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鉴赏 》 美國詩人五十傢   》 愛德華·埃斯特林·卡明斯 Edward E·Cummings (1894——1962)      彼得·瓊斯 Peter Jones 　　我感謝您上帝，為這最奇特的日子， 　　為樹木歡躍的緑色的精神， 　　為天空一個湛藍而真實的夢 　　為一切自然的、無限的、真實的東西。 　　——《我感謝您上帝》 　　 　　卡明斯的詩中有兩個互為補充的動力：一是表現“永恆的我們”現在的歡欣，一是對他稱之為“繁忙的巨怪，不善的人類”， 　　(特別是都市社會)的無情譏諷： 　　關於你我 　　歌唱：阿布拉平·林肯和莉迪亞·E·千卡姆的故鄉[1] 　　首先是“衹需加熱水就能吃”的故鄉…… 　　 　　這些主題的各種變奏具有一種獨特的風格，使卡明斯寫出了無數詩集，而且這些詩集又使他成了最受歡迎的“現代派”詩人之一。 　　 　　愛德華·埃斯特林·卡明斯出生在馬薩諸塞州的坎布裏奇。其父起初是哈佛大學的英文教師，但後來成為波士頓“南方舊教堂”的唯一神教牧師。愛德華自己1916年從哈佛畢業時就已經養成了一種反叛的精神。他不信任官僚制度以及官僚制度對待個人的態度。這種不信任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得到了發展，當時他在法國的諾頓哈熱斯救護隊當志願兵(1917)。由於一個法國信件檢查官不贊成他信件中的一些段落，所以出於極大的誤會，他竟被莫名其妙地關進了一傢法國響留營。他的自傳體著作《巨大的房間》(1922)記載了這一段經歷。這本書，就其果敢而幽默的個人主義來說很有意思。書中高度個人化的語言風格預示了他的詩歌語言：“我要乘上火車的迅速駛入巴黎的現在。” 　　 　　從1920年到1924年，他曾居住在巴黎，在那裏作畫、研究藝術、寫詩。他的頭一本詩集《鬱金香與煙囪》(1923)就是在這期間問世的。這是一本抒情的並且有點感傷的書。與後來的詩集相比。風格上要正統些。其中的煙囪較少，鬱金香較多。這些詩玩弄一些傳統的技巧： 　　倘若她衹偶一回頭 　　我明白我便會斷然銷魂： 　　特裏斯丹的嘴唇 　　也從不緩慢地溺愛這樣一個喉嚨 　　美面的伊索爾德是他的情人。 　　 　　卡明斯一直沒有忽視都鐸式的抒情詩形式。他把這種形式溶進丁自己富於感性的風格中。甚至他的最後一本書之七十三首詩》(1963)也仍保留着這種風格： 　　然而從我們每個人短暫的狂喜的 　　無盡的盡頭—— 　　那裏明亮的眼睛變瞎 　　(那裏嘴唇忘記親吻) 　　那裏一切都是烏有 　　——起來吧，我的靈魂；並且歌唱 　　 　　卡明斯因對詩的排印格式進行各種試驗而成名，這種試驗從他的第一本詩集便開始了： 　　………當我的頭頂一顆 　　流 　　星 　　迸 　　 　　(出 　　一聲鬧鐘般 　　幹癟的呼嘯) 　　 　　這種用奇特的格式排印出來的詩，在開初階段還仍可以作為詩來朗誦。詞語之間的空格如同音樂中的符號幫助讀者停頓，把動詞“進發出”(burst)從視覺上加以形象化。括號把動詞的最後一個字母“t”輕輕地隔開來。這些割裂開的詞語在紙上的含意更多。空格與括號取得的效果從視覺上使意思具體化了(雖然難以將意思延伸)。在後來的詩集中，這些古怪的作法衹是為了加強這種視覺效果。舉例來說，《不用謝》(1935)中的一首詩描繪的是一隻蚱蜢跳過一頁紙的情景。由於蚱蜢的名字在紙上是由字母組成的，所以蚱蜢經過一跳，一落，再準備跳躍時己散了架子： 　　子—皿—蟲—蟲—乍 　　他 　　當)我們(看着 　　 　　然後蚱蜢又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開始繼續跳。 　　它)：足 　　兆 　　！躍： 　　 　　接着因為蚱蜢又要繼續跳，用一個分號隔開之後散了架子的名字又回覆了原形“蚱蜢”。 　　 　　哲學家兼詩人T．E．休姆的思想和詩奠定了意象主義的基矗在上世紀末本世紀初的交替時刻，他預見到了這種詩的出現。他說：“與這種新式詩相象的是雕塑，而不是音樂。它建造一個具有可塑的意象，交給讀者”。這種詩的佳作，是那些視覺效果不但能將含蓄的語言中的張力具體化，而且能將其中的意思加以延伸的詩。但在卡明斯的詩中，排印格式的張力往往取代了極其重要的語言張力。 　　 　　卡明斯就因他這種古怪的風格而名揚天下。最能使人對他的風格一目瞭然的是：他不使用大寫，而且不把標點符號看成是語言的一種形式上的附屬品，而讓標點符號自身也産生意義。人們稱他為“小寫的博學先生”，因為他對自己的名字從不大寫。他的許多詩集反復玩弄着同一個花樣，其中有《是5》(1926)、《萬歲》(1931)、《不用謝》(1935)、《I×I》(1944)、《XAIPE》(1950)、《九十五首詩》(1958)、以及死後出版的《七十三首詩》(1963)。 　　 　　他的作品不僅衹限於詩，為他舉辦的個人畫展已有好幾次。此外他還寫過兩個寓言劇《他》(1927)、《聖誕老人》(1946)以及一本關於俄國的遊記《EIMI》(1933)。他寫過一出舞劇《湯姆》(1935)，用以諷刺《湯姆叔叔的小屋》。一九二五年他獲得《日晷》奬，他的《詩集1923—1954》(1954)為他贏得了全國圖書奬的嘉奬，後來又贏得博林根奬。1952年至1953年他在哈佛大學主持查理。艾略特·諾頓講座，他把這些講稿稱為《六個非講稿》。《CIOPW》(1931)以書册的形式收入了他的一些畫。從法國回國之後，他在格林或治村和他的新罕布什州的農場定居，於1962年去世。 　　 　　卡明斯的《詩集·1923—1954》中有一篇很有特點的序言。他在這篇文章中拿兩種人作比喻，闡述了他的兩個主要的主題；“我們”與“大多數人”。他說“這些詩為你們和我而寫，不是為大多數人而寫。竭力裝出大多數人和我們自己是一回事，是沒有用處的……我和你是人；大多數人是勢利鬼……”“生命對永恆的我們來說，就是現在，……對大多數人來說，根本不是。”卡明斯的十四行詩，抒情詩以及優美的加泰隆抒情詩是為“永恆的我們”而作的： 　　呵，起來進去可真好，她快活肚皮的滑稽洞 　　那潤滑油店有粘液的吻 　　——當太陽開始(帶着滾燙閾下的嘴唇 　　諂媚的皺折，仿佛幾十個最年輕的天使 　　會突然伸出細長的脖子，看看地獄中老 　　練的奧秘在怎樣 　　輾轉不安)突然把我 　　抓進無上性愛的嘻笑聲中。 　　 　　“大多數人”是他諷刺的對象，這些諷刺辛辣而可笑。他用傳統的詩段形式挖苦美國人對匈牙利起義的反應。 　　好了，加油，加油，民主 　　讓我們拼命地感恩戴德 　　埋葬自由女神像 　　(因為它正開始變臭) 　　 　　還有一些更加古怪的寫法： 　　LISN bud LISN 　　dem 　　gud 　　am 　　lidl 　　yelluh bas 　　tuds weer goin 　　duhSIVILEYzum[2] 　　 　　由於空間與語言的排列格式很接近口語中的語音語調，所以這種嘲諷在最好的情況下有一種新奇而犀利的性質。這些技巧突出了他的嘲諷詩，但對他那包羅萬象的愛情詩的空洞、單薄和感傷則於事無補。四月、春天、鮮花和新鮮感是他的愛情詩中反復出現的主題。批評傢F．O．馬西森有一句很形象的話來描繪卡明斯，說他是一位“浪漫的無政府主義者”。 　　 　　卡明斯深受新英格蘭傳統——個人主義、懷疑權威和超驗主義——的薫陶，把詩看成是靈感的一剎那，去衝破壓抑的表層。這個表層的位置再清楚不過，但卡明斯到底打算逃到哪堅去，卻從來都是一個謎。 　　 　　-------------------------------------------------------------------------------- 　　[1] 　　治療婦女痛經的專利藥品(摘自《詩·或美麗傷了維納爾先生》)。——原註 　　[2] 　　這首詩寫在紙上不成字形，經過朗讀才能聽懂意思。大意是：“聽，夥計，聽／那些／狗娘養的／小黃雜／種我們要把／他們開化”。——譯註 　　　　汤潮　編譯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 前一章回   後一章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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