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风情 》 遺失象牙的海岸：一個中國女人的非洲故事   》 第31節：遺失象牙的海岸(31)      洛藝嘉 Luo Yijia

　　對比此間，"大紅燈籠"倒更出名一些。不知從何時起，大紅燈籠，喜慶的意味被清理掉了，衹留朦朧的暗示在裏面。是從導演張的那部片子開始嗎？國內，國外，一些曖昧的場合，都挂紅燈籠。
　　在科的中國人，都為"大紅燈籠"感到丟臉，便聯名同時告給大使，告給科國政府。"大紅燈籠"很有背景，科國政府一時不知該怎麽辦好。後來內訌了，這纔都訌進了局子裏。
　　非洲本土的妓院我沒去過，倒是經常在街上見到遊娼。這些女孩非常好打發，給一點點錢，甚至不給錢，請吃一頓飯，甚至不吃飯，請喝一杯飲料都行。所以我覺得稱她們遊娼也不確切。是"另類謀生者"？
　　從業久了，膽子臉皮也自然大了厚了。夜晚的第四區，如果沒什麽想法，單身男人的車門是要鎖上的。否則，等信號燈時，這些女子開門就上。人傢也有人傢的從業操守。副駕駛上坐有女子時，她們從不惹你，她們多會不動聲色地轉身。
　　某天，忘記了是否是從亞洲屋出來，我快打擺子的那天。反正也是發燒了，我躺在陳建奔馳車的後座上。那天，他估計也是喝多了，在十字路口，他突然分不清還往哪裏拐了，遂停下來。說時遲那時快，車門誇地就被人打開了。我是女子，沒遇過這等事，所以第一個反應是遇到強盜了。待那濃烈的香水和軟語飄入車廂後，我立刻清醒了。我坐起來，大喝一聲："慢着，本小姐在此！"那女郎看我一眼，輕言"對不起"便弓身而退了。她青春曼妙的身材，慢慢消失在街邊熱帶的巨樹後。
　　我這英雄救美，女英雄救男美，病女英雄救男醉美，他該怎麽謝我呢？我等了N天，這小子沒一點動靜。我實在憋不住了，就和小鬆講了。
　　小鬆大笑："你以為人傢領情？人傢是暗惱。"
　　"那怎麽着？讓那女孩上車，我下車？"
　　"我根本沒想讓那女孩上來。但是。"陳建嚴肅地說，"我想讓你下去。我看你那樣，根本不像打擺子。倒像是染了艾博拉病毒。"那是曾讓烏幹達談之色變的病毒。比"非典"厲害多了。
　　"他開玩笑。"小鬆說，"但是，要不是你那天病了，他八成也會把你攆下車的。有天，我們行駛在黛斯維拉。這小子見路邊有一美女，便藉故讓我替他買點東西。我出來，嘿，這小子沒影了。"
　　"那是法國姑娘，跟這黑女孩能一樣嗎？"陳建說，"前幾天，鐘色狂找一保姆。先得帶保姆去做衛生檢疫呀，就找到了劉醫生。劉醫生用試紙一試，艾滋病。鐘色狂又另找一女孩，還是艾滋病。又找，又找，都是。'是不是這試紙壞了？'鐘色狂問。劉醫生說'要麽，你試試。'鐘色狂說'我不敢。我不敢面對這個事實。就是發現了一些癥狀，我也不會去查的。我不敢面對這個事實。其實，我真的沒有那麽壞。雖然我常常是見了異性，沒了人性。但大多時候，我心雖有所想，卻是下不了手呀。'劉醫生就試了自己。不是艾滋病。又試別的中國人，都不是。"
　　"那鐘色狂試了嗎？"我問。
　　陳建說："他還是沒敢。他這下沒直接說不敢了。他說'還用試紙？怎麽像老娘們測懷孕似的。我可不幹，那像個爺們嗎？"
　　"所以，陳建，你要感謝我。感謝我從女色魔，不，從艾滋病的魔掌裏把你輓救回來。"
　　"領你的情。"陳建說，"走吧，我請客，川府酒樓。"
　　卡西諾
　　下午，簡梅最願意去的地方就是賭場卡西諾。阿比讓唯一一傢卡西諾在象牙飯店後面。
　　彎彎麯麯的遊泳池上，有石橋，有木橋。泳池兩邊是各色花樹。
　　泳池裏漂浮着落花。
　　過了白色的石橋，衹見兩個高高的尖頂木建築中夾着一個不高的木建築。看似不怎麽樣，進去，卻別有洞天。一進門，便像進入大船裏。窗子都是舷窗，窗外是美麗的瀉湖。大廳的正中是個大平臺。平臺的樓梯兩邊，都有長長的古典沙發。大廳的四角有四扇大門。
　　左上角，開門，進去，是一個幾十米高的圓形建築。中間是輪盤賭，21點，周圍都是老虎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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