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思考 》 天命所歸是大國   》 第25節：25      王小東 Wang Xiaodong

　　秋瑾女士曾有詩云：“世界和平賴武裝”。難道今天的世界，和平真的已經可以不依賴武裝了？未必。因此，“能戰方能言和”仍是今天這個時代的基本規律，是和平崛起題中的固有之義。
　　莫作鼠目寸光的“大國”
　　美國記者霍華德?弗倫奇（Howard W. French）2005年8月19日在《國際先驅論壇報》上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為《中國優先，坐失良機》（“China first” approach: A missed opportunity）。我認為這是一篇我們有必要一讀的文章，因為它提示了一個我們中國人長久以來的盲點。其實，在寫這篇文章之前，他在上海通過電話采訪了我。當時我就覺得，實際上不是他在采訪我，而是我從他那裏學了一招。後來，他的文章發表了，因為是發表在外國英文報紙上，我估計看這篇文章的中國人不多，於是便有一種骨鯁在喉，不吐不快的感覺。下面我把他的采訪連同他的文章一起說一說。
　　一、西方人都看到中國因缺乏大國意識喪失了機會
　　他在電話中劈頭便問，你們的國傢現在經濟上已經變得如此強大，但除了做生意，你們對於自己的國傢還有沒有別的想法？比如在文化上，在人類普適的價值觀上，你們有沒有一些激勵和引導這個世界的理想？我得承認，一開始並沒有完全理解他的意思，我說：自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政府已經非常明確不再搞意識形態輸出，當然最近有一些中國的國粹派在談中國儒傢文化引領世界，我認為這也是不可能的，總之，中國人要搞這些東西明顯地不到時候；當然也不是絶對沒有，比如說“和平崛起”這個概念，難道不是一種普適的價值嗎。他說：“我不是指這些東西，讓我說得更具體一些吧，比如說，你們現在從蘇丹進口大量的石油，可她那裏的貧睏你們不管，她那裏的種族仇殺你們也不管；還有一件事，現在世界上唯一能夠治療瘧疾的特效藥青蒿素是你們中國發現和生産的，可現在瑞士的大製藥公司在非洲免費發放這些藥物，得到了極大的好評，我計算過，免費發放這些藥物的成本最多也就幾百萬美元，這個錢你們掏不起嗎？想想吧，你們喪失了一個多麽大的機會。”我說，比這個錢更多中國也掏得起，而且我認為絶對應該掏；中國人之所以今天不願意做這些事情，是因為在毛澤東那個時代，我們做得太多了；毛那時一個人說了算，現在的領導人則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遵從民意；而現在的民意是我們那時候犯了傻，花了那麽多錢卻沒有得到什麽回報；現在的中國人認為自己的國傢是一個啥啥都不靈的弱國，如果你跟他們去談論這些大國的理想、大國的責任，他們會認為你腦子出了毛病，是白癡；跟你坦率地說，我就是一個談論中國的大國理想的人，中國的精英們認為我談論這些純粹是腦子出了毛病；我認為除了做生意，中國還應該做很多的事情，比如說你建議的這些事情，比如說加強自己的軍事力量。他說，我計算過毛那個時代中國對外援助所占GDP的份額，確實是太多了，超過了歐洲許多富國的水平；為了滿足毛個人的誇張的爭霸全球的欲望而不顧中國當時的經濟實力這樣做當然是不明智的，但中國今天的這種態度也是不明智的（他後來在發表的文章中寫道：“今天，如果人們還想得到毛在第三世界的努力，那也衹是輕衊地把它當成革命的異想天開：一個貧窮的中國愚蠢地、過早地為了爭取超級大國的地位而浪費寶貴的資源。然而，把醫療隊和公路與鐵路建築隊派到第三世界國傢去的毛，一定懂得給這個世界發放一種能夠醫治西方從未能夠掌握的瘟疫的中國藥物的政治價值”）；要知道，一個板凳得有三條腿，一條是經濟，一條是軍事，這第三條腿就是這些，你兩條腿的板凳怎麽能夠站得住呢！
　　弗倫奇在發表的文章中評論說：“正是這種自鳴得意的鼠目寸光，使得中國（在歷史上，應該指的是明代）白白浪費了對於西方的經濟和技術領先。”
　　二、並非是自私，而是缺乏大國意識的鼠目寸光，使得中國和世界失去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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