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脱险
原文/佚名徐敬业是唐代开国元勋徐的孙子,将门虎子,他十四五岁时就练就了百步穿杨的好箭法。徐敬业特别爱好打猎,每次外出几乎都是满载而归,受到家人的啧啧称赞。
那一日,徐敬业携带弓箭,骑上黄骠马,后面跟着几个家将,直奔郊野而去。他们走了一程又一程,就是不见猎物,正想下马休息,随着一声吼叫传来,倏地窜出一只金钱豹,惊得马匹前蹄腾起,长声嘶鸣。家将为保护公子,纷纷围了上来。徐敬业一挥手,示意他们后退,自己一勒缰绳往前冲去。金钱豹被眼前的庞然大物吓得转身就逃。徐敬业不慌不忙,挽弓搭箭,"嗖",第一箭飞出,射中豹身。金钱豹负箭狂逃,徐敬业策马紧追。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岂料被追急了的金钱豹,猛然回头,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反扑。早有准备的徐敬业"嗖"地又是一箭,不偏不倚射中豹的左眼,豹子倒地挣扎了一番便不动弹了。家将们策马赶到,对公子的好箭法赞不绝口。
转眼到了七月份,这一天气候异常闷热,徐敬业待在家中汗流浃背,闲着无事,又动起了打猎的念头。家人惟恐天气有变劝他改日再打。徐敬业哪里听得进,带了几个家将就出发了。半路上,天气突变,天空乌云密布,雷鸣电闪。此时进树林很可能遭雷击,因此家将们劝阻徐敬业立即赶回家,却遭到一顿训斥,谁也不敢吱声了。
快接近树林时,发现前面有只狐狸。徐敬业嫌家将多嘴多舌,碍手碍脚,喝退了他们,自己拍马就追。狡猾的狐狸逃进了树林深处七拐八拐,徐敬业单身独骑,追得满头大汗,火冒三丈,搭箭就射,因风太大,竟射偏了。一向被人誉为神箭手的徐敬业,料想不到今天会失手,他的自尊心受到挫伤,气不打一处出,"该死的狐狸,今天非逮住你不可!"徐敬业紧追不舍,眨眼间狐狸不见了,他勒马四处观望。就在这时,"轰隆隆"一个炸雷,击中了一棵枯树,随即窜起一只火球,燃起熊熊大火。火借风势,立刻蔓延开来,烧着了四周的树木,骑在马上的徐敬业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他冷静地观察了火势,想起大人们常说,遇火应顶风跑,于是迅速拨转马头,想顶风逃离火海。可是,林中风无定向,顶风瞬间又变成了顺风,火呼呼地追赶着他。
火越烧越大,烧断了的树枝发出"啪啪"的响声,不断掉落下来。徐敬业左冲右突,每次都被烈火逼了回来。
此时,火场外的家将们心如火燎,一边呼叫"公子!公子!"一边轮番往火里冲,都因为火势过猛,分别退了出来。于是,又策马沿火海边缘奔跑,想寻找火势较弱处作为突破口,冲进去救出公子。
身处火海中的徐敬业,只觉得热浪逼人,浓烟呛鼻,心想决不能束手待毙,葬身火海。他发现大火和自己之间隔着一片灌木林,于是翻身下马,抽出宝剑,奋不顾身地砍下灌木,然后推向两旁,形成一条无草木的隔火带,作为自己出逃的生路。眼看两旁灌木也被烧着了,徐敬业赶紧上马,再作一次突围。他双腿一夹,又猛抽一鞭,黄骠马刚起步,一棵烧断的大树倒下,砸在他的肩上又滚落在马的臀部上。黄骠马受惊大声嘶鸣,四蹄乱踢,在原地兜着圈子。徐敬业心想,骑在马上外逃,途中说不定会被倒下的大树砸死。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他望着朝夕相对的黄骠马,一个念头闪过,杀掉黄骠马,躲进马肚以求自救。那马有灵性似地伸出舌头,舔着徐敬业的手。徐敬业几次举剑又放下,他实在不忍心杀死心爱的黄骠马。火舌舔着树枝正在迅速蔓延,不容犹豫了,徐敬业一把抱住马头,泪流满面,然后跪地朝马磕了三个头,起身挺剑朝马猛刺过去。
家将们冲进了火海,不见徐敬业的踪影,只有黄骠马横尸地上。他们焦急地呼喊着:"公子!公子!"突然马的腹部动了几下,一个人钻了出来。"公子!"家将们惊喜地叫了起来,纷纷围了上去。只见徐敬业大部分头发被烧焦,衣裤千疮百孔,浑身沾满了马血,脸上墨黑,只露出炯炯有神的双眼和一排雪白的牙齿。徐敬业心痛地望了马一眼,然后一抹脸,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刚才玩了一场游戏,丝毫没有惊恐的神态。家将们称赞他小小年纪处险不惊,颇有大将风度。果然,徐敬业长大后,成为一员赫赫有名的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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