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曙听令!”十四阿哥以大将军的身份发布军令。
“喳。”弘曙立时单腿打扦。
“你马上去准备五十匹快马,五十名精壮的兵勇,多带干粮,一个时辰之后启程。”
“喳。”弘曙请了个军安,转身退下。
十四阿哥转对侧福晋跟卿卿说:“你们娘儿俩也快去收拾收拾,咱们只有连夜登程了。”
“好,我们这就去。”侧福晋转身拉上卿卿欲走,不意却被平郡王拦住:“侧福晋请留步。”
“噢……”侧福晋只好站住。
“大将军王,我怎么总觉乎着……这其中有诈呢?”
“王爷请说。”论公事,平郡王是十四阿哥的副手,论辈份平郡王可是他的长辈,所以十四阿哥非常尊重他的议论。
“康熙老佛爷晏驾,让你回去奔丧,这在情理之中,可朱谕里说:西路军务大将军职任重大,势难暂离,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明白,为什么又让弘曙也进京呢?弘曙在西宁可也是军权在握的人物啊!”
一言提醒了侧福晋:“对呀!”
胤祯一扬手,没让侧福晋再说下去,以免影响老王爷的思路。
平郡王接着说:“你四哥是有一怕。他怕让你只身进京,遇到什么风险,弘曙非起兵造反不可。故而让你们爷儿俩一块进京,父子二人同时失去了兵权,到那时想辖制你们,岂不易如反掌。”
“对,是老王爷说的这个理儿。可是……有什么对策呢?”侧福晋急切地问。
十四阿哥胤祯慢慢地坐下来,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我们是一奶同胞啊!”
卿卿突然冒出一句:“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啊!”
这句话连侧福晋都吓了一跳。
十四阿哥急了:“浑账!小小年纪,君国大事也敢胡言乱语!”
“十四阿哥你别吓着孩子,孩子天真无邪,性情直率,这句话可没说错啊。”
“唉……”十四阿哥无可奈何地一声长叹。
老平郡王摇了摇头,也叹了口气:“是啊,不去是不行的。无论是父子之情,还是君臣之义。从哪边都说不过去,只是我想……你们一家人不可以一路同行。”
“您的意思是……?”胤祯确实没有明白老平郡王的意思。
“大将军王,”平郡王恭恭手:“请恕我直言,我是从极坏处着想,你们爷儿俩今夜启程,她们娘儿俩三日后再动身,不带兵勇护送,只带家奴仆妇,到了京郊换车换轿,进城之后先别回府,先到我家里小住一时,把消息打听准了再回去。倘若有个山长水远……”老王爷有几分激动,然后接着说:“卿卿长在边陲,今年十三了。在宗人府没入户籍,尚可虎口脱险。如果回到府里,遇上个风吹草动,再想脱身可就并非易事啦!”
“对对对!”十四阿哥连连恭手:“多亏王爷想得周到,就照您说的办。卿卿,还不过去拜谢王爷。”
懂事的卿卿走到平郡王跟前,扑嗵一声曲膝跪倒,喉音哽咽地说了一句:“谢王爷!”
老平郡王一把抓住了卿卿的手:“孩子,都怨你生不逢时啊!”
在乾清宫的东侧殿里,临窗的御榻上放着康熙老佛爷遗留下来的炕桌,雍正盘着腿儿,坐在桌前批阅奏折。
这个时候进来一个该班儿的太监,轻手轻脚地走到雍正跟前单腿打扦:“启奏万岁爷,抚远大将军王十四阿哥,一个时辰之前进了德胜门了。”
雍正面无表情,连头都没抬:“带了多少人来?”
“启奏万岁,五十余骑,其中包括弘曙在内。”
“嗯。”雍正挥挥手,太监退下。
恂郡王府的内宅大厅内,虽然在建筑结构上也是宝顶鎏金金碧辉煌。但在厅内的陈设和布置上,颇具几番风雅。字是苍劲挺拔,俊秀飘逸,画则山势峻峭、幽河深谷,古物文玩皆为祭红、商鼎之数,显得极其凝重儒雅、敦厚朴实。
十四阿哥正在更衣、洗脸。正福晋吩咐丫环上茶、摆点心。还有一碗人参燕窝银耳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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