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师人是最早生活在吐鲁番地区的原始居民。考古学家们在交河故城周围的台地上,寻觅到了大量车师人生活的历史信息,发现了旧石器时代晚期遗留的打制石器工具,新石器时代的打磨工具,发现了他们钻木取火,畜养羊、马、骆驼,种植麦、粟、黄豆、葡萄等生产、生活的痕迹。从故城中发掘出的残存陶片,还证明了车师人已经从原始狩猎、采集的生活方式逐步过渡到定居和农业生产的基本格局。勤劳智慧的车师人谱写了吐鲁番文明史的第一章。
车师人最终将交河作为他们生活的中心,在他们看来,一定是一个极其明智的选择。交河有陡峭的崖壁做天然屏障,有两河相交形成的天堑,加上交河所处的重要的地理位置,构成了车师人理想的生活栖息地。然而,这些优越的自然地理条件,并没有使交河成为一个和平安宁的世外桃源。相反,交河重要的地理位置和绝佳的自然屏障,反倒使交河成为各方势力不断争夺的焦点。千百年来,车师人饱受兵刀战火之苦,历经战争的磨难与洗礼,最终还是逃脱不了灭亡的可悲命运。
公元前108年(汉武帝元封三年),汉将赵破奴攻破姑师,分立车师前、后国,车师前部王国的王庭就建在交河土岗上;从公元前108年汉朝攻破姑师,到公元前60年,其间西汉就与匈奴“五争车师”,每次参战的兵力都有数千人乃至上万人。弹丸之地的交河,成为汉王朝与匈奴反复争夺的据点。最终战争以西汉的胜利而结束。车师归汉后,渐渐成为吐鲁番的中心城市,汉戊己校尉一度驻节交河,承担屯田及军事防卫责任。唐王朝统一吐鲁番地区以后,一度也把控制西域大局的安西都护府驻节在交河城头。公元450年,匈奴围困车师国达八年之久,城内粮尽,无法坚守,车师王歇才弃城而走,率领车师人撤到了焉耆。从此,交河被并入了高昌,车师的名字从历史上消失了。13世纪末,蒙古帝国西征时,交河毁于蒙古骑兵的战火。到明永乐年间,彻底沦为一片废墟,是为“故城”。
大致地了解了交河、车师的历史沿革后,我终于又发现,交河与高昌除去建造方式上的差别外,最大的不同还体现在政治、军事地位上。高昌主要是一个政治、经济、交通的中心,相对来讲,战争离高昌较远。交河所处的地理位置和作用,更应该是一个军事要塞,军事重镇,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交河故城在历史上是吐鲁番盆地的门户,是重要的交通枢纽,通达焉耆的“银山道”,西去乌鲁木齐的“白水涧道”、北抵吉米萨尔地区的“金岭道”均在此交汇,汉王朝与匈奴争夺对西域大地的统治,交河是最便捷的隘道。加之交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三面环水,陡崖峭壁,形成一个天然的城堡,更是成为各种势力争夺的据点。
考古学家说:“一个地区的自然地理环境,不能决定这片地区的历史命运,但对他的历史命运,却不能不产生重大的影响。”交河故城的历史印证了这一观点。交河地处中国最热的吐鲁番盆地,最高气温达49℃,是中国最干燥的地方之一,年降水量不足40毫米,蒸发量却高达3000毫米。这里绝不是人类宜居之处,可正是这干燥、恶劣的自然地理环境,奇迹般地让一座两千多年前的古城保存了下来。其规模之宏伟,建筑之奇特,保存之完整,堪称世界之最。
交河故城是人类智慧的杰作,代表着一种甚至多种消失了的人类的文明,是古代车师人关注现实世界,为现实生活而奋斗的历史纪念碑。
面对这座千年故城,你的心会沉静下来,你只想默默地欣赏它,细细地体会它身上那种深邃的美,却不愿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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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子午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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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河故城居住区遗址
●交河故城遗址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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