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谴责 漂移的戀愛   》 第24節:貓竟怕了老鼠      宋浩浩 Song Haohao

  朱可夫說:"製服有兩種意思,一是特指服裝,一是指你被製服了。"
  尤美心想這倒經典,看來這朱可夫那桶裏還是有些水的,不過話說得很反動。比如謝嫻靜這樣守規矩的女孩就不容易接受的。雖然她也聽得終於開了笑口,一是可能笑朱可夫終於能說出些妙語,但也有一部分衹是覺得詫異而笑,怎麽講美女作傢也能扯到製服上去,衹有一個可能就是美女作傢不願穿衣服,然後由衣服想到製服,直嘆批評傢似乎都要有這樣天馬行空的思維。
  後來講着講着學生有的已經差不多要睡着了,朱可夫又說:"最近據可靠的消息,文壇元老級的人物--列高--已經離開我們了。這個消息絶對可靠,過幾天你們就可以知道了。"朱可夫以為這話是咖啡,每人喝了仿佛都提神,不料尤美旁邊的朋友,大概是文學院的導師自言自語說:"列高的弟弟前天還和我寫過信,說他哥哥還健在呢。"
  尤美心裏一陣厭惡,覺得這個朱可夫真是缺德,自己講不出精彩的內容,以老人傢的性命開"學術"玩笑,簡直是嘩衆取寵了。
  演講結束了,半年後列高還健在。打那以後尤美她們宿舍對批評傢有了一個認識。這批評傢原先都曾有做作傢的夢想,就仿佛是原先還做菜後來品菜上癮的廚師,專職改成了品菜,這品菜的"廚師"是絶看不起專職燒菜的廚師的,因為古訓裏也說"君子遠庖廚",所以他們就推斷出衹有遠了庖廚纔是君子--自己遠了庖廚別人抓不到自己把柄,評價別人也就方便了--這一點就和批評傢很相通。自己不創作,別人也就無從批評,你不竪靶子,別人的子彈當然無法找到目標。相反,自己就可以批評別人了,像躲在碉堡裏開槍的卑鄙者,又像是叢林裏的狙擊手,能看清別人,而別人看不清自己,所以都有百戰百勝的把握。後來尤美看到一篇文章說"批評傢往往都像狙擊手,而狙擊手在英語中的意思就是卑鄙者",回去在宿舍裏一說,三人皆笑,正好又鞏固了她們這個共同的看法。
  尤美宿舍的女生們看上去比較單調,其實還是比較有趣味的,每天要是誰見了新鮮的事都會拿來講講,大傢笑笑,這大概也是女孩子的天性。研究生也是人,總是需要排遣的,這天晚上尤美就又學到了一個測試有無心計的小遊戲,問藍璐和謝嫻靜想不想聽。
  哪有能不被趣味話題吸引的女生?她們覺得一定又是那天早上"擠牙膏"的心理測試,讓尤美快點說。
  尤美神秘地說:"我說可以,但是你們必須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兩個女孩心急如焚,當然滿口答應。
  尤美說:"你們把老鼠,老鼠說十遍。"
  兩個女孩都照做了,說了十遍,一遍不漏,尤美數着。
  尤美接着又說:"你們把'鼠老、鼠老'連說十遍。"
  兩個女孩子又乖乖地把"鼠老、鼠老"說了十遍。
  尤美突然問:"貓怕什麽?"
  兩個女生聽到問題出來了,異口同聲地回答:"老鼠。"
  尤美笑得合不攏嘴,知道她們上當了。
  藍璐和謝嫻靜想了一會終於知道自己被帶溝裏去了,也笑了出來。尤美補充說:"這可以測試一個人說話有無心計。比如說每句話都要深思一下的人,就是工於心計的人,是不怎麽會犯這樣錯誤的。這樣看來你們倆還是很純潔的女孩子,還是值得交朋友的。"兩個女生覺得自己被耍,紛紛爬到尤美的床上呵她的癢癢。一會,藍璐說這還沒我知道的一個笑話有意思呢。
  尤美和謝嫻靜催着藍璐快說。
  藍璐笑着說:"有一天,麵條被饅頭欺負了,告訴了哥哥花捲,要花捲報仇。花捲一聽弟弟被欺負,義憤填膺,怒火中燒,立馬答應麵條,要去找饅頭復仇--哪知饅頭沒找着,半路遇見了豆沙包,以為就是饅頭,不分青紅皂白,上去就揪住豆沙包,劈頭蓋臉一頓毒打。回來後,弟弟麵條問花捲打了麽,花捲得意地拍着胸脯說……"
  謝嫻靜和尤美又迫不及待追問道:"說什麽了?"
  藍璐忍不住自己也笑出來:"花捲說:'打了,你放心吧,我把他大便都打出來了。'"大傢笑完一時回不過氣來,從此發誓餓死也不吃豆沙包,興奮得半夜纔睡着。
  過了幾天,三個女生乘着禮拜天要去中山陵看看,她們藉了自行車。本來女生騎着自行車是道很好的風景綫,長裙飄逸,衹是她們三個女生都沒藉到新自行車。這舊車是學校生命力最強、最有人性的交通工具,校長換了幾十任,這些舊車卻還能在學校裏呆着。它見證過太多的情侶在自己身上合合分分、分分合合,載過太多的不是女友的情人,有時還要忍受主人情敵尖針深紮後胎的苦痛。受過一輪又一輪學生的苦難壓迫,有時還可能運氣不好,遇上體重超過二百大關的胖墩學生,一壓就是四年,要是這車像動物有內臟的話,早已被這些胖墩擠壓出來。比如這三輛自行車從80年代進入金大後就經歷了一百多個主人,衹是身價仿佛是食物鏈,又仿佛是現在學校的教學質量,一輪減過一輪,一次降過一次,輪到藉尤美車的那三個男生手裏,分別衹花了十元、二十元、十五元,所以吩咐她們即使丟了也沒事,看來衹要在漂亮的女生面前,叫花子也會慷慨起來。
  四
  文學中的現代詩歌,仿佛是古代富戶的丫鬟,地位卑下得厲害。這大概就在於它既好寫又難寫的緣故吧。當初徐志摩那些人探索新詩時,還註重吸取古典的韻律格式之類,而新詩發展到了當代--是人是鬼,都能寫幾句斷行句子,把這些句子上下排開,基本上可以算做詩了,這些人當然都可以自詡為詩人了。有人說衹要不是文盲就可以做得詩人,這樣看來確實也有它的道理。而要把新詩寫好,首首詩歌能留名文學史,則又難得很,所以詩人又不是容易做成的。如果要以這樣的標準來看,十有八九都不是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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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節:我還沒男朋友呢第5節:蝙蝠是蝙蝠不是人第6節:被氣得吐出三兩血
第7節:你好重色輕友啊第8節: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第9節:到得蓬萊 又覺蓬萊淺
第10節:廣告的成敗在於創意第11節:像道士一樣禁欲第12節:終於可以上天了
第13節:你踢我做什麽?第14節:他仿佛真是個太監第15節:衹恨父母沒有自己好臉蛋
第16節:以絶食表示歉意第17節:冤死鬼搶着投胎第18節:天蓬元帥下凡初陷豬圈
第19節:那個人褲子沒係好哦第20節:一回生二回熟第21節:陸遊不是大忠臣
第22節:才學迷倒小女生第23節:朱可夫的下身寫作第24節:貓竟怕了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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