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9年,29岁的华兹华斯在伟大的诗篇《序曲》中这样谈及法国大革命:“活在那个黎明多么幸福,而青年如进天堂……”这个诗人革命者的话,像法国大革命本身一样激励了后来的一个世纪青年的成长。从18世纪末到20世纪初,整个世界被一种青春的激情驱动着,年轻人对于现实的不满与抗争,通过他们的惊人或平庸的才华、持续或短暂的热忱输送进入人类文明的血管。
“浪漫式的反叛”,罗素在文章中如此定义这种青春精神,他这样写道:“这种浪漫式反叛激奋着,从1789年到1918年的年轻人与部分年老者。在这漫长的年代,欧洲与西半球的每一个最有才能的人都相信,世界上各处都存在着悲惨和压制,都由坏人的小派系造成;人们早晚会在高贵的愤怒下揭竿而起,反抗他们,而在地球上建造天堂。一代接着一代过去,人们失望了,年轻人得到的新收获,不断地取代了‘迷失的领袖’。”
有了这段明确的注解,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雪莱在牛津的第一年就因为撰写危险的《无神论要义》而被校方开除;而拜伦为何如此狂热地卷人希腊的战争;或者是,俄国那些年轻的十二月党人,还有年仅15岁就被这些革命者感动的赫尔岑;理解屠格涅夫笔下的罗亭,还有《父与子》为何具有如此的感召力……
当然,这段历史不仅仅被这些充满勇气与良知的青春所充斥,它同样隐含着其他层面。年轻的法国军官拿破仑,野心勃勃的家庭教师于连,巴黎街头那些嗜血的职业革命家,还有叫嚷着为艺术而艺术的王尔德……
这些看起来并非高尚的东西,也同样是浪漫式反叛的一部分。它们可能带有太多个人欲望的成分,但无疑,他们也是这段激越人心的历史的重要组成。反叛,不管它出于何种目的,成为这段历史的主线。这也是人类历史上青年人的第一次大规模反叛,它带有的青春痕迹在今天看来是如此动人。翻阅这段历史,我们可以看到不论是政治、文学、艺术,还是音乐领域,年轻人正在不断颠覆着前人,他们如此饥渴地重写历史。
也是这段历史,人类社会还没有遭受过重大的战争摧残,人性也还没有遭遇可怖的技术侵害。相反,伴随着人类征服世界进程的加速,他们被一种乐观精神包围着。所以,青年人还没有机会表现一个世纪后出现的可怕的颓废,所以此时的青春还未遭受污染,它明媚而宽广,理想而浪漫。
于是,我想去描述这段历史。现实的青春让我备感挫折,我的周围充斥着一丝不苟的功利者,或者沉溺于小情小调的小布尔乔亚。很长时间以来,我始终隐隐地感受到我的青春中的缺憾,即使在高晓松的浪漫的音乐中,我都感受到某种遗憾。而华兹华斯的诗句我让明确了这种缺憾——我的青春中缺乏力量,缺乏真正的使命感与宏大的生命力。当然这也是我们整个时代的缺憾。我在想,既然我的肉体注定要生活在这平庸的现实中,何不让我的灵魂卷入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呢?因为在那里,“青年如进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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