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死亡谷”
世界有四大“死亡谷”,分别位于堪察加半岛克罗诺基山区、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与内华达州相毗邻的群山之间、意大利那不勒斯和瓦唯尔 诺湖附近和印度尼西亚爪哇岛山间。其中美国加州与内华达州毗邻的群 山间的“死亡谷”是世界之最。我们走过的就是这一“死亡谷”。
在走进这个处在群山之中的“死亡谷”之前,我们查看了有关这条 死亡谷的资料。它是经过前寒武纪晚期 (8 亿年前 ) 以来的不断沉积、造 山运动,至第三纪中期 (4000 万年前 ) 发生的一次垂直块断层而造成的,谷底至今仍在不断下降。实际上,它是在群山之中的一块低洼地。之所 以称“死亡谷”,是因为在 1849 年的淘金热中,一群淘金者路过这里, 迷失方向,由于自然条件的恶劣,未能走出这谷底,全部死亡,才有了 这个吓人的名字。此后有些探险队来到这里探险,也多有来无返,葬身 谷底。经过近百年的变迁,这个“死亡谷”又有什么变化呢?我们在横 越美利坚之旅,权充“探险者”,决心闯闯这一“死亡谷”,探个究竟。
这条“死亡谷”全长 220 余公里,连同下车“探幽”,估计需要花 费一天的时间才能走出这片洼地。进谷之前,我们备好了一天的干粮和 足够一天的饮用水,就无畏无惧地起程了。驶进谷间,第一感觉是这是一片无边无涯无尽头的荒漠,天气酷热。孤车在洼地的路上行驶,有如奔驰在沙漠上,只见地与天,无一草一木,一切都静止了似的。坐在车 厢里,目睹渺无人烟的荒凉景象,真有些心慌,此时仿佛静得连心脏的 扑通扑通跳动声都清晰可闻。
更受苦的就是热,这里天气干燥炎热,又时值盛夏,是一年之中最 热的季节。我们带着寒暑表,测出气温达 50 多度,地面温度就更高了。 据气象纪录,1913 年是创纪录的一年,这里气温高达摄氏 66 度,地面 温度达 88 度。进谷前就听说,地面热得可以煎鸡蛋。可惜我们没有带 鸡蛋来,不然可以亲自体验一下,可能别有一番情趣。对我这个南国人 来说,本来怕冷不怕热,可这时也热得难熬,汗流浃背不说,连呼吸都变得有点困难了。如果有地洞,真要钻进去凉快凉快,降降温呢。 我们的车子行行停停。有时候在车厢里实在呆不住了,就将车子停下来。我走出车厢,光着膀子,即使吹来的是热风,也甘愿让热风吹拂, 在感觉上似乎好受些。可是,仍然如初进谷中的感觉,一切似乎都是静 止的,连一丝风也没有。经过半天的行车,在爬一个斜坡的时候,车头 突然冒烟,大概是气温太高,水箱忍耐不了。恐怕也因为是一辆二手 车——因为女儿刚毕业,尚未就业,只能如此——它“老掉牙”,不大争气, 也如同我辈老人一样,经受不起这种气候的折磨吧。
可是,就是在这烈日当头的时刻,我们来到了“死亡谷”的谷底, 低于地平线的 80 多米的谷底。这是北美洲气候最干燥最炎热的地区, 也是西半球最低洼的地方。听说,降雨量少,蒸发量大,几千年前谷底 的湖也变成盐盘了。曾连续两年滴雨未降,地表都出现了裂襞。我们走 出车厢,来到最低点的地方。眼前见到的谷底只是一块微微倾斜的大盐 盘。我将眼光投向盐盘的南端,似是看到一条河流在掀起微小的浪花,也许是我抱着急切的心情,要去发现这大地上还存在动的东西而产 生的一种莫名的幻像吧。不管怎样说,这是在“死亡谷”里留下的最引 人入胜的自然景观,是大自然造物的历史长河明证,使人产生一种虚幻 得如诗的感觉,似梦的感觉。这时我想起文献里记载过,盐盘南北两端 曾经有两条河,一条是阿马戈萨河,一条是索尔特河,但它们仅在短促 的季节性地表径流,后来这两条河已经完全干涸了。事实上,我再细察,在周边还是可以发现存在着动的东西。这里生 长着耐盐碱的盐渍草,生长着灯心草,还有各类叫不上名字的小昆虫在 活动。我们在这广阔无垠的低谷中,找到有生命的东西作伴,还可以感 受到生灵的力量。这是多么令人愉悦的啊 ! 只有这时候,我才忘却干燥 和炎热,走到谷底的最低点,伸手捡起一块小石块,把上面的沙土拂去, 带回家以作留念。因为我们在通过“死亡谷”的全程,只遇见迎面而过 的两辆车子和车厢里的几个也许像我们一样的“探险者”,此外全不见 人影。实在不堪设想,如果那二手车真的抛锚——手中又不像修改此稿 时的现在,可以握有手机——怎么办?失望了?进谷前我们没有想过,在谷底我是曾经交织着惊惧与镇定、失望与希望的心情的。最终毕竟我 们走进了“死亡谷”,也活着走出了“死亡谷”,这是西半球的最低点, 是值得纪念的。
死亡谷”已不像百年前对人类那么凶恶,那么残酷。因为科学的 进步,人类可以征服自然了。也许用“征服自然”这个词,有点西方自 然观的色彩,不如用人们掌握自然规律的同时,还是要与自然和平共处、 共生,否则自然也会惩罚你的啊。我抚挲着带回来的“死亡谷”最低点 的小石块,落入了沉思:东方的哲理是“天人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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