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动 到了二十世纪,老奶接受了教育,有了经济独立能力,一个个生龙活虎,强而且骄,臭男人开始觉得有点罩不住,只好随波逐流,扬言他本来就是主张男女平等的,但心窝里残存着的大男人沙文主义,仍阴魂不散,不时地蠢蠢欲动。
架子 大男人沙文主义,跟二十世纪初哈尔滨的白俄一样,在街上他是马车夫,回到家里他是爵爷,恢复宫廷礼节,仍摆出他那日落西山的贵族架子。
酱缸根性 臭男人认为他只要不玩女人,就是恩重如山,可进圣人庙吃冷猪肉啦(其实,谁晓得他背后干啥,有些只是没有钱玩,有些只是没有老奶爱他,急得乱跳)。而妻子不玩男人却理所当然,不值一提。盖大男人沙文主义在肚子里作怪,便身不由己地露出嘴脸。这是一种自私根性,一种不把女人当人的酱缸根性。
妙不可言 臭男人死了妻子,可没有坐以待毙的念头,而是胸怀大志,急着要再娶一个如花似玉。咦,当男人真是妙不可言。
唯夫史观 “唯夫史观”是“三从牌”和“三靠牌”史观,大男人沙文主义肯定唯夫史观的目的,是使老奶们有志一同,心甘情愿地认为连亲爹亲娘都不可靠,只有丈夫才是第一级金饭碗。
孤立主义 对妻子的孤立主义,不是现代化的最新产品,而是最最古老传统中,大男人沙文主义的具体实行方案。
跑不掉 内在地灌输她们唯夫史观,使她们自动自发地守身如玉,认为丈夫是唯一的真理,而把其他男人都视如寇仇。外在的用深宅大院和宦官制度,严加戒备,根本不让她们跟除了皇帝老爷外的任何有危险性的男人接触。使她们既不想跑,也跑不掉。
认命 “丈夫是唯一的真理”那一套已行不通,于是唯夫史观的内容,遂摇身一变,变成“爱情”,于是,只有丈夫的爱才是真爱,其他的爱都是骗局。臭男人日夜都在灌输这种思想,妻子在伟大的感召之下,不得不心服口服,一百个情愿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认命啦。
爱美 爱美似乎是人类之所以成为人类的重要特质之一,而以女人为尤甚。
女人的天性 爱美是人类的天性,尤其是女人的天性,连老天爷都束手无策。
臭不可闻 为了爱美,首先在女人脚上打主意,中外华洋,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只是中国人却想不出一点高级的办法,竟把光致致的双足缠得稀烂,不但肉烂,而且骨烂,不但骨烂,而且还跟有些大家伙的训词一样,臭而不可闻也。
无期徒刑 柏杨先生认为中国人有点异禀,与爱不爱国无关,务请王孙公子们勿气。我说的有点异禀,乃指缠小脚而言,在这方面,洋大人要远逊。他们发明了高跟之鞋,虽然高跟鞋同样有它的迫害好女功效,像挤出鸡眼,磨出老茧之类,但比缠脚差之远矣。而且回到家中,穿上拖鞋,也可舒散舒散,轻松一阵。故曰:“高跟鞋是有期徒刑,因它仍有自由的一日。缠脚是无期徒刑,永远在痛苦之中。” 猛挺 高跟鞋的妙处是使女人的双乳猛挺,盖不猛挺不行,不猛挺则非摔斤斗不可。而且一旦挺出,直指臭男人双目,使臭男人油然生出捧而咬之之念。这非关猥亵,女人们的目的就是如此,臭男人们的希望也是如此。你不如此,女人说你木头,同类说你木瓜也。而小脚则达不到此目的焉,试看哪个老太太走路,不是八字斜拧,百美全失乎? 风度翩翩 女人穿高跟鞋,风度翩翩,走起路来噔噔噔噔作响,能把臭男人的心都要敲碎。迄今为止,男人有橡胶底鞋,而女人一直没有,恐怕有其心理作用在焉。哪个漂亮女人昂然而过时,不想惹人多看几眼,而宁愿默默无闻耶? 酷刑 中国女人缠足之术,不太高雅,从五六岁缠起,受尽各式各样的酷刑和痛苦,才能达到“美”的境界(现在看起来美不美,那是另一回事,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美的标准,说不定后人看我们现在的高跟鞋亦颇可笑,甚至还十分恶心也),未免本钱下得太大,而且往往缠成粽子脚,成了四不像,与原意相违,那就更惨。然而主要的缺点还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永远奇臭,便是洒上十桶八桶巴黎香水,都不能使它香喷喷和喷喷香。
不胜盈握 高跟鞋的优点便在于此,随时随地可以穿将起来,婀娜婀娜。遇到上山上坡,一点也不假地能够如履平地;遇到空袭警报,或涉水过河,也可脱了下来提之抱之,拔腿就跑。缠足的美人儿,便无此项便利也,何况穿高跟鞋的脚,还有办法避免臭味乎。不过,话又说回来,女人乃十分奇怪而又十分奥秘的动物,为了漂亮,什么可怕的事都做得出,自残身体的缠足便是一例。西崽先生们可能说这是中国人贱,其实洋人也同样有此贱病,很多女明星为了使玉脚穿到高跟鞋里看起来消瘦,以便男人们兴起“不胜盈握”的荡漾之情,硬把小脚趾割掉(当然是请医生安安全全地割掉,不会自己用斧头砍下,我们大可放心),你说爱美这玩艺儿,害人不害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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