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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演绎 》 三國遊俠傳 》
第四部 十五、許都之變(上)
三國阿飛 San Guoafei
燈火輝煌,喧雜如晝。
我從空中審視着身下的漢都。
雖然一年沒有回來,許昌還是那個許昌。
不過,現在的許都,比一年前更加繁華了。
衹從如此深夜,各大街坊的燈火依然通明便可看出來。
去年我在的時候可沒有這種夜生活,都是天沒黑就開始戒嚴禁街了。
在我的指引下,時空機無聲無息地停在皇宮西後院的上林苑。
上林苑乃秦、漢之際著名的皇傢禦苑,為秦始皇在長安渭南開闢,著名的阿房宮就建在上林苑之中。可惜項羽率楚軍占領鹹陽後,獸性大發,竟然火焚阿房宮,將人類這一珍奇輝煌的古建築付之一炬,徹底毀掉。
楚漢相爭,垓下决戰,楚霸王烏江自刎,劉邦最終做了皇帝,他以養民為國策,無為而治,允許普通百姓進上林苑開墾種田。再後文景之治,國力漸強,到漢武帝劉徹時開始全面擴張,他北擊匈奴,將其趕過漠北;西通各國,開闢絲綢之路;其他東南兩越,西南諸夷,全都降服。空前未有的成功使劉徹忘乎所以,竟然又將上林苑收為皇傢宮苑,方圓達二百多裏,苑內放養許多珍禽異獸,繁花勝草。
漢武帝聽政之餘,興致一來,就馳馬入苑,打獵遊樂。他還在上林苑修建了數十處離宮別館,在長安皇宮住膩了,就可到上林苑裏住上幾天,清靜身心。
許昌這個上林苑,乃是獻帝遙思祖宗之事而於建安四年(公元199年)詔命曹操修建的。當時曹操實力並不是很強,府藏並非豐富,不是很樂意把錢花在這無用的地方,所以對這道聖旨陽奉陰違,馬馬虎虎修了一座百十來畝的小花園便算交差。獻帝雖不滿意,卻也無可奈何。
上林苑裏別的很少,樹種得卻很多。我指導黃瓜將時空機停在禦苑的內口附近,仍舊偽裝成兩株巨型松樹。
黃瓜對不能隨我入宮深為遺憾,不過現在時間緊迫,條件簡陋,暫時也沒什麽好辦法。最後他皺起眉目看我許久,打開一個櫥櫃,讓我換上一套時空服和一雙時空鞋。接着便開始施展金口銀牙,大肆亂噴口水,如何變色啊,如何飛馳啊,這個鈕是泅水鼓氣專用,那個鍵可防火噴防生化……防生化?這也太先進點吧?廢話,你當時空裏都像三國這麽幹淨啊?
哦,原來這衣鞋本來就是接我回去時,怕路上意外事故,打算給我穿用的。
一通強壓輔導之後,然後纔打開機艙,放了我出去。
一腳踏到實地,我不禁長長狠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
這個上林苑的花草樹木雖然比不上秦始皇、漢武帝那時代的上林苑,但經過兩年的精心管理,花草樹木倒也郁郁葱葱,大見繁茂起來,如此夜晚,苑內空氣之清新,不比現代吸純氧差多少。
身後傳來一聲誇張的叫聲。顯然是黃瓜見了我的舒適表情,非常不爽。
我急忙回頭,給出個嚴厲製止的眼神。
這是皇傢禁地,你亂嚷嚷什麽?
黃瓜怪異哼了一聲。不過聲音倒真低了很多。
我聽着他怪異的聲音,忽然間想象出他那“眉刀目劍”一般令人惡心的表情,嘴裏忍不住嘔嘔兩下,急忙逃也似鑽進月門,進入皇城。
許都皇宮,分為內外兩城。外城寬闊,內城墻高。
剛進得城中,衹走了幾步,我便不得不趕快伏下身子,匍匐前進,心中暗覺奇怪。
雖然說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對漢獻帝看管甚嚴,甚至專門成立竜驤營,駐紮皇城之中,以保護皇傢安全。但今晚的情況似乎有些特別。
警衛實在太嚴密了。
真正是所謂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連個小麻雀飛進來,也不定就有成百枝羽箭飛標攢射而去。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一年不見,皇宮裏改了規矩?
想一想也有可能,官渡戰後,曹操勢力已然大漲,最近又剛剛擊敗劉備和張燕,更加強盛了許多,但也因此結下許多冤傢。目前他離開首都,坐鎮宛城,專心準備南徵,後方基地加強戒備是很自然的事。
仗着身法敏捷,又比較熟悉路徑,我躲躲閃閃,很快來到內城之外。
內城城門口吊橋高起,城墻上巡邏隊此去彼來,穿梭不斷。想必城中的警戒就更加森嚴了。
嘆了口氣,沒法子,看來衹能玩隱身了。
最近幾百年來,科學方面其實也沒什麽質的提升,但一些實用技術,倒是發展迅速。
比如說這個隱形科技。
在百年前還處於幻想幼年階段的隱身技術的研究,到現在已獲得完全成功。
當然,這種突破衹是在專業領域,而使用者也衹有這些領域。
比如,軍方。從軍用的大型隱形機、隱形艦艇一直到個人使用的隱身衣,應有盡有,蔚為大觀。
時空局的時空服,也藉用了軍方技術,具有了部分隱形能力。
我低下頭,去看衣服上那些按鈕。
那些按鈕和衣服渾然一體,藏身在黑地之中,本來就極難以分辨,等我分辨出來時,卻忽然一窒,伸出的手指呆呆發愣。
原來黃瓜剛纔一陣填鴨教學,讓我記住的那些功能,在剛出時空機器時便被新鮮的園林空氣清倉大半,到現在一陣急奔,幾乎全忘光了。
我已經分不清哪個是鼓氣,哪個是變身,哪一個能隱去影子,哪一個可以急速奔馳。頭上汗頓時都下來一毛毛雨。
玩兒現了。
正在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自西北走過來一群人,都是默不做聲,快步而行。
離老遠的,內城門的人就叫嚷開了:“別走了,幹什麽的?”
那群人中一人越衆上前,道:“三公九卿,奉陛下之命覲見。”
城門口過去倆人,前後都搜看一遍,為首一將恭恭敬敬道:“原來是太尉老大人,請。”嚮身後一招手,吊橋放下,城門大開。
衆人中一人嗯了一聲,然後看城的那兩個人左右一分,恭請諸人入城。
我心中微急,這可是個好機會,錯過就沒有了。一橫心,順手點了左胸前的那個按鈕。
“……”無聲無息,半點動靜都沒有。
我低着頭,左看右看,忽然間心頭一喜,發現自己身上慢慢冒出淡淡的、類似霧氣的一種氣體,不一會兒就把隱伏之地的那一節短短的身影消除幹淨。
這可是在月光下哦!
原來竟然天從人願,無意下戳中了“閉月影”的功能。
我驟然站了起來,運起內氣,快步奔走起來。
這一走如驚竜飛馬,疾速而馳,在那群官員踏上吊橋之時,從衆人身邊奔行過去。
衆人都感覺到似乎有什麽活動物體從身邊掠過,卻不明所以,心中本已惶惶,也都沒太在意。
過了城門這一關,其他都簡單了。
我隱着身在城裏轉來轉去,確定沒有什麽影響,便直奔皇宮內宅。
穿廊入室,剛潛入大殿,忽然聽到前面有人說話。
一人道:“事情便是如此,想跟本人幹的,請立刻跪倒,宣誓聽封。”
卻是池早。
忽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不禁驚喜交加,四下掃視一下,急行數十步,躍上一個比較安全的橫梁,左右看看沒什麽問題,便關閉了隱身功能,黃瓜說過,那很耗能量的。
凝目往下看去,衹見十餘丈外的高臺上,池早端坐於皇帝寶座之側,面露興奮之色,身體前傾,註視下方。
臺階之前,並排站着三人,均是低頭不語。
我用力眨了眨眼,仔細瞧了好幾遍,確定正是池早,心想:“死小子,真沒死啊!可是怎麽又混回許都來了,還當了這麽大的官?”
池早道:“楊司徒,趙司農,您二位是我朝老臣,有功元勳,百官之中為首,可願立誓效忠陛下?”
中間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人“撲通”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臣趙溫,願一生效忠陛下,為池丞相鷹犬,萬死不辭。”
我心想:“靠,這是什麽宣誓詞啊?為池丞相鷹犬,就算是也不能這麽說吧?嗯?”池丞相?他居然當了丞相?這裏的丞相不是曹操麽?
心頭忽然大大一驚,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臉色有點變白,池早這小子,身上穿的,竟然是鮮亮尊貴的一品朝服。
不是吧,他的政變已經開始了?
池早嘿嘿嘿壞笑幾聲,道:“難為你一字不差,好了,站起來吧,我大漢司空之位,非你莫屬。”
東漢三公九卿,司空位列三公,秩比萬石,尊貴無比。司農卻不過是中二千石的九卿之一,掌理國傢的錢𠔌、貨物等事。趙溫從司農變成司空,雖然不過就那麽一個坎,但如魚躍竜門一般,從此將面目一新。
趙溫大喜磕頭:“臣謝丞相大恩。”
池早問道:“楊太尉如何說?”
楊彪略略別轉頭去,道:“彪備漢三公,遭世傾亂,不能有所補益。耄年被病,豈可贊惟新之朝?”他道貌岸然,嗓音雖然蒼老,卻透着一股傲慢耿倔之氣。
池早臉現“早就知道你會這麽說”的姦笑,嘿嘿笑道:“很好,很好,來啊,請楊修公子。”
一陣腳步聲,進來一個二十來歲的翩翩佳公子。
楊彪驚道:“修兒,怎麽是你?池早,你……你居然劫持我兒……”
池早笑道:“是啊,我知道,楊太尉不愛金子銀子美女子,就衹愛自傢這小兒子,所以呢,我就請了他來一起吃酒。德祖,令尊對我有些誤會,你去跟他老人傢解釋解釋如何?”
楊修恭恭敬敬應道:“是,丞相。”
楊彪更驚:“孩兒,你……”
楊修一把拉住他,道:“父親,請隨我到偏殿說話。”也不管他父親是否樂意,拽起他就走。
池早面含笑意,看他父子倆離開,纔回過頭,看着華歆。
“華令,你如何說?”
華歆華美的面上冷汗直流,仍是低着頭,道:“臣衹知忠於陛下,不知什麽……池丞相。”
池早冷笑一聲:“子魚兄想做曹賊的忠節之士麽?很好,我正愁沒有殺一儆百的替罪羊呢。華令欲為此物,正好啊正好!”喝叫一聲:“給我推出去,斬!”
旁邊兩個武士應喏一聲,上來一人一個胳膊,把華韻按住。
華歆低聲嘆息一聲,忽然揮臂一掙,推開二武士,然後從容整冠撣衣,束手就縛。
池早瞪着眼,看着兩名武士拖着華韻往外走,側頭問:“……怎麽辦?”聲音低微,幾不可聞。
他身後是一屏布幕,遮得密不透風。裏面傳出一人低低的聲音,聲音頗為尖細。
我急忙潛運真力,用心聆聽。但他說得極快,卻沒有聽到。
池早恍然而喜,叫一聲:“且慢。”
兩名武士忙停下腳,回頭去看池早。
池早見華歆臉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嘿嘿嘿一陣冷笑,道:“出去行刑之前,先把華歆大人的臉給我輕輕劃上二十刀,割破了皮就好。然後剝光了衣服,吊在司馬門上。三天之後,再予處决。嘿嘿,本相如此做,一彰華令之忠誠,二顯子魚之美色。”
手一擺,示意武士繼續走。
華歆面容大變,急忙大叫道:“池兄……不,主公,臣將畢生忠於主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在所不辭啊!”拼命要掙脫武士束縛,想要回轉來。
身後那倆武士很不耐煩,心想怎麽能讓你這廝屢屢脫了手去,丞相要以為我們沒用,我們還怎麽靠拖人吃飯?不過還是擡頭,先看上面怎麽吩咐。
池早大笑,揮一揮手,讓他們退下。然後一擡屁股,快步從臺上下來,伸手相攙,把個軟倒在地的華歆又扶正過來:“子魚兄果然深明大義!說不得,我大漢的御史中丞,要請子魚屈就了。”
華歆不敢再有任何倔強行為,趴在地上,磕頭謝恩。
他渾身大汗,頭上的汗珠滾滾而動,全都隨着他的動作,灑落在宮地之上。
池早退後一步,兩手輕輕在屁股上擦了兩下,把在華歆身上沾到的汗水擦幹淨,哼了一聲,道:“趙司空,華中丞,你們都起來吧。嗯,二位既已棄暗投明,便請去卻非殿,幫德祖公子勸勸楊老太尉,他老人傢自己不在乎生死,但他楊門四世三公,乃當世兩大巨族之一,一傢百口,千餘族人,可都還指望着他老人傢呢。我大漢池某人的太尉,難道真比不上他曹操的麽?”
他的話軟中帶硬,充滿威脅之意。趙溫唯唯諾諾,低着頭不敢說話。華歆拭去頭上大汗,忽道:“主公說得是。楊老太尉乃袁大將軍之姑丈,闔門至親,若得齊心協力,共成大事,必然萬古流芳,成為一代之佳話也!”
聽到這裏,我已經完全明白,池早果然想要變天!心頭震驚之餘,更感奇怪,想道:“袁大將軍?難道池早花費偌大氣力,是在為袁紹幹活?可是楊彪又怎麽成了袁紹的長輩了?”
史載楊氏與袁氏同為豪門,至楊彪時,兩傢都已四世三公,齊名天下,關係也不錯。楊彪的夫人,便是袁紹、袁術的姐姐,可謂門當戶對。曹操一直對楊氏父子不放心,後來他臨死前殺楊修,固然是楊修交接諸侯,支持曹植,參與了立嫡之爭。但也不乏猜疑日久入骨,惟恐楊修的智慧非自己的諸兒所能控製的深層原因。
池早不學無術,記錯他們之間的關係還說得過去,這華歆卻是當代飽學纔士,斷無說錯如此簡單之事的道理。
難道是史書搞錯了,或者我比池早還笨,居然是我記錯了?
這邊華韻昂首闊步,趙溫顫顫巍巍,已相偕下殿而去,我還沒想明白。
池早轉回身,又坐回原來位置,笑道:“仲達好心計,你怎麽知道他怕這個?”
仲達?我腦子又“嗡”的一聲。
難道那布帳之後藏的,竟然是司馬懿?
布帷之後,那尖尖的聲音又低低響起,語中也含着笑:“此人自詡為本朝第一美男子,極重儀容服飾,把這個看得比大節、生死都更珍貴,所以要降伏他,自然要從這裏着手。”
池早又贊了兩句,忽然伸手拍拍那皇帝大床的金把手,嘆息一聲。
那人笑道:“主公可是想坐這個位置麽?”
池早忙道:“我决心輔助陛下,並無此意,你休得多疑。”
那人笑了兩聲,道:“主公,坐這位子又有何難?其實主公現在,實質上不是已經在坐了麽?等過得幾年,掃滅了天下群雄,這大位,主公不坐,誰又敢坐呢?”
池早道:“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現在內、外宮城雖然已在我的手中,但曹操大將徐宣等尚領兵在城中,荀??不姑揮心沒瘢?ナ切聿??葉嘉幢嗇蕓刂譜 8?慰鮃壞┎懿俅缶?醖鴰厥Γ??悄訓小!
那人道:“荀??⑿煨?熱耍?枷牘?啻危?鞴?陌纔牛?Ω猛蛭摶皇АL烀髦?埃??芮芾湊餷?鎄蛩甑釙埃?釔浞?厙腖饋V劣誆茉艫拇缶??朧?話⒎刪?V圃詵?恰⑾逖粢幌擼??衷誶捉?牟還?逋蛑??V鞴?灰?棧岱傷Ъ婦洌?傷?芡獻∷?前敫鱸攏?鬩炎愎弧P磯寄肯掠辛酵蚓?瘢??痘襤??⑿煨??莆樟誦磯汲欠樂?螅?兄?y公為將,王劍師為輔,攻雖不足,固守一月,卻有餘焉!即令曹賊大軍親來,也衹能空喚奈何。等張驃騎、真車騎的大軍一到,裏應外合,曹操可擒!那時黃河以北,膏田良地,盡屬主公。掃南蕩西,指日事耳,天下可傳檄而定!”
池早呵呵淡笑兩聲,忽然住口,手扶床沿,沉思不語。
那人道:“如今一切順利,主公尚有何心事?”
池早道:“哦,我所憂慮的,除了曹操,就是阿飛。”
那人道:“主公與飛帥情深,自不欲手足相爭……”
池早嘿一聲笑,道:“你錯了,我不是不想跟他爭,而是恐怕爭不過他。”
那人也笑了一聲,道:“主公能如此想,那便無礙。我軍人才濟濟,兵強將猛,阿飛絶非主公之敵。我倒擔心……”
池早道:“嘿嘿,你對阿飛,實不瞭解。我與他同來,之前已早有準備,到現在,他倒先成了事。喔,你擔心什麽?”
那人道:“嗯,阿飛尚是遠慮,那真髓卻是近憂。臣見過他一面,此人雖然年輕,卻是深沉桀驁,極具野心。我怕他故意按兵不動,等我們與曹操兩敗俱傷之後纔到,其軍勢強,那時處决朝廷大事,自由他定奪,卻是如何是好?”
池早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沮授叔侄現在黎陽坐鎮,我走前已命沮鶻、趙偉引精騎一萬,自黎陽兼程趕來,趙偉在黃巾中素有威望,就算黑山軍失約變卦,也不敢對他如何,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足能應付。而且,我相信,真髓定會按時趕到。”
那人哦的一聲,道:“主公佈置周密,臣就放心了。”
池早道:“明日早朝之後,我便先請陛下移駕鄴城,可能有數日不在,許都之事,你多多費心。”
那人應道:“主公放心,許都之內……”
正說到這裏,殿外一陣嘩然,那人吃了一驚,頓時住口。
一人渾身浴血,踉蹌而入。
池早的喉頭快速上下遊動起來,嘴裏咕噥幾句,慢慢站起。
我看得很清楚,知道他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心中忽然害怕起來。
玩“恐怖303”遊戲落下的壞習慣,他到現在也沒能改了。
出了什麽事?
我心裏嘆了口氣,嚮身側掃視幾眼,悄悄弓起身來,輕躍嚮殿後。
他的事我管不了多少,但我想知道,那位入幕之賓,到底是不是司馬懿?
池早看清楚那人面孔,訝道:“淳於將軍?你不是隨陳諱大人去尚書臺了麽?”
那將大約四十歲上下,頭盔、銀甲上血跡斑斑,手中提着一口長劍,已斷折大半,兀自未捨得扔掉。那剩下的半截劍體上也全是鮮血。
我認得,此人名叫淳於意,是原來宮中的衛士令,原來他也參與了這次政變。
這淳於意和淳於瓊、淳於鑄同門,也是關中淳於氏的子弟,淳於賓的徒弟,排行第二。不過他離開傢族師門比大師兄淳於瓊還要早,投入曹操的門下,因為文武雙全,能力很強,所以升職甚快。
算起來,他還是阿櫻的二師兄。
淳於意一見池早,立時拜倒在地,哀叫道:“丞相啊……”
池早定定神,道:“將軍不必慌忙,可是那荀??普??茨蘢サ劍俊
淳於意嗚咽道:“初更的時候,末將隨衛尉大人殺入尚書臺。平日這時尚書臺已然無人,衹有荀??蝗朔?概?喙?摹J肓細找蝗敫??閽庥齟笈?腥寺穹???字??聳淺陸謾!
他口中的陳大人,便是他的頂頭上司衛尉陳諱,也是九人政變集團的成員。
“陳矯?”池早失驚,脫口道:“王越完了。”
按照事先的佈置,陳矯現在應該已經死在王越的劍下纔對。
淳於意道:“陳大人一見陳矯,便知道不好,命我急速返回,嚮丞相大人稟報此事。”
池早急道:“那陳大人呢?”
淳於意道:“陳大人他……他率軍斷後,此刻……”
此時,又有一人連滾帶爬地撞了進來,叫道:“丞相,宮外有虎賁將軍徐宣率軍撲至,扔下兩顆人頭,說是武衛校尉韓毅和張二公子張泉。要丞相早早獻宮出降!”
池早神色大變,走下臺來,道:“你再說一遍,那人頭是誰?”張泉乃大將張綉的次子,是他們九人集團的首領之一。武衛校尉韓毅則統領禁軍武衛營,是此次起事的主力。
燭光下劍影閃動,淳於意低伏的身子忽然縱起,一個大步跨出,扭轉身軀,已轉到池早背後,左臂揪住他脖項衣服,右手斷劍橫在他頸上,喝道:“陳大人此刻已與你一樣,成為階下之囚。”
變生腋下,事發突然。大殿中雖有不少池早的心腹部屬,一時卻都驚得呆了。待要嚮前時,淳於意劍刃輕動,喝道:“且住,你們不想要池丞相的命了麽?”
他說到“池丞相”三個字時,語氣中頗帶些戲謔的成份。
池早忙喝道:“你們全都退後,不許上前。”
淳於意大笑,道:“小將早知,池丞相乃是識時務的俊傑。”
池早哼道:“卻遠不及將軍你,朝秦暮楚,變化多端。”
淳於意臉不變色,呵呵笑道:“前日我想了一天,池丞相平白送小將一場富貴,小將焉敢不受?”
池早雙眼冒火,死盯着對面之人:“張五,你也與他同謀麽?”
那報訊之人停下腳步,卻是個二十餘歲的年輕軍官,兩眼轉動不休,可憐兮兮地看了看淳於意。
“丞相,淳於將軍說,荀軍師許我尚書臺騎兵都尉之職,另有黃金十斤,小人……小人……衹是個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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