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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凄美生死戀：有一種美麗叫放棄 Poignant Sheng Silian: There is a beautiful call to give up 》
第31節：情滴孟婆湯(1)
李書銘 Li Shuming
情滴孟婆湯
回去，我甘為藥引，為千千萬萬人做那孟婆湯。
"你看看你自己的手，哪裏還像個三十歲的女人？"
子毅仰靠在沙發裏，一隻腿翹在另一隻腿的膝蓋上不停抖着，上下打量正在不遠處坐在板凳上剝蒜瓣的我，滿臉嫌惡。
低頭望望自己，穿着一件紮染的連衣裙，垂到腳跟，顔色有點舊暗，塑料涼鞋包着纖細的腳趾，細弱的手腕，卻很不合宜的連着一雙鬆浮紅腫的手。尤其那拇指，長長的指甲，泛黃，縫隙裏是仿佛也永遠也洗不幹淨的蔥蒜味。
子毅不理會我的沉默，繼續數落着："一天到晚身上帶股油煙怪味，聞見就倒胃口。也不知道當初為什麽要和你結婚的，幹脆離了吧。"
終於還是說出口了，開始的百般不是皆是為了這幾個字做鋪墊。一直微勾着頭的我聽見了，忽然就如曇花開放般的笑了。周圍盡是黑暗，衹這朵白花，暗自灼放。
縱使我有百般廚藝，也已收不回這男人心。他的心，已懸在那董事長千金手裏。噢不，更確切地說，是拴在董事長的股票裏。
罷了，與其哭天喊地，還不如成全他的一片前程，畢竟是今生我唯一愛的男人，從起至落，自始至終，在他身後，操前忙後。
我擡起頭笑着說："子毅，晚上吃香蒜仔雞，剩下這些，我腌腌。
"天天就知道弄這些東西！"他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梅心，你看起來像極了粗俗飯婦。"說完，他便鄙夷的丟下了一份離婚協議書，頭也不回的走了出來，門重重地合上，震得我心也絲絲疼痛起來。
嘴角的笑容垂出一絲凄苦，還好，我的心並沒有麻木成炭，就算成炭，這男人也會深深地藏在所有的鼻孔中，因為，他是我的空氣。呆呆望着那張白底黑字，我不知道這十年年華該像誰討回。
我所有美好的青春被你汲取，轉化為俊朗瀟灑，否則，如何能獲得董事長千金青睞。
起來環視傢裏，每分每毫，在心頭細細撫過，終於劇烈疼痛起來。
那床頭鳳霞枕巾，是我花二十多日纔綉成的，子毅曾在深夜時將我摟在懷裏，輕輕吮着白天被針紮過的地方，那柔情，歷歷在目。
床尾地板上的藍色脫險，周周正正的擺在那裏，衹是主人許久未換上過。
還有那墻上相依相偎相片，櫃中整齊的貼身衣服，勾出幾縷回憶。
慢慢踱過大屋，到達廚房，裏面柴米油????，料酒八角，茴香當歸，應有盡有。墻角有一大包未剝完的蒜，那是子毅大學時代最愛吃的東西。還記得初認識的時候，從食堂走出來，他一手拿着饅頭，一手抓着蒜瓣往嘴裏跟丟瓜子似的。吃完後又吼吼的將嘴湊上來，促狹的看我在他懷裏急挪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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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京華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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