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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书信 》 2007年諾貝爾文學奬得主力作:金色筆記 》
第26節:自由女性Ⅰ(23)
多麗絲·萊辛 Doris Lessing
"在法國和意大利,知識分子天天在談論聯共二十大和匈牙利事件,談論匈牙利的前途、教訓和值得反思的錯誤。"
"這裏也是這樣,謝天謝地,人們好像對它已感厭倦了,我還是不去談它吧。""那也好。"
"我想我可以提一提三位同志---哦,衹是隨便說說,"安娜趕緊補上一句,因為摩莉做了個鬼臉,"是工人階級的三個兒子,工會的官員。""誰?"
"湯姆·溫特斯、萊恩·科豪和勃伯·福勒。"
"我認識他們,當然。"摩莉即刻說。什麽人她都認識,或者早就認識。"他們怎麽啦?"
"就在二十大召開以前,正當我們這個圈子顯得動蕩不安、陰謀四起,連南斯拉夫也出現危機時,我偶然間結識了他們,用他們通常的話來說是文化上的交往。那時候,我和我的同黨們都在花大量的時間從事黨內的論爭---我們這班人真太天真了---竭力想說服人們承認發生在俄國的怪事,而不僅僅是否定它。這時我突然收到了他們三人的來信---當然是分別寫來的,他們自己並不知道別人是否也一樣給我寫了信。他們的話顯得很嚴肅,大意是說,無論現在還是過去,任何關於莫斯科有什麽骯髒的勾當或革命之父斯大林犯了什麽錯誤的傳聞都是工人階級的敵人散布的。"摩莉笑了起來,但顯得很文雅。她的神經早已久經磨練。
"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裏。關鍵是:這三封信寫的是同一個內容。當然,筆跡稍有差別。""應大有差別吧。"
"為了自我消遣,我把三封信都打了出來---都按原文打,然後放在一起。發現其中的措詞、風格、語氣都是相同的。簡直無法區別這一封是湯姆寫的,另一封是萊恩寫的。"
摩莉抱怨說:"在你那本筆記什麽的玩藝裏,沒有你和湯姆的秘密吧?"
"沒有。得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我還沒有把它寫完呢。""好了,我不想再追問你了。"
"這以後就是二十大了,我隨後又馬上收到了另外三封信。都是一些歇斯底裏的話:自責、自貶、內疚什麽的。""你把它們也打出來了吧?"
"是的。仍把它們放在一起。這些信可能全都是一個人寫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沒有。你想證明什麽呢?"
"當然,問題也就隨之而起---我是一個成見很深的人嗎?這些來歷不明的信為什麽都要寫給我呢?"
"是嗎?還好不是寫給我。"摩莉的意思是:如果你存心要無中生有為自己編造什麽,千萬別把我也扯進去。
安娜深感失望,因為她的這一發現以及隨之而産生的想法正是她一直想跟摩莉認真談談的話題,她於是馬上說:"哦,這事確實使我感到很有趣。信的內容很廣泛---談到了那個人們通常所說的混亂時期,一些人脫了黨,或者說所有的人都脫了黨---這裏是指那些關鍵時間挺不住的人。然後突然間,就在同一個星期---這真有點不可思議,摩莉……"安娜不顧一切再次想吸引摩莉的註意力---"就在同一個星期,我又收到了三封信。寫信人這次已擺脫睏惑,顯得很嚴肅、果斷。寫信的時間正好是匈牙利事件以後一星期。換句話是說,那根鞭子已經斷了,那幾位搖擺不定的人認準了方向開始急起直追。那三封信也是相同的---當然,我並不是說信的具體內容。"安娜說得不耐煩起來,因為摩莉看上去並不相信她,"我指的是風格、措辭,構詞造句的習慣。中間那三封歇斯底裏自責自貶的信本來可以不寫。實際上,我相信湯姆、萊恩和勃伯已經不把寫過那幾封信的事放在心上。""但你一直保留着?"
"是的,但我不會拿它們作為法庭上的證據,如果你指的是這個意思的話。"
摩莉站起來用一塊有條紋的紫紅色的手帕慢慢地擦拭眼鏡片,並把每塊鏡片拿到電燈前一一照過,然後放下,"你的故事已讓我厭煩了,我想我不會再麻煩你談它。"
"摩莉,我們真的不能再談談此事了嗎?我們做了多年的共産黨員,或至少接近過共産黨,反正怎麽說都行。我們總不能突然就說'哦,我討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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