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问题了?"
"我昨晚上没合过眼。"
"你昨晚喝了很多咖啡?"
"没有。"
"你没钱了吗?"
"不是。"
"你有很多烦恼吗?"
"一大堆。人们都在骗我的钱!"
"这是失眠的第一个原因。你想发脾气,因为你觉得受人的剥削。你觉得孤单吗?说实话,玛丽莲,一定要说实话!"
她什么都不回答。
"你上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你已经多久没有性高潮了?"
"好几个星期了。不过我无所谓!"
移栽完一株灌木后,安德烈问她要不要来杯鸡尾酒。她正想说要,一位来访者打断了他们。那是个年轻女子,是安德烈工作的那家模特公司派来让他拍照的。与打扮得随随便便的玛丽莲截然相反,这个女子脚蹬高跟鞋,穿了件粉红色的紧身丝裙,长发优雅地披在肩上,并向安德烈报以她最迷人的微笑,还模仿着玛丽莲的步态沿着房间的走廊往里走。这位模特准备以五十美元的价格拍摄裸体照,她看起来比玛丽莲更性感,但算不上太漂亮,有点儿筋疲力尽,有点儿紧张和消沉。玛丽莲马上扭转头去,免得被那个女子认出来。趁着她和安德烈说话的时候,她用电话叫了辆出租车,然后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直到车来,她叫过安德烈,让他设法别让那女子看见她出去。跨上出租车之前,她想起了问他包治百病的药方到底是什么?安德烈觉得当着司机的面讲不太方便,叫她等一下,转身跑回办公室撕下一张纸写了几个字。当他将纸递给她时,车马上就要启动了,玛丽莲看到纸条上写着:"生殖器,我的生殖器。"她说了句:"白痴!真正的药方是死。"然后她将揉皱的纸团往窗外一扔,纸团飞出去几米,掉在通向日落小道的灰尘里。
洛杉矶,韦斯特伍德村
1960年11月
在雷诺市的最后一晚气氛悲凉,灌饱了波旁威士忌的玛丽莲说:"我想找到作为人的自己。成千上万的人过了一辈子却找不到自我,而我的办法就是去当个演员。"11月4日,休斯顿在好莱坞的摄影棚里重拍了一遍《不合时宜的人》的结尾。在这个美好的结局中,玛丽莲和盖博共同奔向新的生活。影片终于拍完了,比预期晚了四十天。第二个周末,玛丽莲和阿瑟·米勒坐了不同的班机飞回纽约,她回到东五十七街的寓所,他则下榻于东八十六街的阿达姆斯旅馆。
她重又开始每天去玛丽安娜·克里斯的诊所治疗,剩下的时间则靠欣赏《不合时宜的人》拍摄期间由摄影师英格·莫拉丝和伊芙·阿诺德拍的照片打发,她用红笔在所有有阿瑟出现的照片上画了叉。十二天后,玛丽莲惊闻克拉克·盖博的死讯,但她没有告诉克里斯。几个星期后,她回到洛杉矶,这次她急忙跑去贝弗利山庄格林逊的诊所。
"自从盖博死后,你不能想象我有多伤心。在《不合时宜的人》的爱情镜头里,我满怀激情地拥抱他。我爱他的嘴唇,当他背对摄像机时,他的髭须轻轻地摩挲我的肌肤。我不是想和他睡觉,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多么爱他,让他感受我裸露的肌肤在他衣服上滑过的滋味。有一回,我一点儿都不想去现场开工,他像责怪一只心爱的宠物一样,把手按在我屁股上,对我说:'如果你不能控制自己的话,那我可要揍你一顿喽。'然后,他深深地望着我的眼睛说:'你可别真引诱我这么干。'说完他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电影艺术与科学学会的那帮混蛋们',"她故意带着讽刺的口吻强调这几个词,"居然没有把最佳男主角奖授予他的《乱世佳人》!我十三岁时就看过这部片子,后来再也没见过像他那样浪漫的人。但认识他后,我发现我欣赏他的并非只有这一点,我很想让他当我的父亲,让他想揍我几顿就揍我几顿,只要他抱紧我说,我是他的心肝宝贝女儿。当然,你会说:'这是典型的恋父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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