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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燕乐 》 与狼共舞:女钢琴师的心灵之旅 》
女钢琴师的心灵之旅4(1)
埃莱娜·格里莫 Hélène Grimaud
半小时后,我已经在卡特琳娜嬷嬷的办公室里了。
花园里,她的突然闯入提醒贝阿特里丝是回家的时候了。后者在阿西西租了一个房间,她住在一位亲切的中年妇女家里,房东属于爱讲话、好心肠的意大利妈妈那一类型——匆忙之中,她只能这么向我解释;贝阿特里丝还对我说,必须坦率地和房东保持一点儿距离,不然,你就会像鹦鹉一样被她关进喋喋不休的笼子里,还不得不用巧妙的回答、天气预报、一番恭维、一份菜谱回应她,这真让人伤脑筋。贝阿特里丝,她告诉我自己还是个作家(至少一直在坚持写作),她独自一人待在花园里,看着所有由她播种的东西萌芽生长的时候才最快乐。工作了一整天之后,她实在没办法再为房主滔滔不绝的意大利语绞尽脑汁了。
说完这些话,贝阿特里丝消失在花园尽头,消失在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出口——墙上有一扇小门,而她有门钥匙。她边走边向我做了一个小小的手势,这个手势像羽毛球拍一样,将她类似于“见到你很高兴!”之类的最后几句话传递给我。
现在,我在卡特琳娜嬷嬷的办公室里。就像通常疲劳时一样,我正处于游离状态。我既在这里,又在夜晚的景色中,在降临于第波尔山谷上方柔软的、纱布一般的薄雾中。不知道薄雾会不会一直升到被湖水的反光照亮的天空中去,又或者它将像薄如蝉翼的纱一样从牧羊人的星星上轻轻飘落到糖果的高原上。我的思绪还在户外,还萦绕在果园中,那里的每一棵无花果树都发出暗淡的光,似乎想抵御黑暗,同时,我还停留在对话者最后的话语中,停留在狼群的嚎叫中,它们的嚎叫在这里奇异地回响,是贝阿特里丝引导我把它们从记忆中挖掘了出来。
在筋疲力尽的情况下,我总是很难把握自己、重新组织自己、统一自己。一般地是音乐以这种方式将我分割成一块一块,当我与之达到共生的程度时更是如此,我与钢琴生出共同的肉体,我们,钢琴与我,一同变成神兽,某种全新的人马,某种吉祥的永恒的天蝎。也许当贝阿特里丝为不再有新乐器被发明而惋惜时,我本应这样回答她。我本应向她描述一个令人惊叹的由动物组成的交响乐团——伟大的鸟类指挥,以及它可以代替提琴、单簧管的部众,以喙为笛,密结成低音提琴。我常常梦见自己像拼图一样散落,或是我的身体粉碎成千万颗沙粒,然后再慢慢地重组。音乐会后的短短几秒钟,我的肉体经历了这种感受,那些在音乐中挥发、散布在每一位听众身上的成千上万的碎片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我重生了,如果没有公众让我回过神来,我将一直漂浮在悲伤的诗里,一股独一无二、比太平洋还有力的浪潮将我裹挟而去。
“您今晚别走。”卡特琳娜嬷嬷重复道。
我吃了一惊。
“我不知道您要去哪里,”她轻柔地说,“但您看上去累极了。您可以在这里多住一晚。您的房间是专为过路的客人而准备的。”
“我本来打算去威尼斯或者是科姆。我得再查一下地图,确定按什么顺序走才最合理。”
“但这两个地方离这儿都有好几个小时的路程呢!我反对您去。如果您出什么事的话,我将难辞其咎。”
我未加推托地接受了她的建议。事实上,困倦窥伺着我。我正要道谢,却被她的手势打断。她打开抽屉,将里面的东西递给我。
“今天凌晨,有人来把这包东西放在这儿,这是给您的,而您那时还在睡觉。”
我震惊地翻来覆去地打量着这件包在牛皮纸里的东西。
“是谁?”
“门房嬷嬷什么也没对我说。”
“您肯定这是给我的?这里没有人认识我,而我,到昨天晚上为止,我都还不知道自己将睡在您的修道院里。”
“当然。这个人曾经到城里的旅馆找过您,再三询问之下,有人告诉他,曾经见过您并把这儿的地址给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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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新星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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