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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义说部 》 民國春秋 》
第一捲·第三章 孫、黃同盟
劉鳳舞 Liu Fengwu
鄭士良領受了組織起義的命令,便和陳少白研究聯絡惠州、潮州、嘉應各屬會黨和緑林首領的方法。當時,三合會會員散處四方,不易號召。鄭士良、陳少白决定派人去請正在南洋婆羅州謀生的黃福回來。黃福身材高大,手指宛如香蕉,農民出身,在三合會首領中最得人望,而且和鄭士良友誼深厚。黃福領受鄭士良的命令,潛入內地,聯絡三合會會員。說也奇怪,黃福一到,各處堂號的“草鞋”都集攏過來。他們約定時日,在惠州歸善縣屬的三洲田會集,聽候鄭士良、黃福指揮。
三洲田地勢險要,交通方便,便於接濟,利於進取,是個戰略要地,又是會黨嘯聚的地方。
鄭士良和新安縣緑林首領黃庭耀來到三洲田,開了一間糧油小店。店裏人來人往,非常熱鬧。不久,便集中了壯士600人,洋槍300枝,子彈9000多粒。
孫中山原計劃從香港海面潛入內地指揮起義,到那時已經變得不可能了。他傳令鄭士良固守三洲田待命。
壯士們在三洲田靜候了兩三個月,糧食漸缺,不得不分散到附近農民傢裏,衹留下80人守衛大寨。他們擔心風聲外泄,凡是鄰近村民入山寨砍柴的,全都拘留,不許走出。結果,適得其反。鄰近村民看見凡入山寨的鄉親都是有進無出,聯想到糧油小店的異常現象,逐漸産生疑懼,謠傳也跟着四起:“三洲田山寨中有人聚衆謀反。”把守山寨的80人謠傳成“數萬大軍”。
兩廣總督德壽根據各方密報,命令廣東師提督何長清抽撥4000多人進駐深圳,又令陸路提督鄧萬林率領惠州防軍進駐淡水、鎮隆,企圖圍困三洲田。
形勢危急,鄭士良急電孫中山,請示進退。
孫中山復電說:“籌備未竣,令暫解散,以避敵鋒。”
鄭士良、黃福又續電孫中山:“如能將彈藥送到廣東某一地點,明示其處,便能一鼓作氣,突出重圍,接此彈藥,以擊敵軍。”
清軍何長清部的200人部隊已經進駐沙灣,逼近三洲田,形勢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革命軍迫於形勢,决定先發製人,發動起義。
10月6日晚上,三洲田大寨月光如水,嶺崗頂上的大旗,隨風招展,四處閃爍着月光劍影。600名精壯的三合會會員頭包紅布,腰纏紅帶,腰插一面小旗,褲腳一邊捲高,一邊放低,顯得十分神氣。
黃福頭包紅布,身上挂着大紅綉球,威風凜凜地帶領戰士們,在馬蘭頭祭旗,莊嚴宣誓。
祭旗完畢,起義軍分兩路下山:南路由黃福率領敢死隊80人襲擊沙灣,一陣激戰,斬清軍40人,活捉30人,繳獲洋槍40枝,彈藥數箱,清軍驚潰;東路由林海山率領攻下新墟。
旗開得勝,士氣大振。黃福原想一鼓作氣,與虎門、新安一帶的江恭喜部數千志士會攻新安城,直取廣州。
孫中山在臺灣得知起義已經發動,便積極準備內渡指揮和籌運軍械支援,並電令起義軍:“若能突出,可直趨廈門。
到廈門當有接濟之法。”
孫中山電令起義軍進攻廈門,而不是進攻廣州的原因是:他在與兒玉源太郎、後藤新平商藉武器、人員和軍費時,兒玉源太郎表示:“倘若你真的一封電報便可喚起革命軍的話,那你就讓他們在離廈門最近之處發起戰爭,並嚮廈門進軍,等他們接近廈門時我們便將你送去,並且給你們武器和彈藥。”後藤告訴孫中山:“目前藉款不好辦,重新償還也太麻煩,日本臺灣銀行廈門分行金庫存有幾百萬元,革命軍進駐廈門以後,可以從那裏強取出來,待革命成功以後,衹需要做個‘道義上’的償還,日本政府也不會過於追究。”
其實,這是日本設下的一個陷阱,他們的如意算盤是:如果孫中山果真占領了廈門,而且果真攻取這個金庫,那末,日本出兵占領廈門就有了藉口。
孫中山不知道這個陰謀,他別無選擇,就電令鄭士良東進廈門。
鄭士良從香港進入內地,他接替了黃福的指揮職務,率領起義軍改道,往廈門方向挺進。
義軍避開何長清部主力,嚮鎮隆前進,行軍四五裏,探知清將鄧萬林的哨官嚴寶泰帶領100多人前往鎮隆,便立即趕到清軍必經之地佛子坳埋伏。天漸黃昏,清軍果然來到坳頂,鄭士良一聲令下,義軍猛烈開火,打得清兵東逃西竄,擊斃清兵數十人,捕殺嚴寶泰,活捉了歸善縣丞兼管帶杜鳳梧,占領了鎮隆。
義軍繼續嚮水湖進發,一路秋毫無犯,所嚮披靡,各處鄉民沿路燃爆竹迎送,具酒食慰問,各地來投義軍的多達數千人。
義軍到達上楊圍,與歸國華僑楊發領導的600多名義軍會合。
義軍從上楊圍出發經白芒花,攻剋崩岡、黃沙洋,進入三多祝。這時,義軍已經增加到2萬多人。義軍急需彈藥。
孫中山接到義軍沿海岸東上的電報,想方設法接濟義軍,竭盡了全部心力。
他緻函犬養毅:“吾徒人心雖勇,而兵器彈藥尚乞接濟之源。久持非計,不得不先作未雨之綢繆。敢乞先生一為盡力,遊說政府,為吾人藉一臂之助。若今得洋銃萬桿,野炮十門,則取廣州省城如反掌之易耳。廣州既得,則長江以南為吾人囊中物也。時不再來,機不可失,支那興亡,在此一舉。貴政府如允濟弱扶危,則各物可從臺灣密送,文當劃一切施行之策,可保無虞。如何之處,務乞早示佳音。”
孫中山電令宮崎嚮菲律賓獨立軍藉用槍枝彈藥。
他又多次嚮兒玉源太郎、後藤新平接洽,請他們援助武器彈藥。
可惜,孫中山的一切活動,都落空了。
原因是:日本政府更換內閣,新任內閣總理伊藤博文禁止臺灣軍火外運,禁止日本軍人參加中國起義軍,也不準興中會在臺灣活動。
宮崎復電孫中山:“槍械難送。”
糧盡彈絶的義軍變得無能為力了。荷槍實彈的清兵對義軍層層攔截圍攻。鄭士良衹得連續急電請孫中山援助。
孫中山接濟武器和潛入內地都成了泡影,他衹好忍痛派日本友人山田良政從臺灣經海豐到達義軍大本營,傳達他的命令:“政情忽變,外援難期,即至廈門,亦無所得,軍中之事,請司令自决進止。”
義軍接到這樣的命令,悲憤交集,慷慨激昂。鄭士良當即召開軍事會議,作出决議:“廈門的接濟既然不成,不如重回三洲田山寨據守,設法由香港購買彈藥,然後嚮西北會合新安、虎門同志,一舉攻陷廣州城,作為根據地,發號施令。”
會議决定解散傢在附近的戰士,衹留洋槍手1000多人,分水陸兩路返回三洲田。
這1000多人的洋槍部隊計劃襲擊橫岡,生擒何長清,但糧盡彈絶,也衹好解散,大批地流亡海外。
鄭士良、黃福坐舢板逃到香港。
赴廣州組織起事及暗殺機關的史堅如、鄧蔭南,屢謀響應惠州起義,皆因沒有機會未能如願,迫不得已,决定用炸藥炸毀廣東巡撫衙門,炸死署理兩廣總督、廣東巡撫德壽,打亂敵人的中樞和後方。
10月28日,史堅如預埋的炸藥爆炸後,震坍撫署後圍墻一角,德壽從床上震落在地,大吃一驚。
史堅如於31日前往碼頭,途中被捕,11月9日在廣州壯烈就義,年僅21歲,他是革命黨人因暗殺而成仁的第一人。
鄭士良在香港脫去滿服,換上西裝,散發披肩,神采奕奕,决心繼續革命。1901年8月的一天,他應邀到宴瓊林酒樓赴宴,痛飲之時,忽然覺得渾身難受,由同伴護送回傢,途中喪命。從此,興中會失去一位重要的活動傢,孫中山失去一位親密戰友。
孫中山第二次武裝起義失敗後,遠涉重洋為革命繼續四處奔走。1901年他在日本橫濱、本州和歌山縣及檀香山等地,1902年在香港、日本及越南,1903年又往來於越南西貢、暹羅(泰國)、日本和檀香山之間,1904年間再次去美國的舊金山、華盛頓和紐約等地,同年底又去歐州的英國、比利時、德國、法國。他歷盡千辛萬苦,幾次在亞、歐、美洲各地,宣傳非革命不能救亡的道理,廣泛傳播革命思想,徵集革命同志,聯合華僑和會黨,組織革命團體;並考察資本主義各國經濟、政治和社會、歷史的發展狀況,結交外國朝野人士,爭取他們贊助中國革命。
孫中山在日本東京青山練兵場附近秘密地創辦了革命軍事學校,聘請友人日本軍事學家日野熊藏為校長,退役軍官小室健次郎為助教。孫中山規定入學學生須填寫盟書,表示革命决心,並親自主持宣誓,誓詞是:“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創立民國,平均地權”。孫中山在軍校傳授軍事知識、槍炮火藥製造方法、遊擊戰術及以寡敵衆的夜襲法。孫中山離開日本時,委托馮自由等人負責。
孫中山在紐約同中國留學生王寵惠、薛仙舟、陳錦濤等人相識;在歐洲同中國留學生史青、朱和中、賀子纔等人結交,把留歐學生中的七八十人吸收到他的革命組織中,形成一支有組織的革命力量。他嚮他們指示說:“諸君加入革命矣,仍應努力求學,即返國後,亦可仍為清廷官吏;他日革命軍起,諸君以官吏地位,領導民衆,更易奏效。如諸君學業未畢,而國內革命軍已起事,遇有必要餘當來電,電到盼即返國,為我臂助也。”
1903年夏至1905年夏,中國的反清革命運動有了進一步發展,反清革命團體秘密地或公開、半公開地進行活動。它們和興中會一樣,共同的目標就是用革命手段推翻清朝政府。這些革命團體中比較有作為的有:1903年5月留日學生成立的“軍國民教育會”,1904年2月由黃興、宋教仁、劉揆一等領導的以兩湖留日學生為中心的“華興會”,7月湖北知識青年曹亞伯、呂大森、劉靜庵等在武昌成立的科學補習所,鼕季蔡元培、章炳麟(太炎)等領導的以江浙一帶知識分子為主的“光復會”,湖北的“日知會”等等。
1905年夏,孫中山從歐洲回到日本。
7月19日,孫中山來到橫濱,他的目的是:“先查探東方機局,以定方針。方針一定,再來南地以招集同志。合成大團,以圖早日發動。”
幾天之後,孫中山便從橫濱趕到東京。
幾千留日學生薈萃東京,而且不少人是憂國憂民之士,他們革命熱情高漲,這裏是組織革命力量最理想的地方。
孫中山來到宮崎的住處,寒暄幾句之後,便問:“近來增加這麽多留學生,當中有沒有非同一般的,有沒有可以加入我黨的志士?”
正在泡茶的宮崎轉過頭來答道:“有,我正要嚮你介紹一個叫黃興的湖南人。”
“啊,那好!我們就去看看他。”
宮崎連忙製止:“連茶不喝就要去,真夠性急;況且你是他的前輩,還是我去將他帶來見你好了。你就在這裏喝茶等着吧,我去叫他過來。”
黃興住處離宮崎住所不遠。宮崎正要出門,孫中山站起來道:“這樣的事,沒有什麽前輩後輩之分,我同你一起去。”
“黃興也經常打聽你什麽時候到東京的消息,說要拜訪你。”
孫中山笑着:“我最先打聽到他的消息,所以還是應該我去拜訪他。”
宮崎推開黃興住處的窗子,往裏看去,地上擺着一堆拖鞋,裏面一群學生圍坐成一圈,正在吱吱喳喳地議論着什麽。
黃興被宮崎叫了出來。黃興見到宮崎身邊的孫中山,臉上頃刻露出驚喜的神色,連忙嚮孫中山點頭致意,又對宮崎輕聲說道:“請先到那邊去等一等。”
黃興進屋裏讓末永節、張繼出來。他們3人將孫中山、宮崎帶到中國餐館鳳樂園。寒暄幾句,便不拘禮節,有一見如故之感。
他們坐在一桌酒餚周圍,很快就開始談起國傢大事。中國革命豪傑歡聚一堂邊飲邊談,暢所欲言。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大傢舉杯祝賀。
黃興,號剋強,1874年生於湖南善化縣竜喜鄉涼塘。他是留日學生中才華橫溢的佼佼者。他11歲就萌發力求新知與救亡圖存之志趣。1900年,26歲的黃興參加了自立軍起事的密謀。1902年,他赴日本留學,結識宮崎滔天。次年,他自東京啓程回國,與劉揆一、章士釗、宋教仁、周震鱗等湖南志士發起組織革命團體華興會,被舉為會長。接着他籌劃長沙起義。起義事泄失敗後,化裝成海關辦事人員離開長沙,乘日本輪船避走日本東京,與留日學生組織革命同志會,成了公認的學生領袖。
孫中山在宮崎的帶領下,去《二十世紀之支那》雜志社,同革命志士宋教仁、陳天華會面。孫中山嚮宋教仁、陳天華提出,“總以互相聯絡為要”,建議組織全國性的革命團體,宋教仁等贊同孫中山的意見。
湖北、四川、廣東以及其他各省的留學生,其中有李書城、鄧傢彥、何天炯等都先後拜會孫中山,擁護他組織統一的革命團體的主張。
孫中山、黃興邀約各省有志革命的留學生和旅日華僑70多人,於7月30日下午在東京黑竜會會址集會,共同討論創建新的革命團體大事。他們中間有興中會、華興會、科學補習所以及其他團體的成員。全國內地17省均有代表到會,這是中國革命者一次史無前例的聚會。
孫中山被推為會議主席,他屈腿盤坐,微笑頷首嚮大傢致谢。
黃興首先緻詞:“孫先生最近從歐美回來,現今天下大勢如何?中國革命怎樣進行?我們請孫先生發表意見。”
大傢屏息靜聽,全神貫註。
孫中山洋洋灑灑地從天下大勢講到中國革命:“中國革命方法,大概是不外聯絡人才一事。中國現在不必擔憂各國瓜分,但要擔憂自己的內訌。如果這一省要起事,那一省亦要起事,大傢不相聯絡,各自號召,各國必然乘機干涉我國。這樣,中國必亡無疑了。所以,依我看來,我們應該以互相聯絡為首要的事。”
孫中山端莊的儀態,革命的激情,伶俐的口才,使聽衆神往。他闡明了革命的理由和實行的方法,提議將全國各地的組織結成一個大團體,協力從事反抗清廷的革命,他鼓勵大傢:“一切破壞之前的建設,破壞之後的建設,件件事情都得有同志去做。讓我們共同努力,建設文明的政府。”
大傢以連續不斷的掌聲表示贊同孫中山的倡議。
孫中山豪情滿懷地提議:“新的革命組織,就稱為中國革命同盟會,怎樣?”
會場頓時鴉雀無聲。黃興深思熟慮,慢慢說道:“我們現在僑居他國行動還須隱蔽,‘革命’二字一出,同志活動更是不便,從有利革命出發,建議把‘革命’二字刪去。”
孫中山嚮黃興點頭微笑,表示欣賞他的觀點,接受他的意見。
有人說道:“既然我們以驅除清廷自任,當與對象立名。
我看稱為‘對滿同盟會’纔好。”
有些人贊同這個意見。
孫中山站起來說:“不,不應該這樣立名。滿清政府腐敗,我們纔起來革命。但我們革命的宗旨,不是專在排滿,而是廢除君主專製,創建共和。”
經過一番爭論,“中國同盟會”的名稱確定下來。
孫中山提出:“中國同盟會應以‘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創立民國,平均地權’為宗旨。”
經過一番爭論,孫中山的提議被通過。
孫中山即席起草了盟書。黃興提議:“請入會諸君自願簽名。”
會場變得寂靜。
剛從湖南來的曹亞伯率先站起來,邊走邊說:“大傢主張革命,纔來到這裏,如果不主張革命,何必來呢!”說罷,寫上“曹亞伯”3個大字。
程傢檉跟着前來:“我亦憑我良心簽名。”大傢擁到桌邊按次簽名。
簽署了盟書,孫中山領着大傢同舉右手嚮天宣誓。
會員推舉黃興、陳天華、馬君武等8人起草同盟會章程,準備召開成立大會。
8月20日,中國同盟會在東京赤坂區召開成立大會,出席會議的有100餘人。黃興首先倡議:“公推孫中山先生為本會總理,不必經選舉手續。”
這個倡議,人心所嚮,衆望所歸。衆人舉手贊成。
孫中山根據章程規定,當場指定黃興為執行部庶務。庶務居協理地位,總理缺席,有全權主持會務。黃興在同盟會中的副領袖地位,也正式確定了下來。從此,人們把孫中山、黃興兩人並稱為“孫黃”。
同盟會章程規定:以東京為同盟會本部所在地;本部下設支部,支部下設分會;國內應設東(上海)、西(重慶)、南(香港)、北(煙臺)、中(漢口)5個支部,分轄各省及蒙、藏、新疆等區分會;海外應設南洋、歐洲、美洲、檀香山4個支部。
同盟會成立之後,留日學生相繼加盟的400多人;至1906年末,僅東京一地加盟的已達800多人。不到一年,海內外會員總數迅速擴展到1萬人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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