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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古董 》 收藏之旅 》
第24節：鈎沉歲月憑古籍 空山何處覓斯人(1)
廖文偉 Liao Wenwei
鈎沉歲月憑古籍
空山何處覓斯人
"心想事成"幾個字，徐樹仁是熟記於心的。想得到什麽，便會得到什麽；想幹什麽事，便可以幹成什麽事；想是個什麽結果，便可以是個什麽結果……看起來有些荒唐，聽起來有些玄妙，徐樹仁並不當真的信奉。但在收藏路上，往往會出現與自己的意願完全吻合的事情，這卻一點都不假。
徐樹仁巧遇《洞溪書院志》便可為證。
2001年金桔飄香的日子，江西銅鼓一名古玩商販來瀏陽"兜售"信息。他們這些人手頭不寬裕，想買下來再賣往往不現實，也冒不起資金積壓的風險，於是演化當信息提供者，轉讓成交，從買賣雙方獲取中介費。這種中介的角色，往往又兼聯營，自古便有扮演得有聲有色的。民國三十年，長沙瀏陽門古玩店老闆郭廣生也充作過一次中介，將一菜農要賣給他的青銅馬介紹給南正路古玩店老闆徐就盛，二人又找修復巧手周漆匠入夥，打算三人共同得利。後在運往上海途中被人調包，郭、徐、周被人戲弄，竟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今日的古玩市場，這種信息擁有者更多，與政法部門極個別"吃了原告吃被告"的事例相仿佛，是"吃了賣傢吃買傢"的。當然，這種兩頭"吃"的中介人，收藏傢和古玩商都歡迎。古玩市場少了他們還真不行，有貨尋不到買主，有錢找不到賣傢。因此，哪些城市有哪些有實力的藏傢喜歡什麽，他們竟然了如指掌。
銅鼓人找到徐樹仁。
"我那裏有戶人傢，好像是祖上有點來頭。"銅鼓古玩商販盡量將話說得清楚一點，一邊觀察着徐樹仁的反應，一邊又說："他有一本書，據他說是祖上傳下來的一堆書裏的，清朝的，叫《瀏東洞溪書院志》，是你們瀏陽的歷史文物，要不要？"
徐樹仁果然精神為之一振。
"洞溪書院？"他反問了銅鼓人一句，隨即鎮定下來，說："不就是一本書嗎，可要可不要。"
話雖這麽說，心裏卻癢癢的，巴不得立即見到，立即買將下來。洞溪書院早已湮滅在歷史煙雲之中，能擁有一本清代的《瀏東洞溪書院志》，瞭解瞭解書院的沿革興衰，作為瀏陽人，怎麽說也是件好事呵！
"不過，可以隨你去看看，的確是本好書，倒可以買回來。"徐樹仁深知作為古玩商販的中介人是精明得很的，你表現出很強烈的占有欲，他便有可能藉個機會告訴賣主，於是要價將水漲船高。說完，徐樹仁想了想，補充了一句："明天去，怎麽樣？"
銅鼓人自然樂意。
賣主的傢在山衝之中，下車步行，到達目的地時已是中午。此人六十開外年歲，利利索索地搬出那堆書來，其中果然有《瀏東洞溪書院志》，上下兩捲，紙質發黃，保存尚為完整。翻開兩頁，徐樹仁被幾個人名引起了興趣。那是"院長主講年表"中的幾個人名，有郭昆燾，袁懋森和邱慶誥，徐樹仁依稀記得有些名氣。
邱慶誥是瀏陽西鄉人，曾經三中副榜，為舉人。此人是瀏陽文廟的著名樂師，文廟樂舞創製者邱之𠔌之孫，算個風流倜儻的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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