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日,有时候朋友约着出去玩,郑文第一句话就是:我开车不方便。现在朋友都知道了,都用车来接他。这也不行。老陆没事就打电话。都是故意找话说的电话。一听,就知道什么事没有。
如果电话没人接,老陆小叶立刻来了精神,立刻过郑文这楼来。先到车库一看。车还在。车在也不行。车归他领导,人也归他领导呀。
大家给郑文出主意:你就挂在网上。这样他电话打不进来,也就找不到你了。可偏巧郑文还是个老实人。
郑文是助理,是司机,还是翻译。
老陆也学了一阵语言。然后就跟国内的单位说"我现在语言过关了,根本不用翻译。"
前两天拜会一个外交官。人家说两年内使当地23% 的人口如何,使35%的人口又如何如何。郑文正翻译,老陆突然插嘴说:不对,两年内使当地43% 的人口如何,使52%的人口又如何如何。那么是自己译错了?郑文请外交官再说一遍。人家又说一遍。还是郑文听的那两个数字。老陆还有话说,老陆说"他刚才说错了,现在改过来了。"
老陆之所以这么压着郑文,说到底,就是因为郑文想入党。
郑文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爷爷还来信,却闭口不提入党的事了。
乌丁:花布上的生活
高大的绿色植物亮绿亮绿的,接近透明。
天空蓝蓝的,几十里无云。北纬五度的太阳越来越大。仿佛饱胀预破的气球。这一破,世界就立刻是碎银满地,热浪昏迷。现在我就有些昏迷。
黑人们无视这阳光。戴高乐将军街上的一天,仍是平常的一天。
车子很多,阳光太亮,过马路时就有恍惚的感觉。路两旁都是布店。刚一进去,售货员热情招呼:"你好,女士。"大多还礼貌地站起来。
一般的布店大约二三十平米。店外店内基本不装修。与中国商店成匹的布摆在柜台上不同,这里的布是一块一块的,基本都展示在墙上。跟我们中国买多少,售货员给扯多少也不一样,这里的布都按吧尼(一个吧尼是一米八)来卖。
每家店的布少说也有几十种,并且和别家的不同。这就是为什么,满街的人,基本上穿花衣服,却基本找不到重样的。
同东非妇女的朴素相差太大,西非妇女着装艳丽。而这种艳丽和中国的大红大绿又不一样。这里是大花。不光赤橙黄绿,而是在七彩中无穷变化。就很奇怪:他们怎么弄出那么多花样?慢慢发现,他们是什么都可以上花布的。花鸟鱼虫、椅子、台灯、珊瑚、彩电,冰箱、脚丫子、烟斗、蜗牛、鱼、圣经故事,基本就是把生活搬到了花布上。就连婚姻状况,日常生活中的问题,也以绘画形式上了布。90年代,很多黑人妇女经济独立,有地位了,花布上也便有了"能干的女人。"等。也不能阴盛阳衰呀,跟着有了"呱呱叫的丈夫。"婚外恋在非洲也在所难免,所以这布也有了"情敌的眼睛"。那是黄底色上红色的眼睛。更有被命名为"你的情敌见了便跳河"的:颜色不同的横条上画着波浪型细线。"四只人脚",表示"我俩寸步不离";"炭烤鱼",寓意:周末晚上丈夫带我下饭馆。
想象一下,满身的椅子、台灯,能好看吗?可穿在她们身上却很别致。
"别的咱就不说了。你说这手放哪儿呢?放胸前?放背上?放腿上?放屁股上?"女邻居钱木看着一块布对我说。那块布上印的全是手。很大的手。
我还看到过一个女人屁股上放朵"向日葵"的。
我和钱木慢慢逛着,进到乌丁。乌丁,戴高乐将军街上最著名的布店。创意非凡,大胆夸张,乌丁的布深入人心。高大明亮的橱窗里,摆放着模特。她们穿着用花布精心搭配出来的华丽时装。宽敞明亮的店里,几百种花布更是五彩斑斓。来这里的太太小姐,体面时髦。都是黑人中的有钱人。她们买布,常常是很多块一起买。
来非洲前,我和其他人一样,认为黑人很丑,很胖。偶尔在电影电视中见到美丽的黑姑娘,觉得惊艳,惊诧:黑人还能长成这样?其实呢,漂亮的黑姑娘有的是。她们的体形,那更是天仙也羡。腿长,胸高,腰细,屁股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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