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 打死不做上海男人——上海男人怎麽了?   》 衹給“鄉下人”指錯路      秦林 Qin Lin

  即使是今天,上海男人的人格結構“在很大的成分上是百餘年超濃度繁榮和動亂的遺留。”(①餘秋雨:《文化苦旅》)他們是這座城市的主人,城市的特殊韻味,讓他們見了很多世面,但他們就是擔負不起這座城市的主宰。他們衹滿足於“老二”或“老三”的角色,把在滬投資的外國人和外地人當作自己的搖錢樹。他們沒有自主的氣魄,缺乏嚮前衝的欲望,卻習慣用有色眼鏡來端看在滬的外國人和外地人,端看了後還要忽冷忽熱地評頭品足。他們把自己的身份介於外國人和外地人中間,此間便“悟”出了三種人的人格落差。多少年以來,這種落差意識始終主導着他們的言行舉止,他們的傲氣,他們的冷眼,他們的葡萄酸,他們的自以為是,總是自覺不自覺地攙在言行舉止中,形成一種很獨特的“人格流”。這種“人格流”惟上海男人推崇備至,而外地人卻說他們是一族冷熱飄忽、融瑣碎與虛偽於一身的小市民!  說上海男人愛給外地人指錯路或指反方向,這種說法也許太籠統。上海的這種醜陋的確盛行,而且迄今還未消除的跡象。但這怎麽說也有個前提條件:一是要看問路人遇上了什麽樣的上海男人;二是要看指路人遇到了什麽樣的問路人。  如果問路人遇上的是一個有教養的新派上海男人,算你三生有幸;如果問路人遇上的是一個十足的老上海的小市儈,那可能又會出現N種結果——一如他一眼看出你是一個老外,他會像老媽子一樣不厭其煩地教導你要去的地方該拐幾個彎繞幾條路,有可能的話,他還會給你畫綫路圖;一如他一眼看出你是一個清純的女孩,他除了告訴你目的地怎麽走,還會心甘情願地“順路”陪你走一程,分手時還要囑咐你一個女孩在上海要小心,這裏處處是陷阱;一如他一眼看出你是個“腕兒”級別的人物,他會彬彬有禮而又簡練地告訴你該去的路該怎樣走,决不給你多一句廢話;一如他一眼看出你是外地民工,要麽他根本不理你,生怕理了你他就會染上一場大病,要麽通過故意指錯路、指錯方向的形式,來排遣愚弄“鄉下人”後的快感。  不過,也有為上海男人的“指錯路”開脫的。比如呂思勉先生,他就認為外地人說上海男人指錯路是對上海男人的一種誤解。他的理由是 “由於事務之繁,則無暇與人多語。然不熟於上海情形者,往往絮絮緻詰,而其所問之語,又非一二言所能使之瞭解,久於上海者苦之。乃思得一語以遮斷之,使其無從再問,習之既久,凡與人言,多以此法應付,其語既不可謂之誠,亦不可謂之偽。在彼之意,本亦無惡於人,不過求省力而已。”(①呂思勉:《上海風氣》1940年)這番辯解自然難以服衆。人無事則可以既無誠也無偽,遇到事了,自然非誠即偽,怎麽能“不可謂之誠,亦不可謂之偽”呢?呂思勉先生為上海男人指錯路現象的這番辯解顯然是沒有實際說服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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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西苑出版社
序:呼喚真品文化批判在國人怨忿聲裏簇起的東方之都發端於清末民初的“文詬”
三四十年代“海派男人”浮出水面上海男人何以成為衆矢之的土著人與移民矛盾的形成
“上海男人”在外地人心中的分量你用什麽招呼外地朋友“海派”版本的排外
國人為什麽愛“爆”上海男人的笑何必與“全國人民”“為敵”當小氣已成慣性
瑣碎難以長大志有一種虛偽叫“驚豔”“土雞生的蛋洋雞孵的雞”
審視“上海紳士”啥叫“新上海男人”“走樣的贊語”是褒還是貶
絶非空穴來風說你“中性”你別急怕什麽莫過於怕老
講衛生講到潔癖無畏的“嘴仗”“小資”者“常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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