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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记录 》 康巴的誘惑:行走文字扛鼎之作 》
第29節:太陽部落的日子(3)
貝嘎 Bei Ga
他又恢復了他本來的角色。看着他那個樣子,我真想踹他一腳,就像踹那些搖尾巴獻殷勤為討一根骨頭的狗。我也有些難過,莫名的,想到一些苟且偷生的人。
《紅河𠔌》裏的頭人這樣說,影片裏的阿媽也這樣說:"頭人的女兒永遠是頭人的女兒,差巴(奴隸娃子)的兒子永遠是差巴的兒子。"
多吉
多吉是個出租車司機。可我沒有搭他的車。
多吉開出租車纔一年的時間。他的車,是一輛長安奧托。
我在多吉的車旁,站了很久--從日當午到夕陽西下。我說多吉,如果我不再去別的地方了,我一定會捨得花錢包你的車。多吉說,沒關係,不要那樣想。
多吉有一張悲愴的臉。眉頭緊鎖,悵然若失。你一看見這張臉,就會讓你完全信賴這個人。
一年以前,多吉還是個警官。為了能使我更加相信他的話,多吉從貼身上衣口袋掏出和駕駛證放在一起的工作證,工作證的職業一欄填寫着"法醫"。
多吉年青的時候,是在西南我熟悉的一座城市學醫學。他對那個城市滿是懷念。多吉說,一走進那個城市就是火鍋的味道,這麽多年了,偶爾在夢裏還能聞到那個城市的味道。
我喜歡坐那種大貨車,高高的座位,明亮的玻璃窗,俯視的姿勢,一目瞭然。在高原上,我以為我總會搭這種車,可我自己揮手搭車的時候,一次也沒有搭上。
記得在竜燈壩子,獨自站在路旁揮手搭車。大車小車呼嘯而過,沒有一輛能停下的。後來想出辦法:中指和食指夾着百元面額的紙幣,站在路旁,手臂盡量長地伸嚮路中間,上下揮動--緩慢不停地揮動。很有效果,第一輛車就停下了,但不是大貨車。
把這個經歷講給多吉聽,多吉笑得前俯後仰。多吉和我說了很多的話,多是詢問內地的一些情況。也會指給我看一個逛街的女人,說是一起退休的同事。為陪我打發時間,多吉錯過了好幾筆生意。
沒有多吉,我真還坐不上大貨車。
多吉幫助我把背包放進貨車高高的駕駛室,一再叮囑司機,要把我放在路上的什麽地方。我跳上駕駛室,多吉在下面揮手說再見。那時,風吹過,我覺得沙子迷了眼睛,想流淚。
大貨車的司機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一臉濃密的大鬍子,那些鬍須鋼錐一樣,能立起來的决不倒下。我瑟縮在駕駛副座不敢說話,衹看風景。半小時後,貨車司機把我放在多吉說的路邊。我下車,恭敬地說感謝。貨車司機笑了,笑的樣子很和藹。
頭次在高原上坐大貨車,是夢寐以求的。
在一生中,總要認識一些人,要經歷一些事;那些人、那些事,總會有一些隨着時光疾駛而忘掉,有一些卻在歲月的流失中沉澱下來。沉澱下來的,會一直沉到心底,隨着時間不斷延續而越發清晰,而後在一些觸動的時刻,想起。懷念。
多吉,藏語意為"金剛"。多吉就是一個該懷念的人。
普拉的男人
普拉的男人,把我帶到了阿日紮。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他是普拉的男人,我衹知道在去阿日紮的路上,他是第二個用摩托車搭我的人。
蒙沙,是一個地名,也是317國道邊上一座橋的名字。阿日紮,是草原深處的一個小鄉。
其實,真正的徒步是下了大貨車後,從317國道開始的。多吉說過,蒙沙大橋至阿日紮的路途是三十多公裏。到了阿日紮,就可以想辦法去鬆格嘛呢城。
我想,是沒有車去阿日紮了。阿日紮的三輛小貨車,都在中午的時候趕回了阿日紮。甚至有一輛說是可以搭我的。在我回到多吉的車旁,背上背包的時候,那輛車卻開走了。那時,很是焦灼,極其失望。
我决定徒步。三十來公裏的路途不算遠。如果能在這三十公裏的路途中搭上車,那就看運氣了。如果搭不上,天黑以前能碰到老鄉的氈房就進去睡一宿。
過了蒙沙大橋,是很大的草壩子。陽光很好。風從河𠔌那邊吹過來,帶來河𠔌深處清涼的氣息。微風輕拂,草壩子上的小黃花一撥撥地蕩漾,像是一個瀲灧的黃顔色的大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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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春風文藝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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