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西方人对中国国情和时局的认识不足与他们掌握的相关信息的虚假,其荒谬程度往往令人咋舌。在这一背景下,他们制定、采用的可以称得上是正确、甚或显得比较实用的对华政策,不是“门户开放政策”,而是“让中国人独立”。这一政策应该由列强中的领头羊带头采纳,并努力在道德上强迫、或者以其他方法强制列强中别的国家也同样采用。除此之外,只要能够保证治外法权的享有,列强中的领头羊应该坚持:列强都应该为在华外国人建立一个“好政府”,并进而采取足够有效的措施。为了大不列颠帝国的声誉,我要在此力陈,关于列强应该为所有在华外国人建立一个“好政府”之事,究其所作所为,英国人所做的一丝努力便是在上海设立了不列颠高等法院。一些未谙世事的英国年轻人,他们被任命至各通商口岸领事馆工作——我在这里必须公平地指出,这些年轻人的言行真正体现了“责任”二字的分量,颇为符合人们对于一个英国人的期望。但是现在,这些可怜的年轻人的热情却被压制住了,他们的勇气无法得以彰显。一个英国领事曾经在一桩显然是非正义的案件中,对一个当地总督手下的官员说:“我感到非常抱歉,我无法考虑事件的正义与否,因为我身不由己。”另外一个在华的英国人也曾经写信给我,说:“我必须要依靠您和我之间的友谊,只有您的帮助才可以使我不至于陷入困境(hot water)中去。您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曾经给您写过关于这次冲突(即传教士问题)的信,否则情况会对我极为不利。”诸位请看,可怜的维京海盗的后裔啊,如今竟然连热水(hot water)都不敢趟了!
作为对列强这一正确政策的回应,并为了更好地执行它,首先,列强应该向中国派遣更优秀、更能干的代理人。爱默生说过:“政府总是在最后关头才会明白,用一个靠不住的代理人,对于国家与对个人同样有害。”现在,一个真正靠得住、真正能干的驻京外国使臣,不用我教他,他也能够明白,他的任务不是教习或者帮助他的同胞们做生意,或者是以兜售信仰、叫卖狗皮膏药、出售铁路股份以及后膛装填步枪来谋生,而是要让他同胞的行为规矩些,以体面、守序的方式做生意,并努力在一个文明有序的国家内建立所谓的“好政府”。已故的新加坡殖民总督理查德?麦克唐纳爵士,他曾经为了改善种植园的中国苦力的生活条件做过一些事情。一个来自英国的代表团为此前来劝他就此事发表一些演讲,他对苦力们说:“别忘了,你们这些种土豆的家伙!是女王陛下派我来统治你们的。”但是,在列强向中国派遣的公职人员中,从政府高官和舰队司令到普通的船长和警察,他们脑子里想的只是不断被邀请参加宴会,发表演讲——在这个前提下,当外国老百姓看到中国义和团兴起和欧美无政府主义盛行的时候,怎么会不感到惊奇?
总之,列强实行的惟一正确的对华政策就是“让中国人独立,并为在华的外国人寻求一个好政府”。但是“门户开放”政策又作何解释呢?是的,只要能够找到一个真正铁面无私的法官,或者至少找到一个像理查德?麦克唐纳爵士那样的官员,让他们可以管束进入中国国门的外国人,使其循规蹈矩,搞“门户开放”倒也没什么。“不过,噢!”刚正不阿的洋清官对我说,“究竟有哪些外国人在中国不守规矩呢?”这个问题就像当年下令钉死耶稣?基督的罗马总督彼拉多问过的话一样可笑——“到底什么是真理?”那么,听着,去年夏天,在天津和北京,就有外国公民、传教士,甚至还有一些外国官员,竟然在中国的大街上极不体面地公开劫掠!《字林西报》,这份在上海出版、并算不上是明察秋毫的报纸也为此感到羞愧,因而不得不在社论中大声呼吁:“难道中国和本国都没有政府当局了吗?谁能来阻止这一可耻事态继续在北京蔓延?”
一年前,罗伯特?赫德爵士带着他为之苦心孤诣而作的学术新作,在世人面前宣称:“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抢劫案件。”因此,很明显,无论是让彼拉多总督做耶稣的法官,还是让像罗伯特?赫德爵士那样脑子里少根“道德之弦”的学者来判断事情的是非,都很不容易。近日,上海一个被称为“玛丽?菲奇夫人”的女传教士,针对那些头脑简单的在华洋人写了一篇文章,并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中国人和西方人,到底谁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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