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嗛,苦簟反,快意也。无字衍。
{22}持养,保养也。
{23}藩,藩卫;饰,文貌也。
{24}安固,安利完固也。曰持养,曰藩饰,曰安固,皆谓保卫群居,而使之优裕也。
{25}县读悬,古字通借,谓悬殊也。以夫桀跖,以古通与。
{26}几同岂;直,但也。
{27}告示即教导,盖古有此语。
{28}靡,密宜切,与磨同义;儇同环,积也,见方言。《儒效篇》:居楚而楚,居夏而夏,是非天性也,积靡使然也;靡之儇之,即谓积靡也。
{29}铅同沿,抚循也;重读同,重叠申■之。
{30}俄,瞬息之间。
{31}僩读下板反,《修身篇》:多见曰闲,少见曰陋。间僩古同义,娴雅宽大也,故与陋对文。
[今译]
人情有一皆相同之处:腹饥而欲食,身寒而欲暖,劳累而欲休息,好安利而恶患害,这是人生而便有的,无待借助于外而后如此的,虽圣如夏禹,恶如盗跖,也是相同的。目辨别颜色的黑白好坏,耳辨别音声的清浊,口辨别味的酸咸甘苦,鼻辨别香臭腥臊,身体肤理辨别寒暑疾痛疴痒,是又人所生而便有的,无待借助于外而后然的,虽圣如夏禹,恶如盗跖,也是相同的。这种相同之情性,可以做圣德的尧禹,可以做凶恶的桀跖,可以做工匠,可以做耕农贾贩,全在措置与习俗相积而成耳。为尧禹则常安乐光荣,为桀跖则常危险污辱,为尧禹则常愉快适佚,为工匠农贾则常烦苦劳瘁,然而一般人为桀跖与工匠者多,为尧禹者少,是什么缘故呢?无他,愚陋故也,彼固未知尧禹者乃尽人之所可为也。尧禹之德并不是生下来就具备的,他是激发于变故,而成功于修为,积而至于全尽的。一般人之情性,本与小人无异,若无师友礼法,则所见但有利耳。一般人之情性,本与小人无异,又因遭遇乱世,习染乱俗,是小上加小,乱上加乱也。君子非有敷陈政教之势位,以临莅之,便无由开导小人鄙陋之心情,而纳之善道。今若人之口腹,那里知道礼义,那里知道辞让,那里知道廉耻与道之积隅,大体亦呥呥然而食,乡乡然而饱已耳。人无师友礼法,则其心正与其口腹一样。假使有人生而未尝见过刍豢稻粱等类珍美食物,所见到的只是菽藿糟糠,自必觉得非常满足。转瞬有秉持刍豢稻粱而至者,则瞿然惊曰:此何物也?彼臭之而鼻觉其愉快,尝之而口觉其甘美,取而食之,而体又甚觉其安,就没有不弃彼菽藿糟糠,而取此刍豢稻粱者矣。今以先王之道,仁义之统,而为群居之藩卫保养,使之安固吗?其与桀跖之道,两者相较,其相悬殊,岂但刍豢稻粱与菽藿糟糠之比哉?然而一般人为此桀跖者多,为彼先王之道者寡,这是什么缘故?无他,仍是愚陋故也。愚陋二字,乃天下所共有之公患,人之大灾大害也。所以古人说:“仁者好告示人。”告之示之,切磨之,抚循之,再三申■之,那塞者转瞬即通达矣,陋者转瞬即明豁矣,愚者转瞬即智矣。若如是而不能有大效,则何贵乎汤武?汤武在上何益呢?何恶乎桀纣?桀纣在上何损呢?汤武在上位,天下就从之而治;桀纣在上位,天下就从之而乱,像这样,岂不是人之情本来就可以如此,可以如彼也哉?
按:此申释人之情性,君子小人一也。所异者,陋与不陋耳。陋者心不知道也。说在《解蔽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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