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正常出租车费也是三元,这我早就知道。
一路上,铁桶里的泥鳅赤条条的死了一般。而塑料盆里的鲤鱼翻腾个没完没了,并且随着路况而花样翻新,弄的端盆的喇嘛满身满脸都湿漉漉水淋淋的。可是高兴,鱼高兴人也高兴,一路上都欢声笑语不断。
我还真以为放生鱼的地方该是一个清澈无暇的小湖泊,其实,就是一个死水泡子。可那死水泡子里的鱼可真是多,品种也繁多。正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淤泥。符合自然生态规律,也其乐融融。
一个喇嘛说,这"圣湖"里的水不是一般地方的水,是被一个活佛念经"加持"过的。也是,水泡子的浊水映照着岸边的白塔,白塔的倒影大大的、白白的,还真显得这水有些圣洁的光芒
三个喇嘛把塑料盆、铁桶放在尽量接近水的岸边,随后开始嘟嘟囔囔地念经。那块岸边的水草都被踏平了,露出光滑的泥地,看来是常有人来放生鱼。
好像是"嗡嘛呢叭咪吽"念了那么一阵子后,喇嘛开始把塑料盆、铁桶倾斜。只见铁桶里的泥鳅们"唏哩哗啦"就进了泡子浑浊的水里,怎么倒进去的就怎么样儿扎堆在水里,一动不动。过了那么一小会儿,好像做梦刚醒过来的样子,一条一条的泥鳅突然向水面上"跳窜"了一下,而后一个猛子扎到水里,逶迤着游向水深处。怪就怪在每条泥鳅都不直接潜水,都那么"跳窜"了一下。
喇嘛说,那泥鳅跳出水面,是在感谢人给了条生路。说的蛮形象的。其实,我觉得那是间歇性缺氧,出水透气。可这话我没说,只是闷在心里直笑喇嘛真逗。我还是觉得喇嘛说得好,说得忒有人性。
放完泥鳅就放鲤鱼,鲤鱼是在喇嘛的手里,一条一条放到水里的。可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就没有泥鳅那么机灵,放到水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像没心没肺的一些人一样!
最逗趣的是,放生鱼后折回,就在刚才买鱼的位置,又是一大盆泥鳅、一大盆鲤鱼。
我就纳闷儿:这些泥鳅又偷跑回来了?真是神速了!可下一个来的就不一定会是喇嘛喽!
"嗡嘛呢叭咪吽"--
凌晨三点的转山
嘎瓦洛仁是一座神山的名字,这是一座修成正果的神山。对于我,它不可企及。
杨秀英阿姐是金牦牛宾馆老总的女人,都老夫老妻了,有时两个人还手拉着手,好得不得了。那份相濡以沫的默契和无坚可摧的厮守,无法企及。
夫妻之间的感情,是种微妙的感觉。就像是一件带着橡皮筋的贴身内衣,最贴心也最知冷暖。开线了,就拿根针缝缝;橡皮筋松了,就拽一拽扯一扯打个结扣紧一紧。一件合身的内衣,穿的时间越久越不舍得扔掉。开线,就像感情久了倦怠时不易觉察的裂缝,针就是拿来弥合感情的东西;橡皮筋就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结扣就是生活里的那些疙疙瘩瘩。在细水流长的日子里,感情难免不被忽视,难免不会扯扯拽拽的,在磕磕绊绊后,日子还得过,熬到老了就是相知相扶的伴儿。这就是"生死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最高境界。这样的境界也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
恢复身体的头两天,常坐在金牦牛宾馆前的水泥台阶上晒太阳。就这样慵懒地呆在阳光的温暖里,一坐就是大半天。
一天黄昏,就在我如此这般地懒散在温热的台阶上,目光空洞地看天看云看山看远方时,宾馆老总和秀英阿姐又手牵着手打眼前过。无言可喻!
看我一个人整天这么甘坐着,一副未老先衰的颓废势头,宾馆老总说,秀英阿姐明日和一些同事转嘎瓦洛仁神山,要不要一起去?
秀英阿姐也说,今年赶上嘎瓦洛仁神山本命年,后日正是它本命年的生日,这样的日子十二年才轮一回,转山的人很多很热闹的。而且山上还有个苦修的老尼姑,二十多年没有下过山,没有见过藏族以外的人。
我说,好!去。
秀英阿姐说,那好,明日三点我们就出发。你身体虚弱什么也不用带,我们准备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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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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