屈当盐钵数十载
跳出凡尘是汪藩
从修水"请"回来的观世音菩萨和瓷质叶形单色釉笔掭,无疑都是清代之物。徐树仁收藏古玩这么多年,这种感悟是比较可靠的。他常常同别人说,玩古玩就是玩感觉,新东西老东西感觉分辨是第一关,第一关都过不好,何谈鉴赏?
徐树仁神态带几分憨厚,人却精明。他不知道算计别人,也从不防范别人是否在算计他。心境宽,诚心可鉴,与古玩商贩中的线人相处融洽,于是他便比别人多了一份藏珍获宝的机会。
有道是憨有憨缘,厚德则积福,真是至理名言。
在这个大千世界里,说不准哪一个人,说不准哪一件东西,已经在哪一个角落里静悄悄等候"有缘终相会"许多年了。
厚德必至积福,有福便有的是福缘,徐树仁被一线而牵的福缘,随手拈来又是一段。
记得还是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夏日的时候,浏阳南乡有个古玩商贩来找徐树仁。他说,他在醴陵市的南乡泗汾见到一座古老院宅,有风火墙,青砖黑瓦,宅院内有大天井,起码是民国早年的建筑物。
"看样子还没有折修改建过,旁边又是铁路,又是公路,很难想像。"古玩商贩三十来岁,也属于那种依凭"穿针引线"赚点古玩钱补贴家用的人。他说:"我去看过一次,有些老东西,值不值钱没有把握。"
既然是老宅院,又似乎是没有动过"手术"的,说不定还有什么古旧物品深藏不露。
于是徐树仁租了一辆车南下醴陵,走大瑶,下南桥,横穿醴陵城,过了孙家湾便到泗汾。泗汾是醴陵市的一个大镇,新中国建立前以染织业闻名于世,所产缎青布在醴陵可夺头筹。镇子因为染织房星罗棋布而兴盛,直到新中国建立之初,泗汾水陆运输繁忙,是有名的商业小镇。这样的客商云集的老镇子,找不到几件古旧物品,那才是奇而又怪的事了。
浏阳古玩商贩领了徐树仁走进镇上一户人家,这里的男主人看上去与浏阳古玩商贩相仿,他是浏阳古玩商贩的老相识,同样从事古玩中介,是他领着浏阳古玩商贩去"考察"那个老宅院的。三人会合,醴陵古玩商贩带领徐树仁等径直奔带天井的老宅院而去。
老宅院显然是当年的地主房产,座落在一片丘陵的向阳面,屋前是良田百亩,田间有阡陌交错。醴陵人领徐树仁二人穿过一块大坪走进宅院,原来里面分居有六七户人家,他们要找的对象只是其中一户。主人听醴陵古玩商贩说明来意,沉吟片刻,忽地他笑了。
"没有什么老东西,文化革命破'四旧'破了好多。"主人是个五十上下年岁农夫,他的笑容中闪过几丝好奇,问:"老东西?……这些算不算老东西,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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