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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集 》 翁帆編譯楊振寧文集:曙光集 》
CCTV的訪問(4)
楊振寧 Chen Ning Yang
翁帆 Weng Fan
王志:但是從楊先生的角度來說,楊先生的哭,也讓人推測,是不是您心裏難過,因為您也是做這一行的,而原子彈您沒有參與。
楊振寧:我後來曾經問過我自己這個問題,那天感情那麽震蕩,是因為民族的驕傲的感情,還是因為鄧稼先是我的朋友而我特別震蕩。我想這兩個都有,我想非常復雜的真正觸及靈魂的一些感受,很少是單純的,正因為好幾個東西糾纏在一起,所以纔有更深的感受。
回到美國去以後,我在美國很多的大學做了一些演講,第一個演講是在1971年9月,在Stony Brook(紐約州立大學石溪分校),就是我所在的學校,那一天完全爆滿,因為當時美國對於中國是非常發生興趣而又沒有知識。那個演講也是我一生裏頭感情非常豐富的一個演講。我還記得在演講裏頭,我說我在北京,住在北京飯店,住了一個禮拜,當時北京飯店很舊,是一個很大的房子,可是墻上空空如也,衹挂了一副對聯,這一副對聯我天天看,(看了)一個禮拜,有了很深的印象。對聯就是“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所以我在石溪的演講,就是以這副對聯為最後的結束。有一些中國同學辦了一個小報紙,叫做《石溪通訊》。他們把這兩句話變成大標題。去年,有一位我不認識的、當時在石溪的中國同學,保存了這個,他把這個裝在一個鏡框裏頭送給我,現在挂在清華我的辦公室的墻上。
(旁白:楊的生命中,李政道一直是一個不可回避的人物,從1946年開始,兩個人的合作長達16年之久,並因“宇稱不守恆理論”同獲諾貝爾奬,永被後世學者銘記,合作關係在近代物理科學歷史上相當罕見。然而,從1962年以後,兩個人的關係徹底决裂,這也成為國際科學界以及中國科學發展史上的一大憾事。)
王志:奧本海默(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院長)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他最希望看到的景象是楊振寧跟李政道並肩走在普林斯頓的草坪上,但是1962年之後,我們看不到這樣的情形了。
楊振寧:這個是一個悲劇,而這個悲劇的根源非常復雜,不是一句話、兩句話所能夠解釋的,更不是我今天應該在攝影機的面前所討論的。我想這個問題我們兩個人身後一定會有人研究的,我想研究以後,大傢中國人、外國人會得到一個結論的。
王志:我們中國有句老話“相逢一笑泯恩仇”,我相信所有中國人都希望看到你們倆和好。
楊振寧:對,這也是我現在决定,我公開地在生前不再在這方面討論這個問題的道理,是因為大傢很顯然、很自然地都希望我們和好,可是我們沒法再和好,所以在這種情形下,最好的就是不再討論。
王志:是合作出現問題?但是楊先生的經歷不是這樣。
楊振寧:你知道人跟人之間的關係是非常非常復雜的,這個裏頭有戲劇性的、做人方面的差異,有性格方面的差異,不是這麽簡單的。我想我現在的决定是對的,就是這個事情我不要再公開討論。
(旁白:雖然衆說紛紜,但楊振寧和李政道的分手原因始終是迷霧一團。值得回味的是,兩個人在各自的物理學研究中,都有過多次與他人合作的經歷。除了與李政道合作的“宇稱不守恆理論”之外,楊振寧、豐大成就中的另外兩項:“楊—米爾斯規範場理論”和“楊—巴剋斯特方程”,也都是與人分享。但是,卻沒有重蹈楊李之爭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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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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