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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承煥:咖啡之旅(1)
賈平凹 Gu Pingao
我心中永遠的幽秘之所——天真庵臼子間咖啡屋
我心中永遠的幽秘之所——天真庵臼子間咖啡屋。
在韓國京畿道退村的天真庵裏,有一個由臼子間改造成的咖啡屋。屋裏仍擺放着發動機和滑輪等舊物品,幾乎原封不動地保留了臼子間的原貌。
這裏原是韓國知名畫傢全秀昌老前輩和他的好友們相聚作畫、飲茶的地方。因不以營業為目的,所以,偶爾碰上進來喝咖啡或飲茶的陌生人,他們往往會說些“給錢亦可,不給錢亦可”之類的話,每每弄得客人一頭霧水,不知如何是好。
其子全在宇之後對臼子間加以改造,使其更具咖啡情調。他在行車道的路邊,立了一塊木板——用緑漆寫着“爵士”兩個字。不過這兩個字形同虛設。到了鼕天,牌子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而春季芳草繁盛,又哪裏還能見到招牌的蹤影。
常常有一些過路人,在充滿疲憊的旅途中,忽然瞥見一絲隱約的燈光,於是一路尋來。他們把頭貼在玻璃上嚮裏張望,直到那時似乎還不相信,在這荒郊野嶺,竟還有個“世外桃源”一樣的所在!他們遲疑着推門進來,滿臉疑惑,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這兒有茶賣嗎?”
直到今天,許多朋友仍舊無法忘記臼子間的咖啡和香茶。記得當初,常有很多朋友驅車一個多小時,專程從漢城趕往臼子間,衹為一品它獨特的味道!或許,除了充溢臼子間的那濃郁的芳香之外,還有其他別具一格的東西吧。
這,就是極緻的單純。
它就像太古時代原始森林裏的一個洞窟,讓你可以安適地休息;讓你的身心沉浸於音樂;讓你遁世於蠻荒。屋裏不加修飾的擺設,任何人來到這裏都不必戴上面具,更不必裝出什麽所謂的樣子。
無論是誰來,都會靜悄悄地坐到沙發上,小心地呵護着那難得的靜謐。他們或是聆聽音樂,或是品讀書籍,偶爾犯睏,想喝咖啡時,也會親自去弄而從不大聲叫喚。
有時,一些常來光顧的老客,要是看到咖啡屋還沒開門,便會自己從後門進去,打開音響,自己倒杯咖啡。喝完把錢放到結算臺上,悄然地離去。
雖然在宇不大懂“顧客就是上帝”的經營之道,然而他分明懂得,給自己和朋友留出近乎完美的自由,這纔是最重要的!
我珍惜並熱愛着天真庵臼子間咖啡屋以及與其相關的一切:位於咖啡屋正中央的“長”着翅膀的鐵板壁護、用濕木頭做的懸挂咖啡杯的杯架、從未用過的落滿灰塵的意大利濃縮咖啡壺、見證咖啡屋歷史的三衹小貓(七月、東東和世宗),繪在碎盤子上甚至繪在被丟棄的相機盒子上的圖畫、用墻壁石完工的地板、用電綫箱做成的桌子、從閣樓的窗戶望見的燦燦星光、流動的空氣……
如今,在天真庵裏,仍然保留着那間臼子間。可臼子間咖啡屋卻早已不復存在。那個曾經在無數個夜晚陪我伴着星光入眠的臼子間,消失了。留下的,衹有那美麗的回憶,在我的靈魂之中閃爍;直到今天,仍為我點亮心中那盞不滅的燈。
在宇曾說要在城裏重開一傢咖啡屋,更好看,更有情調。然而,那種感覺還會一樣嗎?我不得而知。它還會成為我在獨自悲愴時,可以收留我好幾日的隱遁之所嗎?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曉得吧。
咖啡“奧德賽”
對咖啡流入歐洲,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印度伊斯蘭教的巴巴不丹到麥加朝聖時,從埃及的咖啡農場裏偷偷摘下幾粒咖啡種子。1600年他回國後,把偷來的種子撒到了印度南部齊馬伽格(Chikmagalgur)的卡納塔剋邦(Karnataka),在那裏開墾了咖啡農場。直至今天,當年由巴巴不丹帶回來的種子依然在繁衍後代。這些“後代”被稱為“Var.Old Chick”。
1616年,在也門亞丁從事貿易的荷蘭東印度公司聽說“印度種植咖啡”這一傳聞後非常震驚。於是秘密派出假扮成商人的間諜到印度打探。間諜確認了印度的確種植了由巴巴不丹帶回的咖啡原豆和苗木,於是收購了一些,秘密運回本國。就這樣,咖啡來到了荷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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