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记录 康巴的誘惑:行走文字扛鼎之作   》 第23節:去放魚吧(2)      貝嘎 Bei Ga

  其實,正常出租車費也是三元,這我早就知道。
  一路上,鐵桶裏的泥鰍赤條條的死了一般。而塑料盆裏的鯉魚翻騰個沒完沒了,並且隨着路況而花樣翻新,弄的端盆的喇嘛滿身滿臉都濕漉漉水淋淋的。可是高興,魚高興人也高興,一路上都歡聲笑語不斷。
  我還真以為放生魚的地方該是一個清澈無暇的小湖泊,其實,就是一個死水泡子。可那死水泡子裏的魚可真是多,品種也繁多。正好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淤泥。符合自然生態規律,也其樂融融。
  一個喇嘛說,這"聖湖"裏的水不是一般地方的水,是被一個活佛念經"加持"過的。也是,水泡子的濁水映照着岸邊的白塔,白塔的倒影大大的、白白的,還真顯得這水有些聖潔的光芒
  三個喇嘛把塑料盆、鐵桶放在盡量接近水的岸邊,隨後開始嘟嘟囔囔地念經。那塊岸邊的水草都被踏平了,露出光滑的泥地,看來是常有人來放生魚。
  好像是"嗡嘛呢叭咪吽"念了那麽一陣子後,喇嘛開始把塑料盆、鐵桶傾斜。衹見鐵桶裏的泥鰍們"唏哩嘩啦"就進了泡子渾濁的水裏,怎麽倒進去的就怎麽樣兒紮堆在水裏,一動不動。過了那麽一小會兒,好像做夢剛醒過來的樣子,一條一條的泥鰍突然嚮水面上"跳竄"了一下,而後一個猛子紮到水裏,逶迤着遊嚮水深處。怪就怪在每條泥鰍都不直接潛水,都那麽"跳竄"了一下。
  喇嘛說,那泥鰍跳出水面,是在感謝人給了條生路。說的蠻形象的。其實,我覺得那是間歇性缺氧,出水透氣。可這話我沒說,衹是悶在心裏直笑喇嘛真逗。我還是覺得喇嘛說得好,說得忒有人性。
  放完泥鰍就放鯉魚,鯉魚是在喇嘛的手裏,一條一條放到水裏的。可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就沒有泥鰍那麽機靈,放到水裏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像沒心沒肺的一些人一樣!
  最逗趣的是,放生魚後折回,就在剛纔買魚的位置,又是一大盆泥鰍、一大盆鯉魚。
  我就納悶兒:這些泥鰍又偷跑回來了?真是神速了!可下一個來的就不一定會是喇嘛嘍!
  "嗡嘛呢叭咪吽"--
  凌晨三點的轉山
  嘎瓦洛仁是一座神山的名字,這是一座修成正果的神山。對於我,它不可企及。
  楊秀英阿姐是金氂牛賓館老總的女人,都老夫老妻了,有時兩個人還手拉着手,好得不得了。那份相濡以沫的默契和無堅可摧的廝守,無法企及。
  夫妻之間的感情,是種微妙的感覺。就像是一件帶着橡皮筋的貼身內衣,最貼心也最知冷暖。開綫了,就拿根針縫縫;橡皮筋鬆了,就拽一拽扯一扯打個結扣緊一緊。一件合身的內衣,穿的時間越久越不捨得扔掉。開綫,就像感情久了倦怠時不易覺察的裂縫,針就是拿來彌合感情的東西;橡皮筋就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結扣就是生活裏的那些疙疙瘩瘩。在細水流長的日子裏,感情難免不被忽視,難免不會扯扯拽拽的,在磕磕絆絆後,日子還得過,熬到老了就是相知相扶的伴兒。這就是"生死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最高境界。這樣的境界也是一般人無法企及的。
  恢復身體的頭兩天,常坐在金氂牛賓館前的水泥臺階上曬太陽。就這樣慵懶地呆在陽光的溫暖裏,一坐就是大半天。
  一天黃昏,就在我如此這般地懶散在溫熱的臺階上,目光空洞地看天看雲看山看遠方時,賓館老總和秀英阿姐又手牽着手打眼前過。無言可喻!
  看我一個人整天這麽甘坐着,一副未老先衰的頽廢勢頭,賓館老總說,秀英阿姐明日和一些同事轉嘎瓦洛仁神山,要不要一起去?
  秀英阿姐也說,今年趕上嘎瓦洛仁神山本命年,後日正是它本命年的生日,這樣的日子十二年纔輪一回,轉山的人很多很熱鬧的。而且山上還有個苦修的老尼姑,二十多年沒有下過山,沒有見過藏族以外的人。
  我說,好!去。
  秀英阿姐說,那好,明日三點我們就出發。你身體虛弱什麽也不用帶,我們準備就可以了。



   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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