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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建筑 》 講述電影之外的圓明園興衰史:日落圓明園 》
第25節:開門揖盜
範偉 Fan Wei
第三節火燒圓明園
一個北京老人
觀察日落
在漸漸變紅的北京
——(美)斯蒂文斯
這幾句詩是二十世紀初一個美國詩人模仿中國詩風創作的,雖然與本書的主題無關,倒是很貼切地反映了一八六○年北京深秋的情景。
開門揖盜
英法聯軍占領並大肆洗劫圓明園,使得留在京城的王公大臣大為驚恐。為了表示議和的誠意,十月八日,清廷方面釋放了英國談判代表巴夏禮,並開始陸續釋放扣押的“人質”。
十月十日,英法聯軍照會北京當局,要求進城換約,並提出不毀滅北京城的條件,其中最主要的一條是開放安定門並交給英法聯軍駐守,最後期限定在十月十三日午時。英法聯軍威脅說,如果中國方面不答應,他們就要用大炮轟城。英法聯軍所做的一切都帶有虛張聲勢的性質,他們的真實意圖是希望通過高壓手段迫使恭親王盡快出面簽訂和約。
英法聯軍的恐嚇再次奏效。此時北京城內的守軍尚有一萬多人,城外也有多路外省援兵不斷趕來。無奈留京的文武大臣恐於“撫局”有礙,又懾於英法聯軍的淫威,最後竟“開門揖盜”,將安定門拱手交給了英法聯軍。
英法聯軍對能否“和平接管”安定門並沒有把握。十月十三日上午,他們一直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規定時間的到來。法軍炮兵指揮官朋茨曼上校對格蘭特匯報說,他懷疑他的炮火能不能打開北京城墻的一個缺口,持懷疑態度的絶不止朋茨曼一人。指揮四門攻城大炮的英軍上校華斯萊在他的《一個軍人生活的故事》裏寫道:
直到限期前十分鐘,敵人還沒有投降的跡象。我們的炮衣揭開了,炮身經細心地拭淨,裝彈,排列起來,對着要打的城墻瞄準。我屏住氣息,心情沉重,覺得我們是在玩‘吹法蠃’的把戲,因為我太清楚了,用我們所有的這些炮彈,要打開一個有用的缺口是沒有希望的。
到了規定時間,安定門竟然如期打開了。這時的華斯萊們“舒了一口長氣,十分滿意這個結果。”這也是中國近代史上,北京城第一次被外國軍隊占領。入城後的英法聯軍,駐紮在國子監一帶。
當天,一位中國詩人沉痛地寫道:
古來和有策,
今日戰無功。
戒夜鑾輿出,
當關鎖鑰空。
雲愁鳥啄屋,
軍散馬嘶風。
秋草金臺路,
斜陽黯淡紅。
——陳寅《庚申八月二十九日》
在另外一首詩裏,詩人對王公大臣“開門揖盜”發出了詰問:
郭外貔貅十萬屯,
嚴關何事竟開門。
兇鋒早裂賢王膽,
款議翻邀虜使恩。
大吏效忠爭扈蹕,
窮民無路亦狂奔。
衹應一片城頭月,
照得書生有淚痕。
——賈樹誠《庚申九月作》
當時,並不是所有的大臣都同意打開北京城門,讓英法聯軍入城。至少他們在事後給鹹豐皇帝的奏摺裏是這樣說的。十月十五日,在八裏橋之戰身受重傷的光祿寺卿勝保憤然奏道:“城內議撫諸臣,信其詭謀,無求不應。”一直躲在北京城外的恭親王奕訢則奏稱:“以都城雉堞堅厚,即逆夷炮火猛烈,尚可憑高自固。如城中於釋放巴酋(巴夏禮)後,盡心防守,共濟艱難,該夷豈能遽行得志。現在天氣漸寒,該夷紮營城外,進退無據。臣等乘機辦撫,亦可冀就範圍。乃該王大臣巧為卸責,輒稱訂期開城為宗社蒼生之福。殊不知開門揖盜,何福可言。”最後,恭親王下結論說,“可見該王大臣等被夷人虛聲恫喝,為一身自全之計,初非為大局起見也。”
恭親王奕訢的上述奏摺是在十月二十二日寫的,當時英軍已經焚毀了圓明園,儘管不免有事後諸葛之嫌,但奕訢的分析卻是對的。英法聯軍在掌控安定門、進入北京城之前,行事還稍有顧忌,一旦擁兵入城,手裏多了北京這個砝碼之後,英法聯軍就已經完全控製了局面。
事實也正是如此:十月十四日,得知英法聯軍進入北京的消息後,恭親王奕訢立刻緻函英法特使額爾金和葛羅,表示已命令恆祺跟聯軍代表會商《天津條約》,並希望擇日互換1858年所訂的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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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當代中國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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