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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类 》 性情解读:刘绪义读春秋 》
第23节:莽夫当国,历史不可承受之累(2)
刘绪义 Liu Xuyi
无奈,桓王在积弱之际却碰上了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他在位23年,始终没能实现他的目标,相反倒成了对手的手下败将。鲁桓公十五年,也就是桓王23年,桓王临死之前还派大臣家父前往鲁国"求车"。《左传》认为这是一件"非礼"之举。按周礼,车与服只能由天子赐给诸侯,哪有诸侯朝贡天子之理?然而,桓王并非不知道,只是不得己而为之,原因在于,到这个时候,王室已经穷得连一辆车都置不起了。
对这件事,《左传》作者认为,这是天子在求"私财"。
因此,宋代学者吕祖谦便直言"左氏只有三般病"。"三病"其中主要是指记郑庄公,一是"不明君臣大义",视周室为列国;二是"序郑庄公之事极有笔力,写其怨端之所以萌、良心之所以回皆可见"。这种批评确实有事实依据。试举几例:
一是隐公十年,宋公不王,郑庄公以王命伐宋。《左传》以"君子曰"的口气称赞道:"郑庄公于是乎可谓正矣。以王命讨不庭,不贪其土以劳王爵,正之体也。"
二是隐公十一年,鲁、齐、郑三国共谋伐许,许君逃亡至卫;庄公让许大夫百里奚且许叔居于东鄙安抚百姓,让郑大夫公孙获助百里,并令其不可与许相争,在庄公死后即离开许国。《左传》叙述甚详,并以"君子曰"赞道:"郑庄公于是乎有礼。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者也。许无刑而伐之,服而舍之,度德而处之,量力而行之,相时而动,无累后人,可谓知礼也。"
读到这里,不免给人以《左传》的作者莫非是郑国人之感。他似乎是站在庄公立场替他说话。以至于后世学者认为,《左传》作者对郑庄公的评价是肯定。其实,这都是误读《左传》。《左传》作为《春秋》之传,并没有一句半句是从总体上来肯定或否定一个人的,相反,《左传》叙事的重心不在人,而在事。也就是说,他基本上只是就事论事,某一件事做得好,合礼,就充分肯定;不合礼就指出为什么不合礼,他的评价标准只有一个字"礼"。这既是《左传》的良史价值的体现,也是作者历史观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的时代意见。至于后人怎么看郑庄公,怎么评价桓王,那是后人的个人意见。他不可能如后人那样站在历史发展的高度来看问题。我们不能苛求古人,同样也不能误读古人。《左传》作者从不把自己的个人意见施诸于文字,《左传》的可贵正在这里。
隐公观鱼
公元前722年,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年份。因为,据现有的记载,这一年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大事。但这一年又是很特别的,它的特别之处在哪里呢?就在这一年,鲁国的史官开始记他们国家的历史,当然这并不一定就是开创性的第一次,也许在此之前就开始了,也许别的国家还在他们前面就开始了,但是就算有,也没有保存下来。现在保存下来的《春秋》却是从这一年开始的。这就是鲁兴春秋。
这一年是鲁隐公元年。鲁隐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春秋》为什么要从他这里开始记起呢?
鲁隐公生于何年何月,历史上没有记载。他在位十一年,到隐公十一年死去(前722-前712年在位),他的上台是不合礼法的,因此导致他的死也如此,他是被异母兄弟所杀。原来,鲁隐公只是鲁惠公的庶子,也就是惠公的小老婆隐公的后妈所生的。周朝的礼制,是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贤,也就是说只有正妻所生的长子才有资格继承侯位。但是,惠公死的时候,他的那个正妻所生的长子却太小了。隐公抓住这个机会做了诸侯,实际上就是侵位,名为摄政,实则是鲁国的最高行政长官。《春秋》记的是"是以隐公立而奉之",这当然是春秋笔法,《左传》却讲穿了,虽然《春秋》写了一个"立"字,但其实并没有书"即位"。"立"是一个中性词,而"即位"则是礼法,就是说只有合乎礼法的"立"才书"即位"的,这大概就是春秋笔法的第一笔。
鲁国是一个什么国家,我们应该知道,当年周武王革命灭了商,大搞封建,所谓"封建"不是后世马克思主义所讲的那个意义上的"封建",中国历史上的"封建"是指封土建国,分封了一大批诸侯国。而当时打天下的最大功臣就是太公和周公。太公封齐,周公封鲁。太公就是我们熟悉的姜太公姜尚,他被封到齐国做诸侯,周公则是武王的弟弟,历史上的周公不仅打江山有功,而且是文化上的巨人,所谓"周公制礼",就是讲他。
周朝建立以后,周公要改制,把殷商的那一套糊弄鬼神的做法去掉,于是便搞起了一套新的礼法典章和官制,后人称之为"礼制",就是从他老人家手里来的。故孔子是非常崇拜这个周公,孔子一生的志向就是要恢复周公的礼制,叫做"克己复礼",就是要学周公,回归到周公时期的那种"郁郁乎文哉"的世道。后世的儒家,算起道统来,周公是第一个,孔子才是第二个,所以叫做"孔老二",我认为是这么叫起来的,而不是因为他排行老二。至于有人要把这儒家的道统算到尧舜身上去,那就太牵强了,不过是托古而已,以为越古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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