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政 》 美国的梦想   》 第23节：肤色与暴力--边疆与边界的命运(5)      李涛 Li Tao

　　在当时的美国，外国移民的社区多是封闭的，这些人感觉到美国社会并没有向自己敞开胸怀的意思，就颇识相地过起了自给自足的生活。美国人远远观望着这些移民们奇怪的风俗习惯，其优越感愈发明显。"达尔文主义"是19世纪中期的时髦观点，美国人从"达尔文主义"中得到的启发是，既然物竞天择是自然界的普遍法则，世界上就不存在能够和平共处的两个种族。
　　外国移民聚居的社区被当做对美利坚民族同质性的威胁，这也从一个侧面表现出，美国人对本民族的特征信心不足。
　　在美国论起对黑人的歧视，还不单是"嫌黑人劣等"这样简单。美国的种族主义和南方的奴隶制度密切相关，这也是美国种族问题区别于其他国家种族问题的关键。
　　美国人注重法制，在南方，奴隶制度就被一层又一层的法律完好地包裹起来，渗透在南方的社会制度中。在美国内战之前，美国政府也曾颁布过有利于南方奴隶制的法律，比如联邦逃亡奴隶法案、联邦移民法案等。这些法律都是废奴主义者无法回避的难题。当时，大部分美国人以为，奴隶们之所以毫无怨言的忍受悲惨的境遇，是因为他们本身在文化、道德、精神上存在缺陷，奴隶根本不知道自由是什么。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南方人对美国内战的看法，她曾这样描写美国内战之后获得自由的黑人:"黑人被北方佬的鬼话搞得头昏眼花，自由成了一顿永远吃不完的野餐，一场游荡、盗窃和傲慢无理的狂欢。" 美国内战摧毁了奴隶制度，也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美国人在极端民族性驱使下为美国文化所筑起的防线。《解放宣言》的精神被写到了宪法第13、14修正案中，美国人最终用宪法的形式来保护黑人的自由。从此，黑人也成了美国人，他们与白人之间的隔阂至少从法律上被破坏掉了。南方曾试图用独立出去的办法，保护住作为南方特色的奴隶制，北方却让南方的希望落了空。不管北方人是否出于对黑人的同情、对自由的信奉而投身内战，也不管黑人的境遇是否在战后得到改善，但黑人不再是奴隶已成为了事实。
　　自由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内战中无数黑人冒着生命危险奔赴北方，争取自由。北方军的最终目的是维护联邦统一，纵观整个战争的发展就会发现，黑人在内战后得到的自由，在一定程度上是由白人在谋求自身利益时，不得不给予黑人的。宣布《解放宣言》的林肯是白人，让宪法第13、14修正案通过的是白人。这都注定了黑人得到的自由、平等极其有限。
　　一个名叫赫尔伯的、非常著名的废奴主义者，曾在1868年这样写道：任何美国人都不应该将肤色作为白人和黑人之间的唯一区别，黑人在体质上、道德上、精神上都存在为数不少的缺点，黑人是和白人完全不同的低劣的家伙。在对黑人的厚嘴唇、扁额头、卷曲的头发做了一番描绘后，赫尔伯提醒人们注意，黑人身上散发着臭味，黑人的脑袋里装着的是幼稚的思想，黑人天生又笨又懒，黑人天生爱说瞎话，黑人对那些善良正义的事业漠不关心。
　　不再是奴隶的身份不代表会受到尊敬。奴隶制度被摧毁了，亦不代表"自由、平等"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只要种族主义还在人们的头脑中发挥作用，关于平等的斗争就不会停止。黑人终归要靠自己的手去争得真正的自由、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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