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梅,这两天我都琢磨着玉莹在梦里跟我说的话,借省亲写南巡。可是怎么个写法,我一时还想不出来。”
嫣梅点点头:“是啊,这两天我也在想,《资治通鉴》上记述,隋炀帝下扬州时在隆冬,暴殄天物,鱼肉百姓……”
“着,我们也把元妃省亲的时间安排在冬天,极度铺张万般奢靡……表妹,我还是想问你那句话。”
“什么话?”
“为了一个碧玉麒麟,你们伯侄何至于擅离尹府呢?”
“这,还用问吗?只为一个字。”
“一个什么字?”
“事到如今,我就不能说了。”
“……一个‘情’字?”
"......"
突然,雪芹抓住嫣梅的双手:“表妹!我不能没有你呀。”
“不不不,我是不洁之人。”
“你是受害者,你是无辜者,这一切都不能怪你呀!”雪芹一把将嫣梅抱在怀里,他们像乳与血在交融,像鱼和水一般地和谐,像蜂与花在亲吻。
恰在此时从里间屋传出来陈姥姥的声音:“哟,表姑娘还没歇着哪!”吓得嫣梅急忙推开雪芹,走到里间屋门口朝里观望,只见陈姥姥刚翻过身去。嫣梅放下门帘,退步回身,没想到雪芹正往碗里倒酒,嫣梅跑过来一把抓住:“刚喝完酒,你怎么还喝呀?”
“我高兴啊,这会儿我特别高兴!”雪芹说完一饮而尽,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说书用的醒木,来到少臣和松儿跟前,朝桌上“啪!”的一拍,将少臣及松儿突然惊醒。
丁少臣睡眼惺忪地问:“怎么啦?”
“我要开书啦!”
“开书?!半夜三更的。”
嫣梅笑弯了腰:“他要疯啦!”
果然,没过几天雪芹真的开书啦。地点就在村口的酒馆里。
酒馆里,摆着书座,槐树下也有人听书。
雪芹坐在桌后,怀抱琵琶,唱着《马头调》,自然是《石头记》的内容:
贾府奉旨建别院,
恭迎元春省亲还。
但只见执事太监如鱼贯,
又听得细乐声声奏管弦。
贾府男女阶前拜,
元春进入大观园。
(白)贾妃贾元春来到园中,下舆登舟,只见清流一带,势若游龙。两边石栏上,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风灯,点的如银光雪浪,上面柳杏诸树,虽无花叶,却用各色绸绫纸绢及通草为花,粘于枝上,每一株悬灯万盏,池中诸灯亦皆螺蚌羽毛做就,上下争辉,水天焕彩,真真是玻璃世界,珠宝乾坤。贾妃在正殿免过贾赦、贾政君臣大礼,侧殿更衣,方备省亲车驾来到贾母正室,欲行家礼,贾母等跪之不迭,贾妃上前一手挽住贾母,一手挽住王夫人,一言未出,泪已分行。
雪芹继续唱道:
三人满心都是话,
呜咽对泣道不出。
好半晌,贾妃她慰语出唇娇音吐,
强颜欢笑咽泪珠。
相当初,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处,
好容易回来何必抱头哭?!
一句话更加引痛老祖母,
(夹白)欲知后事如何?
列位请听下回书。
书座一齐鼓掌,然后纷纷散去。
书座甲边走边说:“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书座乙:“不是亲眼目睹,怕是说不出来呀!”
一个坐在角落里的书座,随着人群向门外走去,雪芹一回头,但见此人脸上明显地带有一道疤痕,不由得一惊:“是他?”雪芹马上离开座位向门外追去。
雪芹赶到门前,那人已然奔向村边。
雪芹追出村口,但却已不见那人的踪影,他恍然若失,左右张望。
猛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掌,雪芹回头望去,原来是来香山路上遇见过的那个大汉。
那大汉哈哈一笑:“曹先生,你今天说的书可真好!”
雪芹颇有戒备的:“不知道您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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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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