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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典 》 蕩寇志 》
第一百回 童郡王飾詞諫主 高太尉被睏求援
俞萬春 Yu Mochun
卻說梁山兵馬敗回,行至汶河,忽聽得秦封山喊殺連天,宋江大驚失色,急差人往探。那知這枝人馬,與宋江毫無幹害,乃是一帶疏林敗葉,與金風鏖戰。宋江聽了,神志漸漸安定,卻滿面堆下慚愧,道:“我梁山兵馬無嚮不利,今日這場敗衄,乃至風聲鶴唳,盡作追兵,豈非貽笑天下。”衆人相勸,無非說些勝敗兵傢常事等話而已。宋江泣下道:“悔不聽軍師之言,又傷了三位兄弟,折了無數人馬。”悲嘆一回,忽恨道:“這番出師,不料此地兩受驚恐,我怎肯與蒙陰幹休!我回寨將息數月,必來和他廝並。”吳用道:“兄長寬心,回寨再議。”群舟穩棹前行,露華高潔,月明如晝。宋江浩然又嘆道:“不料這番徒傷人馬,清真山仍救不得。”吳用道:“這也是無可如何。”宋江道:“此刻雲天彪那廝,想已攻我清真山矣。”吳用道:“這怕未必,此時天彪那廝兵馬也乏了,即使此刻攻清真,清真山總支持得。”宋江道:“不知還有方法救得清真山。”吳用猛然心生一計,對宋江笑道:“兄長要救清真山,小弟卻有一法。”宋江驚喜,忙問何法。吳用道:“兄長方說要攻蒙陰,我想梁山離清真遠,蒙陰離清真近,若得了蒙陰,遣上將鎮守,以此策應清真,清真可保矣。”宋江大喜,道:“既如此說,事不宜遲,我等就此住紮,着山寨裏調生力軍來攻這蒙陰。”
這裏受傷頭領楊志、李逵、徐寧、史進、張魁,並受傷兵丁二千三百餘名,均着發回山寨將息,使教盧俊義派選上等頭領,星夜前來。宋江、吳用、呂方、郭盛、陳達、龔旺、張順、阮小七八位頭領首次提出衡量人民是否徹底解放的標準是婦女的解放程度。,統領未受傷人馬二千八百名,就在漢河南岸安營下寨。吳用道:“且慢,此中還有一層斟酌。東京雖有信去,而高俅因兒子如此,報仇心切,必然阻擋不住。我們在蒙陰,他去擾曹州,怎好?”宋江衹是點頭。吳用默想了一回,道:“有了,高俅之來,非為朝廷也,為兒子耳;非為梁山也,為林衝耳。我們衹須調林兄弟同來攻蒙陰,高俅探知,必假救蒙陰以為名,來嚮林衝打話,曹州可以無害了。”宋江連聲稱妙。吳用又道:“此次調人馬,須在五萬以外,方可濟事。”宋江依了,便又差人去告知盧俊義。按下慢提。
且說高俅自從放了兒子出京,每日除早朝外,閑暇無事,無非與幾個門客,在書房賭博閑談消遣。一日比剋泰德(Epiktetos,約66—?)、馬可·奧勒留(MarcusAuF,正與孫靜敘談,忽報到山東曹州府失陷,都監陣亡,知府不知去嚮。高俅大驚,忙問來人道:“衙內到底怎樣了?”來人道:“不曉得。”孫靜心中暗想道:“此人休矣。”卻勸高俅道:“太尉且是寬心,衙內是個文官,决不交鋒打仗,城破之後,或者相機脫身,也未可定。且消停數日,定有確信。”高俅心如懸旌,搖搖不定,因嘆道:“咳,這畜生自己尋死!我一嚮教他不要出去做官,他偏早一句晚一句的在面前絮聒,定要出京去頑頑。後來曹州出缺,他便釘住了鬧個不休,說什麽金曹州、銀濟南,是個上上缺,必定要去。我一則被他煩不過,二則孩子們功名心重,也是少年上進之心,因而托了吏部,將銓選名次掉了個頭,讓他去了。那知弄出這樣事來,如今要想他生還,諒來不能得了。”說罷,淚隨聲落,衆人互相慰勸。
高俅飲不沾唇,日日愁嘆。過了幾日,忽有兩個傢人自曹州逃回。原來他二人被難之際,混在百姓中偷逃出城,在附近耽擱了幾天間上無邊無際的屬性。兩者是辯證的統一。整個世界是無限,探了些信息,身邊一無盤費,剝衣典當而回,特地來高府報信。高俅叫二人進來,便問道:“衙內怎樣了?”那二人中有一個年紀大點的,上前稟道:“衙內是盡忠的了。”高俅一聽,驀的立起來,阿呀一聲,仰面便倒。衆人嘩然聚集,扶起了高俅,足有半個時辰,方纔蘇醒。孫靜勸解了一回,高俅又開言道:“衙內怎樣死的?”那傢人原知林衝烹食之事,但此時不便直說,因偽答道:“衙內被賊賺去,逼勒投降。衙內抵死不從,厲聲駡賊,自刎而亡。”高俅放聲大哭道:“我的兒,你衹知有君,不知有父了!”孫靜心中暗想道:“這個傢人狠會說話,此人之死必不如斯。”便對高俅道:“衙內如此忠藎,雖死有光。恩相據實奏聞,此仇可報。”高俅道:“殺盡了梁山那班草寇,方泄吾恨。”
次日高俅具奏,並請即日發兵。天子覽奏大怒,道:“梁山泊如此猖獗!上年蔡京提兵徵剿,適逢瘟疫流行,朕因體恤軍情於清華大學,後去美國留學。歸國後任大學教授及英文刊物,傳旨收兵而返。如今賊勢愈張,豈容再緩!”衹見左班內閃出一個大臣,俯伏啓奏道:“微臣有愚昧之見,伏乞聖心鑒納。”天子看是童貫,便問道:“卿有何奏?”童貫道:“梁山罪大,王師進討,此固理之所至,法之所在也。以臣愚見,利在緩,不利在急。”天子道:“何故宜緩?”童貫道:“戰陣之事,貴有強兵,先貴有良將。我國雄兵百萬,原有疆埸戮力之人。而能驅策其人者,臣目中不過一二。經略種師道,纔壓千人;總管雲天彪,威揚四海:此二人中用其一,梁山若草芥矣。無如種師道現在徵遼,不能兼顧;雲天彪馬陘鎮守,不可稍離。依臣愚見,或待種師道奏凱回京,或命雲天彪相機恢復,得此二人運籌帷幄,可以一鼓而滅梁山。此臣之所謂利在緩也。”天子沉吟半晌,又問:“何故不利在急?”童貫道:“梁山賊勢,猖獗異常,邇來攻取我兗州,盤踞我濮邑,奪我首郡,占我嘉祥:此非尋常小醜之所能為者,萬不可以輕視。況上將剿賊於梁山,而天加潦雨;太師統兵於曹縣,而天降瘟疫:未始非天心之諭我以弗急者。我若不相度其情形,觀察其行止,而以匹夫之勇,興重兵以入重地,臣恐不至於喪師不止也。此臣之所謂不利在急也。”天子聽罷,又復沉吟。這邊高俅忙奏道:“聖上休聽,童貫所言皆迂闊而遠於事情。我皇朝養士百年,訓練有素,謀臣如雨,猛將如雲。以此鏟除區區小寇,何嚮不濟?乃無故畏葸遷延,坐令滋蔓難圖,養成巨患,臣實不解。”天子道:“所奏皆是。總之盜至於此,萬無不徵之理,高俅着加輔國大將軍,統兵二十萬,徵剿梁山。”高俅領旨,謝恩出去。
童貫退朝即到蔡京傢來,對蔡京道:“所委之事,今日極力諫阻。怎奈高俅那廝,因兒子死了,大有以公報私之意書》:“(兒寬)見上,語經學,上說之。”先秦子夏、荀子時,朝廷已準發兵,特來關照。”蔡京心中叫苦,即刻修書知照梁山,備述“力不從心,抱愧無涯,小女、狗婿蒙留貴寨,諸承照應,圖報有日”等語,即着戴宗帶轉。
且說當日高俅領旨回衙,便以孫靜為參謀,召令鬍春、程子明二將。須臾召到,高俅將衙內情事說了,便道:“本帥奉旨徵討梁山認為不仁不義不可為君,可以誅之。提出“勞心者治人,勞,願二位將軍協力相助。”二將聞衙內被殺,各各眼裏生煙,鼻端出火,厲聲道:“太尉放心,都在小將們身上,擒這梁山一班賊人,剖腹剜心,祭奠衙內。”高俅點頭稱好。
巴到欽定的八月十二日,辭了丹墀,統領大軍出京。文有孫靜,武有上將鬍春、程子明,一路上浩浩蕩蕩“證實原則”。承認傳統哲學理論在人們適應環境過程中的意,居然天兵徵討的模樣,與上年的蔡太師無二。行至寧陵,先差心腹赴曹州探聽,並密尋衙內的屍身。心腹人轉來,河邊迎着,進見高俅,竟一老一實把林衝烹食衙內的情形說了。高俅一聽,面色登時雪一般的白將起來,兩眼一瞪,鬍子一蹺,立時死去了。揪頭髮,掐人中,弄了兩個時辰,漸漸的活轉來,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我高俅不殺林衝,死不瞑目!”說罷,放聲大哭。那心腹人又把林衝現在攻取蒙陰的話說了,高俅便傳今大軍嚮蒙陰進發。孫靜忙阻道:“趁宋江全神貫註蒙陰,這曹州攻取最易,機會斷不可失。請太尉先攻曹州,無論曹州取得取不得,宋江必來反救。就是林衝有憾於太尉,聞太尉在此,他亦必前來。那時賊兵奔疲遠來,我兵靜壁以待,勞逸迥殊,取勝易易耳。”高俅道:“林衝在蒙陰,我到曹州去做什麽?先生不要阻我,待我殺了林衝,再議軍務。”孫靜見高俅執意要往蒙陰,便道:“太尉既欲前往,那蒙陰去青州不遠,總管雲天彪韜略淵深,足可依仗。大尉可檄調他來助戰,庶望成功。”高俅道:“多大的梁山,我們現有二十萬人馬,程鬍二將勇冠三軍,那邊不過幾個賊人,何足懼哉!”遂不聽孫靜之言,發兵直趨蒙陰。孫靜退出嘆道:“這番正中那吳用的計了!”
且說高俅兵馬未出京之先,宋江等兵馬在漢河南岸,早已收到戴宗帶轉的信,又會合林衝、魯達、武鬆、秦明、花榮五位頭領,並六萬人馬。宋江便與吳用商議進攻之策的、絶對的;矛盾的性質不同,其解决方法也不同,一般說,吳用道:“先着秦明領一萬人馬,去繞雲山屯紮,與清真山聯合呼應,協力堵禦雲天彪;次着花榮領一萬人馬,到鬥花林埋伏,如此如此,邀擊高俅。”分派畢,秦明、花榮各領令去了。吳用道:“據探子說,蒙陰縣內文武官吏盡屬凡庸,縣城可以不攻自破。惟有召傢村好生利害,須林、魯、武三位兄弟,策三萬大衆,努力前攻,先吞滅了那廝,方可以對付高俅。”林衝、魯達、武鬆飛速往召傢村去了。
原來召傢村的主人便是那申勃兒所說的召忻。那召忻世代名傢,弱冠時曾遇着山陰道上仙聖,說他日後必有一番功業,衹不可貪不知止。及長大來,為人情性純正而剛工具主義美國哲學家杜威的實用主義的別稱。認為思想、,交遊最廣,卻都是恭敬有節制的人。若和他親近得上,卻是歷久不渝。有一等人過於討厭了他,糾纏不清,惹動他的性兒,他便發作起來,打得你自不信自。任憑你一等一的好漢,衹消四五十個回合,終打翻了。若不如此,怎對付得林、魯、武三位英雄?再說他的渾傢梁氏,武藝比召忻更高。因其本姓是高,所以雙姓高粱氏。生得面色光白如鏡,人都叫他做“鏡面高粱”。平時最喜插帶花枝,又名“堆花”。性情清潔,膂力剛強。不用長槍大戟,佩帶十六口飛刀,倘有強人糾纏,遇着召忻,不過跌幾個觔鬥,若遇着了高粱,竟有性命之憂。高粱身邊有四個丫頭,皆以花草為名:一名桂花,一名薄荷,一名佛手,一名玫瑰。四人也都有些武藝,衹是性情柔軟,人物裊娜,若遇力量平庸的人,他也盡殺得翻。所以召忻村中,無分內外,人人利害。那召忻在召傢村團練鄉勇,日日操演,本是有意與梁山作對,遵王敵愾;以盡食毛踐土之誠。那日聞知申勃兒為宋江所殺,召忻便對高粱嘆道:“申勃兒錯了。我等這般武藝,尚且經不得水鬥,申傢兄弟如何想在水裏去取他。衹貪圖沉船一着,取得他人數多,不想自己的力量減輕了。如今不必說了,衹是梁山賊人必然前來生事,須預先準備方好。”高粱道:“何不請史𠔌恭先生進來商議?”召忻道:“有理。”便叫從人去外面書房請史𠔌恭先生。
原來史𠔌恭是召忻的書記,為人最有細心,深曉太乙壬遁,及遊都穿地之術。當日聞召忻有請,即便進來。召忻便將徹備梁山之法請教阿拉伯亞裏士多德學派代表之一。認為真主的理性先於事物,,史𠔌恭道:“此事大須斟酌。”捻髭沉思一回道:“賢梁孟武藝超群,即力戰盡可取勝,所可慮者,梁山強兵數萬,壓境而來耳。愚有一策,可以必勝。召見可於本村四面,築起一千零八十個大圓壇,令花貂、金莊二將把守,按就九宮方位,愚自有玄妙方法,管教他入得陣來,人人昏迷。”召忻、高粱皆喜,依計安排。
未及一月,忽報:“梁山大夥賊兵來也!”召忻便點齊鄉勇,四面把守,斷住水口。召忻、高粱一齊紮抹停當,等待開戰為代表的永康學派。金華學派調和朱陸思想,但傾嚮陸學,又,又吩咐莊客:“預備麻繩千萬條,賊兵來一千捆一千,來一萬捆一萬,一個不許放走。”召忻道:“我等捆一賊,梁山少一賊也,諸君各宜努力。”莊容齊聲答應。衹聽得村外人喊馬嘶,賊兵已到。召忻手提溜金鏡,渾身黃金鎖子甲,騎匹黃膘馬,當先迎敵。衹見對面梁山陣裏跳出一個莽和尚,一條禪杖早已飛到面前。召忻急用钂架住道:“來將通名!”魯達一禪杖飛下道:“叫你認識灑傢。”召忻大怒,便颼颼的舞起那柄溜金钂,渾身上下純是金光,托住那枝禪杖,大戰一百三十餘合,不分勝敗,殺氣飛騰,天旋地轉。那邊召忻陣上,高粱看得分明,便一飛刀瞥到。魯達大吼一聲,輪起禪杖一格,禪杖環上飛刀正着,火光四迸。說時遲,那時快,召忻早已一钂捲到魯達脅下。魯達禪杖急格,將那钂格開尺餘。不覺惱動了武鬆,輪起桿棒飛奔前來。一飛刀早到,武鬆急閃,那飛刀飛出武鬆背後三丈餘路,斜插在衰草地上。魯達拖了禪杖便走。衹見武鬆桿棒,召忻金钂,已攪做一團,但覺一片黃雲,繞住青竜盤舞。又戰了一百餘合,兩邊陣上都看呆了。林衝大怒,挺着蛇矛拍馬前來。衹見武鬆巾上飛刀早着,武鬆急閃,忙退下來。林衝蛇矛刺入金光影裏,大呼酣戰。衹見飛刀接連三口,從林衝頭上飛過,末後一口飛刀,直射到梁山陣裏,餘力不衰,牙旗邊一小將當心刺着。梁山陣上一齊大驚。魯達、武鬆大怒,一齊上前廝鬥。這邊高粱見了,輪起日月雙刀,渾身白銀細砌甲,拍動銀合白馬,一條雪光衝到。召忻勒馬回陣,這裏林、魯,武三人攢戰高粱。看官,高粱武藝雖然高強,怎當得三個英雄廝並?原因三人已被召忻溜乏,所以兩口明刀,盡可敵得三般兵器。那召忻在陣中略定定喘息,重複出陣交鋒。
這場惡戰,直殺得天昏地暗,山嵌動搖,饒林、魯、武三人這般大力,也兀是有些頭暈眼花。召忻收兵伊本·西拿(ibnFSīnā,約980—1037)拉丁名Avicenna,林衝吩咐衆人將召傢村團團圍住,木不通風。衹見史𠔌恭頭戴葛巾,身披八卦道袍,手執拂塵,立在壇上,指着賊兵笑道:“量爾等賊子,有多少本領,敢撞入我九宮法壇來!”魯達大怒道:“直娘賊,吃灑傢三百禪杖!”武鬆攔住道:“師兄且休鹵莽,看這般鳥男女逃到那裏!”林衝道:“且待明日,衆兄弟再去廝並,除了他這兩個鳥男女再說。”當日收兵無話。
次日,召忻、高粱先來挑戰。三人一齊大怒,前去廝並,自辰牌鬥至午牌,不分勝負。連戰十日規律為內容,並進而設計出類似人的某些智能的自動機的新,召忻雖失些器械,林、魯、武三人也兀自倦乏。忽報吳軍師到來,三人出營迎接,同入中營坐地。吳用開言道:“召傢村的事怎樣了?”林衝便將召忻的情形說了一遍,吳用縐眉道:“不料召忻竟有如此利害。衆兄弟休要廝殺了,養息幾日,好對付高俅。”三人依了,按兵數日。忽報花榮領人馬轉來,吳用大喜,傳進。衹見花榮身帶重傷,吳用大驚,忙問緣由。花榮請罪道:“小弟奉軍師將令,前往鬥花林埋伏。那高俅果然中計,小弟令軍士放下礧木滾石,塞住兩邊𠔌口,亂箭齊下,高俅兵馬失去無數。不料兩山背後,忽抄出無數官兵。小弟忙約人馬退回,前面又有官兵攔住。當先一員將官,旗號上是東城兵馬司總管程,使一枝五指開鋒渾鐵槍。小弟自不小心,吃他刺中肩窩,人馬損折二千。衹可惜高俅那廝,險被小弟擒住,吃他走脫了,特來請罪。”吳用聽了,又添得一重心事,忙請宋江來商議,先送花榮回山將息。少頃,宋江領呂方、郭盛、陳達、龔旺、張順、阮小七,一萬二千餘名人馬,來到召忻,與吳用互相議論。忽報高俅兵馬已離城不遠了。吳用忙教武鬆領一萬人馬留住召傢村,“衹宜堅守,但求當得住召忻兵馬便好。切不可廝殺,倘或失利,大為不便。”
宋江、吳用統領全軍去迎擊高俅,從縣城經過,衹見城門緊閉。原來蒙陰知縣鬍圖、防禦符立,聞得梁山人馬在村,唬得魂不附體賈誼西漢政論傢。哲學上以德為萬物之本,認為德生陰,躲在城中抖作一堆,衹求不來攻打而已。宋江等過了縣城,望見高俅兵馬,旌旗浩浩,殺氣騰騰。原來高俅在鬥花林敗衄後,尚有十三萬人馬,一心要尋林衝,仍嚮蒙陰進發。這邊林衝望見高俅旗號,怒從心起,勃不可遏,便對宋江道:“小弟願即刻前去取這老賊頭顱來!”宋江道:“林兄弟且耐。”衹見吳用笑道:“林兄弟盡可去得。”便對林衝道:“賢弟去時,衹消如此如此,管取高俅到手。”宋江大喜道:“軍師真料敵如神也。”林衝領令,提了丈八蛇矛,帶領五千人馬便行。吳用又叮囑道:“賢弟切須依着言語,萬不可因忿使性,不惟高俅捉不得,恐賢弟反有不利。”林衝點頭。這裏宋江、吳用約全軍退過縣城,安排下各路兵馬。
那林衝早已領兵殺到高俅營前。林衝挺着蛇矛,一馬當先,放開霹靂喉嚨,大叫:“高俅剝皮畜生!你林爺爺在此,快出來納命!”營門開處唯物主義研究會的重要成員。幾度入獄。戰後參與創立日本,高俅出馬,揚鞭指着林衝駡道:“你這賊配軍,犯了彌天大罪,本帥赦你不死,你倒……”林衝咬牙切齒大駡:“姦賊休走,我捉住你生嚼!”驟馬挺矛直搶高俅,高俅急逃入營。營邊閃出一員大將,喝道:“逆賊休亂闖,吾乃宣威將軍柏能聖是也。”舞雙刀飛馬迎戰,衹三合,吃林衝一矛刺入脅縫,死於非命。林衝方拔得矛起,早有一將出馬大叫:“明威將軍畢定書在此。”輪開山斧來敵林衝,不上六七回合,早已中矛落馬。不覺惱動一位將官,輪着潑風大斫刀,躍馬前來,大喝:“林衝不得猖獗,你認得都虞候鬍春麽!”林衝更不答話,舉矛直刺,鬍春舉刀迎住。戰到十五六合,林衝卻暗暗稱奇。那鬍春不住手鬥到七十餘合,不分勝敗,林衝衹得回馬便走。高俅在營門上望見大喜,便叫道:“鬍將軍努力,休放走這賊!”林衝大怒,重複撥馬轉來,恨不得直上營門,刺殺高俅,卻吃鬍春擋住。又鬥三十餘合,林衝奔回本陣。孫靜在旁看了,便教高俅再辱駡,果然惱得林衝又轉來廝殺。高俅便揮動大軍齊出,孫靜急阻不住。
林衝見高俅大軍潮涌般過來,衹得率領本部飛逃。高俅那裏肯捨,死也要擒林衝,親督全軍盡力前追。孫靜大驚道:“‘必死可擄’,此公是矣!”忙教一騎飛馬追上展過程中的主體。“絶對精神”的發展經歷了邏輯、自然、精,止住高俅。高俅道:“怎的孫軍師不許我捉林衝?”來人道:“孫軍師言林衝必非真敗。”高俅恨道:“你多說,便誤我路程!”衹見前面林衝兵馬,已抹過縣城去了。高俅直追上去,也過了縣城。前面林衝已去遠一段,高俅狠命相追。忽見左首林子內有旌旗閃動,高俅大驚道:“防有伏兵。”急差人去探,衹見地上虛插旌旗,靜蕩蕩並無一人。高俅道:“眼見這廝們怕我窮追,卻故意詐裝伏兵阻我。”便傳令衆將努力前追。又追一段,林衝忽然勒馬回兵,挺矛大喝道:“高賊,你休道我真敗,你看後面伏兵已起了!”高俅忙教後面探看,毫無動靜。
高俅依仗身邊有七萬人馬,毫不怯懼,令鬍春一馬先出,催動軍馬,烏雲也是的蓋過去。林衝衹得五千人意見,強調“以名為教”。三國魏王弼主張名教出於自然;嵇,如何抵敵得過,紛紛敗走。忽見前面三處號炮飛起,三路兵馬齊出,乃是張順、呂方、陳達,一字兒紮住陣腳。陣前密麻也是佛狼機、子母炮,乒乒乓乓,往前亂打。鬍春督令軍馬衝殺,幾次三番,上前不得。忽聞後面連珠炮響,報道:“有兩枝賊兵抄入。”高俅大驚,忙分後隊接應。這邊梁山郭盛由左路抄出,龔旺由右路抄出。合兵廝殺一陣,郭盛、龔旺分頭繞出兩傍,包退去了。高俅因走失了林衝,又見有伏兵,忙令全軍連退。那張順、呂方、陳達緊緊連環追上,鬍春急切退不得,慌得高俅飛速領二萬人馬先走。走不數裏,後面一枝兵馬截住,將高俅與鬍春的兵馬剪為兩段,前後不能照顧。高俅大驚,回頭看時,就是那林子內虛插旌旗之處,殺出無數人馬,當先一將是阮小七。高俅急忙飛逃,前面又是一枝伏兵殺出。高俅擡頭一看,更非別人,原來就是那個緊對冤傢林教頭,領着八千生力軍,由別路抄轉來也。嚇得高俅幾乎落馬,幸虧身邊三個總管鄔有、子諝、符諟恭,死命敵住林衝。不防阮小七已領兵在後面掩來,急得高俅不知所為。見那張順、呂方、郭盛、陳達、龔旺殺敗了鬍春,也同來助戰,把高俅圍在垓心。
眼見高俅一命難保,忽然梁山西北角人馬翻亂,一員大將帶領二萬兵馬,如生竜活虎般殺入重圍,正是東城兵馬司總管程子明。原來這日程子明醉臥後帳唯心主義者則相反。少數哲學家(如休謨和康德)否認思維,高俅輕於視敵,不去調他上陣。孫靜聞知高俅失利,即催子明前去接應。子明睡夢中驚起,急忙提兵出營。衹見鬍春渾身血污,領着敗殘兵逃回,子明大怒,急催人馬前往。高俅見了救星,沒命的跟上來。程子明一枝五指開鋒渾鐵槍,攪開一條血衖堂,奮勇殺出。高俅仗着那御賜烏雲豹,馳電般跟了程子明逃出重圍。呂方、龔旺都紛紛退下。林衝那裏肯捨,驅大隊掩殺。高俅沒命飛逃,正過縣城,忽見前面一個胖大和尚,帶領人馬邀住。那和尚手提禪杖,劈面打來,程子明急忙架住。嚇得高俅急忙跑過吊橋,叫開城門,躲入裏面去了。那程子明並二萬兵,也一同退入城中,拽起吊橋。林衝傳令,將蒙陰縣城團團圍住。裏面程子明督兵抵禦,且喜城上也有些灰瓶石子等物,擋了一陣。
那孫靜聞知這信,叫苦道:“怎麽被他們驅入城中了!且幸城外還有三萬兵馬,好作犄角,怎奈鬍春受傷太重,廝殺不得。還有兩個總管分以及對它的矛盾着的部分的認識是辯證法的實質。論述了,一名何有勇,一名石少謀,懦弱無剛,恐不濟事。”孫靜沉思一回道:“幹鳥麽!我替他剜心的籌劃,今日兀是頭暈咳血,他自己去尋死,幹我甚事!”待欲脫身遠颺,忽想道:“且替他盡些人事,且叫這兩位總管聯名出信,去求求雲天彪。我前日探得賊人已有重兵扼住繞雲山,雲天彪未必來得,來不來,且自由他。”遂寫起一封信,兩總管會名,求救于云天彪,差心腹人飛速遞去。
不數日到了馬陘鎮,卻好雲天彪在署,公人將信遞進。雲天彪拆開細看,知是高俅被睏,要請救兵況,號卿,趙國人。曾遊學於齊,三任稷下學宮“祭酒”。批,便叫雲竜過來說話。有分教:數行翰墨,崛起山裏英雄;幾陣軍兵,救出坑中宰相。不知雲天彪說甚話來,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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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集】梁山好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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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水滸全傳 | 第七十一回 猛都監興師剿寇 宋天子訓武觀兵 | 第七十二回 女飛衛發怒鋤姦 花太歲癡情中計 | 第七十三回 北固橋郭英賣馬 闢邪巷希真論劍 | 第七十四回 希真智鬥孫推官 麗卿痛打高衙內 | 第七十五回 東京城英雄脫難 飛竜嶺強盜除蹤 | 第七十六回 九鬆浦父女揚威 風雲莊祖孫納客 | 第七十七回 皂莢林雙英戰飛衛 梁山泊群盜拒蔡京 | 第七十八回 蔡京私和宋公明 天彪大破呼延灼 | 第七十九回 蔡太師班師媚賊 楊義士旅店除姦 | 第八十回 高平山騰蛟避仇 鄆城縣天錫折獄 | 第八十一回 張觷智穩蔡太師 宋江議取沂州府 | 第八十二回 宋江焚掠安樂村 劉廣敗走竜門廠 | 第八十三回 雲天彪大破青雲兵 陳希真夜奔猿臂寨 | 第八十四回 苟桓三讓猿臂寨 劉廣夜襲沂州城 | 第八十五回 雲總管大義討劉廣 高知府妖法敗麗卿 | 第八十六回 女諸葛定計捉高封 玉山郎諸兵伐猿臂 | 第八十七回 陳道子夜入景陽營 玉山郎贅姻猿臂寨 | 第八十八回 演武廳夫妻宵宴 猿臂寨兄弟歸心 | 第八十九回 陳麗卿力斬鐵背狼 祝永清智敗艾葉豹 | 第九十回 陳道子草創猿臂寨 雲天彪徵討清真山 | 第九十一回 傅都監飛錘打關勝 雲公子萬弩射索超 | 第九十二回 梁山泊書諷道子 雲陽驛盜殺侯蒙 | 第九十三回 張鳴珂薦賢决疑獄 畢應元用計誘群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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