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谴责 漂移的戀愛   》 第25節:十二生肖怎麽沒鴨?      宋浩浩 Song Haohao

  還有人這樣諷刺過詩人,說一次自己在電腦鍵盤前亂按一氣,五個字敲下回車,六個字分個行數,信手亂打出的漢字居然也能變成一首意象不凡的詩歌。詩人聽了差點吐血而亡,覺得這人的觀點純粹是對現代詩歌的誹謗,舉例說老鼠在鋼琴鍵上亂走,偶爾跑出和諧聲音,算不算音樂。但這恰恰說明了問題,不見着老鼠光聽見聲音,而且聲音和諧,外人是絶對猜不出這樂音不是由樂師奏出的,衹不過人們總以為自己比老鼠高明而已。後來又爆出新聞,南方有個"詩人"寫的詩歌獲得了大奬,發奬時卻得知此人是個狂暴性精神病患者,人傢告訴他詩得奬了,他一臉詫異,不知來者所云,把自己寫詩的事早忘了,這不能不說是對詩人的一個諷刺。西方有人說,沒有傻子和弱智的人能夠成為作傢。因為傻子的思維能力不行,而瘋子卻常常可以成為畫傢、音樂傢。看來,詩人在嚴格意義上也就算不得作傢,可以歸入藝術傢的行列,他們創造的意象是和繪畫音樂相通的,邏輯思維不是重要因素,所以很多詩人也承認自己半是瘋子。比如寫小說的作傢一般很難精神分裂,因為他們寫出的句子中內在的邏輯聯繫得緊密,一環扣着一環,思維多是約束的流露,並不完全是信馬由繮。而詩人則不同,他們多半以為自己的思維能突破時空限製,想到什麽就說什麽,這樣就口無遮攔,想着想着就亂想了,容易精神分裂。有人說古典詩不也是詩麽?可是這又與新詩有絶對區別的。寫舊詩的人有許多約束,格律的、音韻的、格式的,無所不在,寫起詩來規規矩矩,居然越寫境界越高,心態越好,即使寒瘦如郊島,創作時雖然也痛苦萬分,如入泥犁,寫完後發覺得意的句子還是欣喜無比,沒聽說哪位古典詩人寫着寫着想不開就去臥軌,當然古代也沒鐵軌。那就算上蹈海,那些被水淹死的舊詩人,很多都不是自身情願的,比如渡海遇風的王勃和臨江醉酒的李白,當然政治不得志的屈原除外,都是無奈掉進水裏爬不起來嗆死的,鮮有朱湘這樣主動躍江、伺身喂魚的新詩人,而殺妻的詩人上千年也就出了徐渭一人。可新詩從20世紀開始後還不到一百年,就出了顧城,由此看來舊詩讓人變態的可能性似乎遠遠小於新詩。
  這不,金大分校區文學社的學生對中國新詩很感興趣,其實說中國新詩仿佛是說陶瓷美國造一樣,這新詩本來就是西洋的舶來品,與鴉片在傳播上除了時間先後外,沒有本質上的不同。好比鴉片成就了不少中國做這個生意的富商,而新詩成就一小部分人的名聲外,害死的人也絶不比鴉片少多少,比如朱湘、海子這樣的人生前中了毒害,死後就都到繆斯女神那算賬陪錢去了。現在寫新詩的人往往看透了詩歌的本質,對它的態度多半是消遣,仿佛對待情人一般。比如這個發起詩歌朗誦會的男生,要他在詩歌、外語考級和女朋友之間選擇兩樣的話,落選的肯定是詩歌。但詩歌仿佛賤得很,人傢對它不好它還越對人傢好,比如至少可以讓這個男生在金大的圈子裏成一下小名,別人知道他是"詩人",而沒人覺得是他成就了詩歌,稱他"人詩"。尤美班裏一些偶爾寫詩的人都被這個男生邀請了去,尤美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也在被邀之列。去麽覺得自己又不是詩人,不去麽又在一個學校,低頭不見擡頭見,做人不能這麽决絶。後來回到宿舍發覺謝嫻靜也在被邀請之列,惟獨藍璐不在此列。謝嫻靜說是班裏的一個男同學和那男生是朋友,是他把我們兩人給供出去的,這下尤美明白了自己成"詩人嘉賓"的原因了。衹可惜藍璐沒被邀請同行,噘着嘴在一邊看書。有時公益的活動雖然自己也並不想去,可虛榮的人還是希望被列在邀請之列的,這樣面子就好看些,至少心裏不會見別人走後有怨恨邀請者的感覺。那主辦的男生仿佛有先知先覺,知道藍璐即使邀請了也不會去的,所以幹脆來個未卜先知,不邀請她,或者也許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藍璐的存在。可見大學女生的相貌是多麽重要,在公共場合,美女可以當鮮花的作用,而醜女則仿佛飯桌上飛來飛去的蒼蠅一般,會讓人咽不下飯。藍璐這天早早起床去了圖書館,免得見着謝嫻靜尤美在她面前走時,心裏尷尬,好像成了被天鵝們遺棄的醜小鴨--更可惜的是,十二生肖裏沒鴨的位置,藍璐屬雞的。
  金大主校區到分校區有一長段的路程,需要過江,得坐校車。現在的學校紛紛擴建,比如浙江的那所大學,什麽學校都收購,仿佛是郊區的垃圾回收站或者深巷接客的女人一般,來者何物何人一概不拒。學校規模擴建大了就要搞分校,這主校和分校的地位仿佛有着大妻和小妾的尊卑,這裏邊最忙的是校長,仿佛要在大妻小妾間維持協調,分了兩處的一校,其實與兩校無異,一個校長不得不兩邊看管,哪邊都要不出事。比起全國其他的大學,金大的範圍還是屬於小的,沒鯨吞旁校,所以校長忙裏還可以偷偷閑。分校的學生到了大三就可以到主校區上課,仿佛丫鬟進身小妾或者棄子歸傢,這對學生倒沒什麽傷害,衹是每年學校要為老師在校區間授課來回的接送,花費不少的費用,不過羊毛出在羊身上。學生認識到這一點後,往往把校車坐滿、站滿,大有不坐白不坐的怨氣。尤美和謝嫻靜不願意和他們擠一車,聞他們的汗臭。上回去中山陵騎自行車上了當,她倆决定這次不再藉車,藉了也上不了大橋,萬一把輪子陷進坑窪的橋面,拔不出,那就慘了--可見大橋之老。兩人乘了公交車過了江,這公交車還算爭氣,在老得像地雷炸過的大橋上,還能堅持至少三個輪子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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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第1節:自序第2節:第2節:社會上的成熟男人第3節:你男朋友真闊綽!
第4節:我還沒男朋友呢第5節:蝙蝠是蝙蝠不是人第6節:被氣得吐出三兩血
第7節:你好重色輕友啊第8節: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第9節:到得蓬萊 又覺蓬萊淺
第10節:廣告的成敗在於創意第11節:像道士一樣禁欲第12節:終於可以上天了
第13節:你踢我做什麽?第14節:他仿佛真是個太監第15節:衹恨父母沒有自己好臉蛋
第16節:以絶食表示歉意第17節:冤死鬼搶着投胎第18節:天蓬元帥下凡初陷豬圈
第19節:那個人褲子沒係好哦第20節:一回生二回熟第21節:陸遊不是大忠臣
第22節:才學迷倒小女生第23節:朱可夫的下身寫作第24節:貓竟怕了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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