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菜的软弱,小金也离开过他。小金跑到首都亚穆苏克罗开了家中餐馆。来了客人,小金笑吟吟站过来写菜单。然后,套上工作服,她再进厨房去炒菜。整个餐馆就她一个人。真的,你不会见过比她更能干的女人。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花样年华的女人,干吗偏得和一个比自己大28岁,脱不开另个家的男人纠缠不清?!可是,爱情这东西,临到你头上,你拿自己又有什么辙呢?
"上周末,我儿子来电话了。他已经5年没和我联系了。"老菜暂时收住泪水,"我儿子说他要结婚了,跟我说一下。我一听,马上说'那我回去。'我们最近是资金周转不灵,我知道,可我儿子一辈子不也就结一次婚吗?小金就为这事跑回了国。"
在这阴暗忧伤的寂静里,我们都一时沉默着。
"我现在真是连回国的机票钱都没有。"老菜说,"本来陈雪还欠我60万。可我找不到她了。"
简梅让他再等两天。
"估计难。"老菜说,"他们出事了你们知道吗?"
我们都摇头。老菜遂讲了起来:"你们知道有个叫冯中的吗?就是那个'小温州'。得知陈雪和肖刚运来一集装箱的药,他眼红了。他请陈雪吃饭说'肖刚的钱你是能花到,但钱拿在自己手里岂不更方便?"陈雪问他什么意思。冯中说'我们让海关把肖刚的药扣起来。我再找人弄出来。药卖出去后钱咱俩对半分。'他五次三番地劝陈雪。这一五次三番,陈雪就动心了。陈雪根本不爱肖刚,她看上的只是他的钱。冯中找个当地人告发说那集装箱里是药。集装箱被扣了,肖刚进了监狱。"
简梅问消息可靠吗?老菜说绝对没错。
"陈雪会等着分卖药的钱,没有理由失踪啊。"我说。
老菜说"那不知道。"
临走,他也没有直接向简梅借钱。简梅也便没有搭茬儿。
乐乐
2点,打午烊了,我们5个中国人开始吃饭。
简梅端着茶喝,只动一两下筷子。她每天基本不吃什么,可奇怪地有"国防身体。"
在餐馆吃完工作餐,我跟简梅几人回到他们的住处。他们住一起。小孙夫妻一个月挣1000美金。吃住都由简梅负责。
小孙开简梅没有牌照的吉普。一拐两拐就到家了。
小孙夫妻回到自己屋。我和简梅在她的房间里聊天。屋子没有空调,但通风很好。风景也还可以,几个窗口都能望到楼下的绿树。就是没有纱窗。
"那蚊子该饱食中餐了。"我说。在非洲,蚊子是可怕的。逮什么传染什么。
"基本没蚊子。"简梅说,"倒是生了疖子。"说着,就半脱裤子给我看。右边的大腿上,有个乒乓球大小的洞。
"在医院做的手术。"简梅说,"小索不让我做,可我还是偷着做了。"
"怎么那么急呀?"我说,"没准是上火了。火一下去就好了。"
简梅说不是那么回事。是衣服晒在地上,被恶苍蝇给抱了。就是下了卵。因为小春也生了疖子。他们的衣服都由餐馆的黑人洗。黑人像晒自己的衣服一样,把他们的衣服也晾在草地上。
我为简梅如此完美身体上的这个洞感慨、惋惜了半天。
"你这里离黑人也太近了。一举一动都被对面街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我说。这里的中国人多半都住别墅公寓。像简梅这样住黑人区的真不多。
"没事。"简梅说,"我是老非洲了。"说着,拿出她父亲的来信给我看。她婆婆的信,也跟着到了我手上。何韦去世之后,她婆婆和她联系的唯一目的就是要钱。现在,正准备要简梅重庆的房子。要是简梅不答应,"那就法庭上见。"简梅本准备回趟国处理这些事。可被眼下不明朗的时局牵扯,一时还决定不了是暂时回去,还是再不来了。那个当年骄傲的公主,现在早都是不入流的"非洲黑老太婆"了。"我们都不明白,你拼命挣那么多钱干吗?再不回来享受享受,人生很快就过去了。""你想把自己也交待给非洲吗?"她也想过清净的日子。可想到国内单位那一成不变的生活,真无法忍受。"我经常借口孩子病了去跟领导请假。其实呢,就是和女朋友逛街去了。"领导半睁半闭眼。她的父亲是领导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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