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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集 》 全唐文 》
第03部·捲二百四十三
董誥 Dong Gao
阮元 Yuan Yuan
◎ 李嶠（二）
◇ 代百寮請立周七廟表
臣某等言：臣聞享帝立廟，陳乎太極之典；尊祖配天，載乎厥初之頌。蓋用嚴宗虔祀，敦孝睦親，以修海內之職，以崇天下之訓：斯千帝百王之所因襲也，四學三雍之所講肄也。伏惟大周繼天作聖，踵武嗣徽，湛恩洎於行葦，崇構興於綿瓞。陛下纂祖宗之洪緒，資聖神之睿問，乾坤合德，日月在躬，利澤浹幽顯，光明燭宇宙，用能誕膺休歷，丕臨大寶。近惟神福祿之祚，遠想稼穡艱難之業：後稷以弼諧大舜，隆姬錫受命之符；太皇以翼亮有唐，聖武當樂推之運。七百之鴻基不墜，九五之尊位以光，天休薦委，靈命再集，豈非積善纍慶，深仁厚德之致歟？夫源長者流深，道悠者利博，是以商廟觀德，享祀彌乎七代；牧野追尊，行號光於三葉。今者微章改物，宗石變音，神靈扶更始之運，億兆慶維新之業，宜其憲章典禮，損益質文，奉嚴配之恆事，彩褒崇之故實。三昭三穆，對於不遷之祖；八八簋，存乎如在之敬。然後上以化下，卑不臨尊，宏詩人永錫之義，合《周易》大觀之象，豈惟祖考來格，實懷安樂之心，故亦夷夏式瞻，載伫雍熙之福。伏願瀎發皇鑒，時流天璽，考經籍哲王之典，雜紳先生之議，涓時擇日，册祝備禮。臣等得參陪振鷺，洗滌大牲，承奔走之下列，觀肅邕之盛典，則一人有慶，子孫承永保之祥；四海宅心，臣下得自安之地。無任勤懇之至。
◇ 為朝集使等上尊號表
臣某等言：臣等聞正覺既隱，而基海橫流；衆教不興，而業風亂起。則有至人應運，元聖撫期，援手而拯其瀋淪，推心而救其焚。四生不慧，必將有以宅其緣；六度未康，必將有以振其緒。慈氏越古金輪聖神皇帝陛下業隆四諦，德懋三空，道成於劫之初，跡遠於梵天之外。而深惻末教，俯哀流俗，宏善推之略，下濟蒼生；屈無上之尊，降臨丹。神功暢於明一，至德覃於吹萬，三千國土，鹹登福壽之庭；百億天人，並出塵勞之境：能紹七佛之鴻業，躡三身之正位。雖多寶之證明法教，出見空虛；釋迦之愍護凡愚，來遊穢濁，未足以仰參神變，遠媲仁慈。臣等宿植有因，生平多幸，聖朝難遇，類葉之希逢。法主儻來，似曇花之一出：屬千齡之大慶，欣萬劫之禎符。是用下訪謳歌，旁稽訁，攀玉署鴛鴻之議，雜金園竜象之謀，拜手闕庭，虔奉徽號。叫帝閽而延伫，徒罄丹誠；仰天路而遲回，不流元霈：朝野失望，衣冠沮色。竊惟聖人忘己，以百姓為心；菩薩救時，共衆生合體。是故屈伸進退，因其志而不違；變化感通，順其求而不隔。伏乞暫回聖慮，俯鑒愚誠，宏至公之大道，略鳴謙之小節。特命有司，勉膺殊典，使尊名嘉號，與法日而俱懸；寶算靈基，比恆沙而不極。臣等得預陪下列，攀奉末光，長登正法之筵，永樹來生之果，豈不幸矣？豈不大矣？無任誠懇之至，謹詣闕固請以聞。
◇ 為杭州崔使君賀加尊號表
臣某言：伏奉五月十一日製書，陛下俯順群情，懋膺大典，垂光休於百代，被鴻私於萬族。凡在含生，孰不慶幸？臣某中賀。臣聞太樸即謝，旦昏之跡已殊；聖道不追，王霸之風且雜。雖崇號廣溢，遞享於尊名；而德薄政衰，不光於神器。伏惟越古金輪聖神皇帝陛下承大雲之法記，應榮河這之寶，以天上天下之尊，為隆平太平之主。不言而理，三階正而六氣調；不怒而威，萬清而百蠻服：延富壽於和平，製雍熙於易簡。懷恩慕化之黨，候雨占風；疇德瑞聖之符，非煙若霧：青襟詠嘆於庠塾，黃發謳吟於衢路。固可使堯舜擁，禹湯扶轂，窬賢劫而首唱，邈梵天而高視，豈登三鹹五，邁古超今而已哉？嘉號初登。殊章備舉，鋪帝容而建皇極，大寶重光；撫乾軸而正坤維，洪爐再造。仙渙與祥風俱動，湛恩將氵存雷並作：緩姬文之獄，既削爰書；錫漢後之，且頒戎級。滂流之澤，出九掖而浸群方；躍之音，自三川而周四海。加以崇肅於梵宇，緻嚴恭於清廟，申冤舉滯，而有善必甄；享德報功，而無文鹹秩。規模粲而洋溢，道德純而布，豈徒朝野稱慶，觀美化之維新；故亦神降祥，見鴻基之載永。臣叨延黽組，繆分虎符，千年有遇，更逢開闢之初；百闢相歡，不預趨馳之末。瞻路而式怍，仰天庭而載伫，踴躍之懷，企聳無極。不任鳧藻悅豫之至，謹遣某官奉表陳賀以聞。
◇ 為百寮賀雪表
臣某等言：臣聞至道充被，而衝和感發；元化瀋潛，而祥物昭應。伏惟皇帝陛下合德天地，齊光日月，陶正氣之氤氳，降元符之，用能經緯六合，驅馭百靈。垂旒法宮，而品物清晏；揆景中土，而風雨休若。三元肇革，九陽初動，撞黃鍾而布氣，順元冥而率職。曾陰候律，豐澤順時，薈蔚方興，起太山之膚寸；參差薦委，自平地而盈尺。銅街治其如素，金堤紛其遂滿，縈樓棲檻，凝璧臺之九重；落絮飄花，似芳林之二月。豈惟洛神呈象，來舞帝宮，故亦海騎相趨，下朝仙闕。東臯欣而望歲，南史慶而書祥，萬寶登秋，居然可詠，雙銅葉唱，即事非遙。自非睿感通微，乾心輔德，何以降神靈之滋液，發兆庶之歡慶？臣等恭承元造，沐浴太和，欣聖澤之滂沛，對天休而踴躍。無任鳧藻之至，謹詣朝堂奉表稱賀以聞。
◇ 為武攸暨賀雪表
臣某言：自涉隆鼕，頗虧甘液，皇情眷伫，聖德憂勤，ê囹圄之罹愆，念祈寒之在節，爰發恩造，親慮囚徒。絲始行，寒光已布；德音纔降，同雲便飛。落絮飄花，與新梅而競彩；凝光吐豔，共霄桂而連輝：俄盈九域之中，遍灑四瀛之外。遂使狴牢式舞，布霈澤於三天；畎畝長歌，伫豐年之萬庾。報應之速，固影響而無違；慶躍之私，在臣妾而何極？無任欣之至，謹奉表陳賀以聞。謹言。
◇ 為納言姚等賀雪表
臣某言：自元冥授節，素液未流，宿麥翹滋，陳根俟拔。聖情回眷，天造麯成，載想狴牢，有矜幽滯，方臨聽訟之觀，且閱明刑之書。中旨纔宣，上元俄應，沛乎降澤，油然興，凝瑞色於千裏，散禎祥於六出。積素彌晝，下集於瓊臺；飄花滿空，旁霈於玉樹：海神奔走而來賀，田謳吟而共舞。靈心昭發，事速於置郵；聖意冥通，有同於合契。臣等謬當樞近，親覿休祥，躍之情，實百恆品。無任欣慶之至，謹奉表陳賀以聞。謹言。
◇ 為百寮賀日抱戴慶見表
臣某等言：臣聞大人造物，亨衢所以貞觀；上帝懸象，層穹所以照臨：合基德而先後不違，契其誠而表裹潛應。伏惟聖凝獲皇陛下仰應顧托，俯順謳歌，臨天下之大寶，當域中之正氣。斟酌律度，三神援亭毒之權；鼓舞陰陽，萬象入財成之契。六幽金境，四時玉燭，凱澤將膏雨共流，協氣與景風齊暢，故能使天地儲祉，靈降福，樞紐薦符，勾芒錫壽。自呈有命，洛書肇出，惟宗社之饗德，迪神明之詐聖。象物昭應，休徵煥發，每至十二月，元珉啓匣，緑錯披題，遷寶秘於東序，視衣纓於北闕，必有仙鶴翔集，雲烏杲曜，祥光入於九重，異氣懸於三象。雖復鼎來汾水，黃雲冠於北山；劍在豐城，紫氣衝於南鬥，無以方斯影響，近此（闕）天作符，動而有徵，日官考驗，以為常準。日在朔月，時惟孟秋，奉鴻休而正位，先告辰而解網。休日申酉，衆姬稱賀，申禮既畢，詔示帝圖。芝檢初開，扶光未徙，即有氤氳傳漢，發祥於俯仰之間；蕭索浮天，舒彩於折旋之際。於時ㄧ容當寧，嬪儀在列，文物充於紫庭，暉光察於元象：或抱或戴，拱環佩之威儀；非煙非雲，奪衤韋プ之彩色。兩宮胥，六妃式舞，欣就望之近臨，悅光靈之下濟。
臣等謹案《孝經·援神契》：「王者德至於天，則日抱戴。又黃氣抱日，輔臣納忠。」《瑞應圖》曰：「天子德孝，則慶雲出。」又曰：「天下太平，慶雲見。」陛下宵衣旰食，至德通於九元；皇帝錫類推恩，純孝刑於八表。惟明求道，若金在礪，自物觀化，如草從風。屬千齡之景業，承肆眚之鴻霈，乾坤合而喜氣生，圖啓而禎符作。既以發揮天德，昭寶運之隆平；且以光翼端章，究靈心之終始。自非上下和洽，幽明薦成，何以徽造化之神偉，合天人之符契？昔者元受命，無聞感召之祥；赤土披圖，不發昭回之貺。故知冥戢道，歷載祀而潛休；靈物俟時，當聖明而效用。事超六籍之外，聲高百王之表，卓哉至矣，無得而稱。臣等謬奉隆知，親承大慶，朝聞夕死，每竊於昌期；手舞足蹈，敢承歡於下列。無任島藻踴躍之至，謹詣闕奉表陳賀以聞。
◇ 為百寮賀慶雲見表
臣某等言：伏見今月十一日誅反逆王慈徵等，有慶雲見於申未之間。蕭索滿空，氛氳蔽日，五彩畢備，萬人同仰。伏以慈徵等並典司戎旅，出入禁闈，反德亂常，背天逆理。聖靈感通，神昭應，雖逆節始萌，而潛謀必兆，窮姦回之密計，盡包藏之巨慝，並膏斧，俱肆朝市。五屬明啓，嚴刑應於九秋；萬悅豫，嘉氣呈於三象。此實天人合德，宗社降休，欣紫宸之永固，在蒼生而知幸。無任嘉慶之至，謹拜表稱賀以聞。
◇ 為納言姚等賀瑞桃表
臣某等言：伏見內出靈桃，四實共同一蒂。禁園芳果，仙庭奇樹，名珍杏柰，族茂櫻鬍，鮮花發於上春，嘉實成於早夏。四而為一，表四夷之一君；異而為同，明異方之同貫。漢宮留核，曾所未窺，衛國報瓊，何能竊似？殊祥靈應，疊貺駢臻，凡在見聞，孰不歡躍？臣等謬當樞近，纍覿休符，喜之情，實萬恆品。無任欣慶之至，謹奉陳賀以聞。
◇ 為百寮賀瑞筍表
臣某等言：伏見舊明堂基前，有叢竹抽新筍數莖。緑籜含霜，紫苞承雪，凌九鼕而擢穎，冒重陰而發翠。伏惟陛下仁兼動植，化感靈，故得萌動惟新，象珍臺之更始；貞堅效質，符聖壽之無疆：鄰帝座而虛心，當歲寒而抱節。一人有慶，萬類呈祥，凡在見聞，孰不欣躍？無任慶之至，謹奉表稱賀以聞。
◇ 為納言姚等賀瑞石龜表
臣某言：伏見衡州所進瑞石，其形似龜，頂上有文曰大周，並有乾坤卦，字左邊有王武九千字，又有水火金木土字，各依其方，北邊兼有井字。臣等詳觀靈字，伏睹奇文，事實非常，理同神契。首列大周之字，表元首之尊；左有王武之名，明左契之執。合乾坤之兩卦，分金木之五行，五行展轉而不窮，兩卦周流而無極。井以養物，而知渥澤之下覃；石以補天，顯貞文而上列。將以九千之寶祚，嗣七百之鴻基，兆發靈心，事符嘉運。況復名為元武，葉國姓而呈休；出自炎方，迎響明而發祉。神之命，受托於四靈；感應之符，實超於千載。臣等叨延恩奬，屢睹嘉祥，喜之情，實百常品。無任慶躍之至，謹奉表陳賀以聞。謹言。
◇ 為納言姚等賀瑞石表
臣某等言：伏見瑞石有文曰：「武帝李彰，好生臨國，永保吉昌。」伏惟陛下受命穹，降靈宗┙，復楝重檐之禮，嚴配昭升；五刑九闢之科，平反宥恤。故能數淆精孚德，七廟垂詳，頻降靈符，屢彰潛祉。好生臨國，實開琬炎之文；永保吉昌，顯示堅貞之：隆萬代之遐算，曠千齡而不聞。臣等叨沐恩私，謬當樞近，親覿休寶，相趨躍。無任喜慶之至，謹奉表稱賀以聞，仍請出示百寮，並錄付史館。
◇ 為百寮賀瑞石表
臣某等言：臣聞高明博臨，無遠不應；正直潛感，雖幽必通。伏惟皇太後陛下慶發曾沙，業隆大寶，以至明當宗社之寄，以至聖合乾坤之德。荷三葉之休光，承五形之歷紀，平秩庶政，大亨群物。冠帶遐荒之域，天福日臨；閭閻富壽之氓，禮變樂和。液露г洽，休徵昭顯，用能上披乾象，下發坤珍，吐川之靈秘，開神之韞匱。伏見雍州永安縣人唐同泰。於洛水中得瑞石一枚，上有紫脈成文曰「聖母臨人，永昌帝業」八字。臣等窺靈跡，駭矚珍圖，俯仰殊觀，相趨動色。竊惟聖德奉天，遞為先後，神道助教，相因發明。陛下對越昭外，欽若扶揖，允塞人之望，實當天地之心：所以幽贊嘉兆，傍通景貺。且人稱同泰，縣實永安，姓氏將國號元符，土地與石文明應，表裏潛會，樞機冥發，明宴坐之逾昌，驗皇基之永泰：則自然之無聯，不測之謂神。非夫道格昊蒼，德充幽顯，豈能發何言之微旨，臻不召之靈物？考皇圖於金册，搜瑞黃於瑤編，則有蟲蠹成文，魚鱗吐匣，丹書集於昌戶，緑錯薦於堯壇。或詞隱密微，或氣藏識緯，莫究天人之際，甄神秘之心。未有昭聖毓靈，發祥ㄨ祉，明白顯著，燭曜暉光，若斯之盛者也。且夫導洛疏津，卜經宇，是開帝王之宅，實謂龜書之泉。伯禹以致孝鬼神，九疇天錫；陛下以虔恭顧托，八篆靈開：超萬祀而同存，歷百世而逮。況乎陰陽景測，朝市天臨，號令施於四海，機衡動於萬國。靈心葉贊，景業會昌，薦希代之鴻寶，獲非常之嘉應，固可以明大寶，禮秩介邱，副神宗之眷，答上元之蕃祉。臣等遇偶休明，榮參簪笏，千年旦暮，邀逢纍聖之期；百闢歌謳，喜屬三靈之慶。無任島藻踴躍之至，謹奉表詣闕陳賀以聞。
◇ 賀天尊瑞石及雨表
臣開大悲握契，汲引之數盈千；元聖垂機，感現之瑞不一。隨緣應俗，或作孺童；降跡通凡，常為長者。然則前佛皆同，一字可通，（一作道）非道理兩名，至矣哉！不可得而稱也。伏惟天册金輪聖神皇帝陛下功成塵劫，跡禦金輪，萬姓樂推，百靈欣戴。如來備記，昔避天女之宮；菩薩降生，遂坐人王之國。臣等一昨伏見西嶽臺觀道士奏稱，禦像瑞石大妙至極天尊一鋪，創造聖容，未施五色。宿昔之頃，畫繢自然；不加之分，宛同神化。七十二相，合而成體；八十一好，散而成章。披絳雲之室，闢明霞之館，千乘億騎，浮空而下；九仙五老，步虛而來。羽抱錦帔，風搖起，竜文而鳳章，日縣而月綴。威儀而ㄧ，侍衛舞聲，坐疑竜漢之遊，何必仙山之會？自非陰陽不測，變化無方。憑法匠之威靈，假神功之動用，其孰能與於此？中賀。
臣等又聞先天後天，聖德合於無象；欲雨而雨，元契通於不言。日者王室（闕）聞炎方在候。陛下乘朱駱，駕赤騮，歷太陽之中道，居明堂之左個。百神受職，萬國來朝，既配帝而嚴，亦統天而布政。是時也。慈結慶，甘露流香，微風蕭然，纖塵不起，凡百在宥，動色相歡。鹹以為天者萬人之本：物有不г於澤者，則仰皇天而望之；有不覃於惠者，則籲告而請之：更祈洪澍，輒聞流潦。俄而油雲族晚，覆雙闕而朝齊；膏雨及私，浹三川而夜下。郊原吐潤，呈匯г蘇，麥壟纖莖，已濯兩岐之秀；黍田香粒，方滋閤穎之苗。凡在群生，不勝幸甚，然後知禦臺而占繇，幸洛陽而錄囚：蓋散眇少，曾何仿佛？臣等幸忝簪笏，預睹珍符，惟德洞冥，即葉元皇之化；惟靈薦福，長延梵帝之尊。蹈之情，倍百恆品，無任鳧藻之至。
◇ 賀麟跡表
臣某言：今月十六日，聖上擬檢行安置大像處，其夜舊著大像曜儀院內，從南行嚮北，總有八十一麟跡見。外無入處，內有出蹤，靈貺潛開，禎符顯發。惟此仁獸，獨冠毛群，識變知機，通靈感化，悟金輪之欲轉，即見殊祥；知玉輦之方遊，先呈異跡。九九為數，明歷算之無疆；濯濯鹹歌，見休明之有應。五蹄顯五方之會，一角彰一統之符，式廣鴻基，方宏象教。昔有鳳巢軒閣，纓冕相趨；竜止堯壇，神動色，豈若祥開紫掖，瑞感元樞，發揮萬劫之符，幽贊三天之果。美超五籍，珍越四靈，曠千古而不聞，超九皇而獨遠。臣濫承驅策，親覿嘉祥，欣慶之情，實倍恆品，無任躍之至，謹奉表陳賀以聞，伏請頒示在下，錄付史館。
◇ 為納言姚等賀破契丹表
臣某等言：伏見遼東都督高仇須承露布，逆賊孫萬斬等驅率兇黨，燒逼州城，城中出兵與其賊拒戰。則有飛廉作氣，回祿揚，起沙礫而薄天，助茲鼉鼓；吹煙火而漲日，燎彼鴻毛。靈應潛施，勇士皆奮，遂使妖徒震懾，亂轍而搴旗；善戰橫行，摧枯而拉朽。僵屍蔽於草芥，俘馘聚於轅門，善馬鹹牧，名王且縶。無假燒難之策，而觀其自焚；不勞燧象之師，而撲其餘燼。又兇渠不逞，將竊號而假名；逆黨未悛，止扌延妖而怙亂。或神摧其股，或夭厲其身，似安國之登車，同伯牛之自牖。故知高明輔順，正直司愆，惟闢好仁，與乾坤而合德；惟狂樂禍，在神鬼而同誅：方看翦滅之期，行覿凱旋之奏。臣等叨延奬渥，謬奉軒墀，躍之情，實萬恆品。無任慶快之至，謹奉表稱賀以聞。謹言。
◇ 為雍州父老賀鑾駕停幸洛邑表
臣等某言：伏奉今月日詔書，鑾駕停幸洛邑。臣等輕生多幸，淺識逢時，青襟遊聖人之國，白首觀太平之化。常恐涓難效，溝壑易期，所以眷戀軒宇，徘徊霄極。日者農秋缺，庶政微勤，天皇損上益下，忘身循物，便欲移鑾徙蹕，望河洛之封畿；削賦蠲徭，罷鹹秦之力役。臣等仰銘元造，退揆愚心，誠以天府膏腴，帝畿殷實。雖之務，稍闕於千箱；而衣食所資，尚豐於纍載。況煢嫠給，傢室安，何容使座鳴謙，聖躬服劬勞之事；衡門高枕，臣等蒙過差之澤？是用低徊，杼柚慚惶。方且選議蓬茨，推中襟於白屋；因言槐棘，升下情於紫路。不謂乾心俯應，聖德潛融，降六璽而紆紱，回三光而改照。人欲天從，既通誠感，稟靈含氣，疇非慶躍。竊惟政途非一，朝務有恆，國彝不可以恩廢，傢徵不可以事闕。天皇愛精頤壽，答兆庶之歡心；臣等畢力窮年，供黍稷之餘稅：庶得百度無曠，九功惟敘。伏望皇明眷，輿輦少安，則海甸蒸人，撫耕鑿而知勉；渭濱遺老，仰雲天而識庇。無任踴躍之至。
◇ 為何捨人賀御書雜文表
臣彥先等言：臣於梁王三思處，見御書雜文尺牘，凡九十捲。跪發珍藏，肅承瑤檢，天文景鑠，璧合而珠連；聖理雲回，鸞驚而鳳集：究黃軒鳥跡之巧，殫紫府結空之勢。偃波垂露，會寶意而鹹新；半魄全曦，象天形而得妙。固已奇蹤絶俗，美態入神，掩八體而擅規模，冠千齡而垂楷法。重以語成四教，文總六詩，聲咀徵而含宮，旨懲違而勸德。用之於國，敦風俗而厚人倫；行之於傢，忌雍和而崇孝敬。惟彼良翰，特蒙殊奬，銘厚渥而歡悚，竭深誠而奉戴。是用編之玉軸，勒以銀繩，盡罄梁珠，特裝毒瑁之匣；總收陶璧，用飾琉璃之笥。雕鏤十品，緹巾萬襲，芸香卻蠹，芝體為封。珍寶之精，下燭西昆之岫；文章之氣，上纏東壁之象：實可謂天下之妙跡，域中之奇觀者焉。臣等幸遇休明，叨近簪笏，駭矚非常之瑞，欣逢不世之寶，足蹈手舞，徒懷鑽仰之心；夕死朝聞，豈識名言之地？無任躍歡欣之至，謹奉表陳賀以聞。
◇ 為韋右相賀拜洛表
臣某等言：伏見五月九日製書，將拜圖溫洛，肅事南郊，禦朝堂，列群後，恭聞大禮，不勝慶躍。臣某中賀，微臣泛覽金册，詳窺玉版，商較於七十二代，下上於數百千年。以羲軒稱皇，所貴者河圖竜出；以堯舜稱帝，所尊者洛書龜負：猶未聞總集靈命。宏敷聖業，籠大勳於萬代，盡能事於一朝，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與此乎？伏惟皇太後陛下肅膺遺托，光踐丕基，皇業高於補天，母德隆於配地。東西浹洽。窮八際而流河海；南北貞明，洞六幽而懸日月。淹中訪禮，汶上披圖，情每留於布政，義不忘於宗祀。於是全謀聖造，異製神行，迎四象而疏闈，嚮八風而闢牖。上圓法天，而煙為之動色；下方象地，而黽玉所以呈姿。元功範，洋溢於歌頌；秘采靈文，昭彰於篆刻。豈白銀青王，惟傳地理之經；黃魚黑鳥，但播天乙之號？可以答上元之命，可以光纍聖之隆。製有司，陳法駕，用紫之典，彩瀋璧之儀，然後負黼而朝百神，垂衣裳而會萬國，不亦休哉！不亦盛哉！臣忝預出徵，恨深留滯，河西吊影，銜珠之托未申；洛北馳心，拊石之歡何極？不任悚懼之至。
◇ 為秋官員外郎李敬仁賀聖躬新牙更生表
臣敬仁言：昨因奏事，蒙恩入封，伏見陛下所禦湛露殿三間，兩間雨漏，無所修葺。又因顧問之次，伏承聖旨雲，去年口中生一齒，今年又生一牙。臣伏以聖德謙衝，躬自菲薄，富有四海，尊居萬乘，而中堂外扉，不閱於寒暑；上楝下宇，未離於燥濕：降紫宸而齊白屋，屈帝力而用氓心。雖昔之采椽土階，茅茨蒿柱，漢皇之儉用，夏後之卑宮，六籍之所贊揚，百傢之所記述，曷足以希風上聖，仰帝道之崇高；擁後塵，望皇輿這軌躅？臣又聞之：《易》有四營，金牙為壽考之象；《詩》有六義，玉齒載神仙之遙。還年而編貝不虧，卻老而瓠犀仍出，亦有堅而不脫，聞於導養之方；落而更生，得自靈飛之散：斯並道藏幽記，術隱上清，誠福力之所招，匪勤求而可致。陛下端莊靜默，寬惠仁慈，抑嗜欲而省煩勞，恤饑寒而甘弊陋，宜其延貺宗社，受報黎元，集天地之休和，享靈之介祉。故得百祥護體，五福登年，同鎬邑之夢齡，邁鑣宮之錫壽：豈徒一人有慶，常居北極之尊？實萬姓同歡，共仰南山之固。臣謬以庸賤，獲奉宸嚴，欣聖壽之延長，願稱大慶；見宸居之挹損，思揚至德。乞宣示海內，仍錄付史館，庶使六合之中，知寶算之方永；百代之後，頌休風而不絶。無任躍之至，謹詣闕奉表陳賀以聞。
◇ 為武承嗣等賀賊平後新殿成上禮食表
臣承嗣等言：伏見逆賊盡滅，未誅先弊，叛奚部落，不守自降。或貫盈而亡，或懾懼而伏，行從除殄，不勝慶快。臣承嗣等中賀。臣聞違逆助順，穹昊所以照臨；振遠懷荒，邦傢所以底定。蠢茲豺虺，憬彼犬羊，稱亂白山，虔劉蒼海，豈徒石苦矢，式遏於天朝；故亦桑弧鐵衣，憑陵於邊朔。陛下眷愚勃，情深遵養，聊用七旬之舞，未加五戎之罰。雖大聖之德，恆存於好生；而冥之心，有切於除害。驅桃都之厲鬼，剿檀石之妖魁，不資舉網之勤，而長鯨已曝；無假合圍之費，而封豕先屠：有以知神道之難誣，有以見天心之不遠。元兇既覆，餘孽旋殲，畏威者鼠竄而離心，懷惠者雁行而革面。毳幕連路，氈裘成市，與夫姬得瑞穎，期越掌於纍年；漢獲駢柯，俟兇奴於後歲：若斯而已也。方傾巢而盡落，伫匣刃而藏鋒，自非睿感潛通，靈符葉贊，豈能使天地假手，幽顯同心？及有秩之方歌，屬斯千之肇獻，上楝下宇，儲百福而擁神休，開陽闔陰，積千祥而宜聖壽。配南山而永固，與北極而長尊，仙聖所以安居，黎元由其式。臣等幸逢昌運，叨延嘉奬，喜遐陬之霧廓，且覿歸牛；欣大廈之天臨，方同賀雀。願奉需雲之慶，思承湛露之歡，無任區區之誠，謹上禮食若幹輿，羞何有，希陳上帝之筵？芻豢非珍，遂同野人之獻。旋顧單菲，追增悚怍，謹隨表進奉以聞，臣承嗣等誠歡誠喜頓首頓首。
◇ 為百寮賀恩製表
臣某以下文武官九品以上二千七百五十人等言：臣等伏見今月九日恩製，緣逆人親屬，有能公勤清白者，自當隨材擢用，不以為瑕，宜各坦懷，伫收來效。臣等仰承恩造，伏誦德音，感戴屏營，忭舞相屬，臣某等誠歡誠喜頓首頓首死罪死罪。臣聞父殛子興，聖賢忠厚之教；身死宗戮，季末陵夷之道：或罰不及嗣，或禍並其族。淳樸浸往，惻隱不逮於昆蟲；法令滋章，綱羅必及於は卵。天厭淫虐，誕興明聖，掃百之這餘，張網羅而更理。去貪殘而遂生育，品物昭蘇；哀獄訟而緩虔劉，寰瀛凱懌：刻薄之風盡，敦厚之化流。猶且締想納隍，凝情溝壑，在予之旨，固以刑於萬方；拯物之心，豈直解其三面？日者亂臣紀，巨猾滔天，將傾渤海之流，且觸昆山之柱。陛下傷澆、浞之為變，吊管、蔡之不鹹，法雷電之威，誅而不怒；用《春秋》之義，斷必以情。擢其發而葬其屍，殲其魁而宥其黨，漢主三夷之法，黜而不行；秦王九族之刑，矜而莫用。至若瓜連萍托，枝附葉隨，或玉石難分，或淄澠易混：俱削嫌疑之跡，概從寬大之文。遷州貶縣，纔示於小懲；竄海投沙，尚班於榮級：則是我有大造於群兇也。而聖慈無已，天澤逾隆，並運四時，錫造於平分之外；不遺萬物，尚加惠於麯成之表。使枯朽之，嚮秋而更榮；窮涸之鱗，在轍而能躍：藏其疾而捨基垢，責其效而要其功。雖魏士之私於外朝，獲安反側；商人之染於俗，鹹與維新：無以匹此含宏，方斯滌蕩。陛下祚始存鎬，嗣周傢之忠信；卜於洛，承夏鼎之休明。三後在天，日歆於盛德。四夷為守，永慕於高義。方當鬼神降福，豈止黎庶歸心？臣等沐道昌期，叨榮顯列，觀太平之德禮，聽中和之詩頌。雨露之施，徒仰於財成；天地之仁，豈議於酬答？無任欣戴踴躍之至，謹詣朝堂奉表陳賀以聞，臣某等誠歡誠喜頓首頓首死罪死罪。謹言。
◇ 為武承嗣讓知政事第二表
臣某言：臣由衷之辭，已具前表；分外之澤，仍叨後恩。命低回，不知所處，臣某誠惶誠恐頓首頓首死罪死罪。臣九能無術，五技不成，空荷陶甄，竟微知效。陛下篤猶子之愛，用傢人之慈，流其渥恩，被以簪組。析分器，等姬氏之藩維；裂壤誓河，承漢傢之禮秩。皇儀曉列，拜金而外玉墀；仙蹕晨遊，陪柏梁而侍蒿柱。在臣榮幸，實冠等夷；惟臣妄庸，已成忝越：豈可以仍大命，更竊厚恩，任濟時之股肱，為巨川之舟楫？且臣屬居宗室，地接葭莩，惟社稷之安危，門庭之休戚，豈不願磨頂至踵，裨高益深？徒以智力有涯，勉強無地，懼傾之為敗，憂折鼎之生災：匪藏器而謀身，實輸誠而體國。伏乞俯矜愚劣，永鑒隆替，思懋賞懋官之義，用知臣知子之心，特停過恩，速寢嚴命。則物情輿議，鹹仰於至公；叨榮謬官，不塵於則哲。無任慚懼屏營之至，謹詣ト奉表以聞。
◇ 為王及善讓內史第二表
臣及善言：臣叨荷殊私，冒陳至懇，而惕慮昏於凡識，深誠蔽於短辭。丹概罔通，紫泥徒渥，奉還答，周惶失措。臣中謝。臣才疏行缺，運偶時來，榮匪德遷。官由恩達。法河象嶽，外臺歷府，行參八命，坐陟九霄。彤軒早騶，非振鷺之飾；青組丹紱，是濡鵜之譏。施重邱山，效微涓滴，妨賢自久，速謗滋深。頃因齒發之衰，得蒙骸骨之賜，西河退老，非玩經書；東海歸閑，空求藥餌：方養支離之疾，翻成愷悌之恩。麯降絲綸，重收簪屨，徵榮朽木，責焰寒灰，將使策蹇磨鉛，入總樞秘，牽羸引憊，參典鈞石。仰恩渥，顧探心守，桑榆且晏，蒲柳先秋。方與張縣老人，論其甲子；淄川艾耋，比其容貌，將何以對攵金，趨奉玉墀，當鳳沼之便蕃，望竜闈之清切？況寅亮皇極，經綸帝道，功參濟巨，義等作霖，隆替是因，具瞻斯在，永言授受，豈當容易？是用深鑒陳力，載懷量己，方憂折鼎，乞保懸車。且今百度惟貞，九流式序，鴻齊列，俊在官，豈可使畫虎承羞，豐貂竊幸，謬中孚之好爵，辱大雅之能官？伏札活惟至公，俯收麯澤，矜此疲劣，改命纔賢，則器滿之兇，不纍於愚叟；楝隆之吉，永光於聖代。無任慚懼屏營之至，謹重詣朝堂奉表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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