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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评传 》 新月派诗人与美国女记者跨国恋:项美丽在上海 》
第八章 陷入毒海(2)
王璞 Wang Pu
一直在聊着天。我们聊著书,书,还有中国政治。我对政治一无所知,但这并不妨碍我关心它。我对他们谈的每样东西都兴趣盎然,以至于大家不得不说英文。不过,当他们改说中文时,我也不在意。我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在意任何东西了。 …… 只是当海文问我感觉如何时,我才再次意识到我当下的处境,天吶,我在抽大烟!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特别是,我一点也没有异常之感。 “我觉得没什么。”我告诉他说,“我的意思是,我跟你们一样很享受。不过我不觉得有何异样。也许鸦片对我不起作用。” 海文微笑着抹了一下他下巴上的胡须,说:“看看你的表。”我惊叫了起来:手表指在凌晨三点钟。 “这就是了。”海文说,“你保持这种姿势都好几个小时了。你知道吗,这期间你的手和你的头一动都没动。这就是鸦片。” 我们现代读者,看到这里,谁能不为这个浪迹天涯的女子捏一把汗?她孤身一人,闯荡在异国他乡。这还不算,她还无可救药地爱上一位已婚男人,更有甚者,她还染上毒瘾。在无数好莱坞电影里,我们都曾看到,陷身情海与陷身毒海一样危险,假如两样一齐撞着,那几乎就是死路一条。结局一定惨不忍睹,项美丽就此完了吗? 她以前曾在多少次不可思议的困境中脱身,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一九三二年十一月出非洲的经历。那一次,在非洲的原始部落,她与那位天涯怪客派屈克大吵一场之后,转身就收拾行装走路。没有亲友,没有车,没有装备,甚至没有地图,还带着个她收养的非洲孤儿。眼前是长达八百英里的漫漫长途,都是荒野与森林。有的地方甚至没有路。一位部落酋长对她说:“你不可能走得出去的。”但她仍然一意孤行。她雇了位土著向导,以及十二名土著挑夫,他们全部都不懂英文,正如艾米丽之不懂土著语言。在这个奇怪的队伍簇拥下,这位年青的白人女子开始上路。一行人跋涉了十八天,才终于看到了一座白人住宅。有个白人从屋里走出来,遥望着他们,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项美丽则欣喜若狂,“我终于能跟人说话了。这多天我都不能跟人交谈,我几乎以为我失去了说话能力。” 多年以后,她在为《纽约客》写的一篇文章中这样形容她在那一刻的感觉。 当然,眼下,在上海,她所陷入的困境无法与她在非洲的困境相提并论。在那里,她要面对的更多是环境的困境,而在上海,除了环境困境,更多的是人的困境。当然,最难的是,她同时也陷入了情网。 那些日子里,无论是她去邵洵美家,还是邵洵美去她家,他们在一起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吸鸦片。《太阳的脚步》中,当云龙的妻子美凤终于发现他们的恋情,怒闯多萝西家时,这一对情人正躺在床上,不过,他们不是在作爱,而是在抽鸦片: 在那种怠愉的状态中,他们大声为对方朗读着,评论着,争执着,不时地还亲吻着。书和报纸在这张卧榻上堆成了一道墙,将他们围在中间,鸦片的香气飘逸在这小世界。他们昏昏欲睡了。就在这时,门铃尖利地响起,阿波(佣人)穿过他们的房间去应门,他们迟钝地感觉到,有人在敲门。多萝西动了动身子,擦擦眼皮,她突然跳了起来。有人在暴烈地敲门!门外一片喧哗,大门被敲得震天价响。 “警察!”多萝西叫道,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鸦片。 云龙摇摇头,以一种令她惊异的平静语调道:“是美凤。” 在与邵洵美相爱的五年中,鸦片并不是项美丽惟一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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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人民文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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