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史 皇傢醫事   》 作者自序(2)      屈維英 Qu Weiying

  其三,中華醫學經過數千年的發展,及至清代已自成體係且頗多創新,在治療疾並預防疾病以及養生方面都積纍了豐厚的經驗,充分體現了古老的“天人合一”的和諧思想。能出入太醫院者,都是內外兼修、學養深厚之人,不僅醫術高明,而且多在預防學和養生學方面頗有建樹。遺憾的是,這些前人醫傢的醫療經驗多深藏於常人難以看懂的藥方之中,未成體係,但其實用價值卻不容忽視,本書所做的工作不過把這些果實略呈於大衆面前,讓這些沉睡於醫案之中的閃光珍珠抖落滿身的塵埃,以期復活於當代,造福於大衆。
  其四,如果讀者對中華醫藥的發展獨有興趣的話,那麽多瞭解一些古代太醫院的真相也會頗有助益。很久以來,人們對太醫院的瞭解知之甚少,一方面是由於事涉宮廷內秘,另一方面也因為現存的歷史資料不多,即使知道一點也大多流於稗官野史,街談巷議。所幸我們今天還能看到完整無缺的四萬餘件宮廷醫案,彌補了我們在瞭解和研究我國古代宮廷醫學的巨大空白。值得註意的是,但凡是那些能夠在宮廷內供職的禦醫都不是躲在深宮裏的“濫竽充數”之輩,他們無時無刻不關心社會醫學的發展,探索中醫的創新,而且往往出入於民間和宮廷之間,可謂是歷代醫學、醫術的集大成者,衹不過是集百傢之長供一傢之用而已,因此今人也有責任對宮廷醫學進行深入的研究和挖掘,使其重煥青春。
  就在本書即將付梓之際,社會上又颳起一陣號稱要“取消中醫”的風浪,雖應者寥寥,但無疑也再一次暴露了中醫處境的尷尬。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就在很多人用現代眼光試圖係統批判中醫的時候,我們的鄰國韓國卻積極嚮聯合國申請韓醫為世界文化遺産。那麽這種截然相反的現象如何做解釋呢?在此,本人作為一個“門外漢”也想發表一點自己的看法。
  其實中國在進入晚清以來,隨着西學東漸的愈演愈烈,尤其是西醫的迅猛發展,中醫的生存危機就一刻也未曾解除。在日益強勢的西醫看來,中醫不過是一種另類醫學,難當大任,而中醫面臨西醫的衝擊也至少有幾種態度,一種態度是對中醫仍持有堅定的信念,依然執着於傳統的陰陽五行和髒腑理論,視西醫的長驅之入而不顧,可謂數千年如一日般地我行我素;一種態度則主張中西醫結合,清代太醫院最後一代院使張仲元在光緒年間就有“匯通中西”的設想。但事實上,中西醫結合又談何容易,其間不僅存在着觀念的巨大障礙,而且雙方在醫理上也頗難通約,以至於現在的中西醫結合不過是西醫診斷、中醫治療而已。長此以往,中醫的人才素質也大面積滑坡,很多年輕的中醫從業者連基本的望聞問切都搞不明白了。
  那麽,中醫到底還有沒有光明的未來呢?破解這個宏大的命題顯然不屬於本書的探討範疇,但也與本書的立意與內容不無相關。如果跳出純粹的專業領域把醫學作為人類文明的結晶來看,未來的人類文明版圖一方面是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全球化的衝擊,誰也無法“躲進小樓成一統”,該淘汰的註定要消亡,但另一方面,文明的最終格局也註定是多元化,誰也無法做到一統天下,反而是越有民族性的越有生命力,故衹有根深才能葉茂。這個根不是別的,就是一個民族的氣質與靈魂、理念與精神,就是這個民族優秀的傳統文化和深厚的歷史底藴。
  因此,儘管延綿數千年的中醫之樹也不乏雲遮霧繞、殘枝敗葉,但其根基卻不是誰振臂一呼就可以動搖,更不是誰可以倡議取消之的。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如同倒洗澡水把澡盆裏的孩子也一同倒掉了嗎?中醫歷經風雨而屹立不倒,自有其存在的理由和土壤,誰又能說,老樹在經過現代科學技術的精心培育之後不會開出芬芳撲鼻的新花呢?因此,真正的問題或許不在於如何輓救中醫,而是如何振興而發揚之,也就是所謂的去粗存精,推陳出新。
  當然,我們也不必過於責怪“取消中醫”的呼聲,也許正是在經歷了一個民族對於自身傳統文化否定之否定的過程之後,人們纔會對自己的傳統文化再一次表現出超乎尋常的熱忱與珍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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