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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集 》 全後魏文 》
捲二十一
嚴可均 Yan Kejun
◎ 吳漢
漢,字子顔,南陽宛人。莽時為縣亭長,坐法亡命更始初,拜安樂令。光武徇河北,拜偏將軍。從平王郎,賜號建策侯,拜大將軍。及即位,拜大司馬,更封舞陽侯。明年,定封廣平侯。建武二十年卒,謚曰忠侯。
◇ 奏劾朱
秦豐狡猾,連年固守。陛下親逾山川,遠至黎丘,開日月之信。而豐悖逆,天下所聞,當伏誅滅,以謝百姓。不即斬截,以示四方,而廢詔命更始初聽受豐降。無將帥之任,大不敬。(袁宏《後漢紀》四,「建武四年」)
◇ 令軍中
賊衆雖多,皆劫掠群盜,「勝不相讓,敗不相救」,非有仗死節義者也。今日封侯之秋,諸君勉之!(《後漢·吳漢傳》,建武三年,與劉永將周建戰,不利,椎牛饗士,令軍中。)
◇ 說陳康
蓋聞上智不處危以僥幸,中智能因危以為功,下愚安於危以自亡。危亡之至,在人所由,不可不察。今京師敗亂,四方雲擾,公所聞也。蕭王兵強士附,河北歸命更始初公所見也。謝躬內背蕭王,外失衆心,公所知也。今公據孤危之城,待滅亡之禍,義無所立,節無所成。不若開門內軍,轉禍為福,免下愚之敗,收中智之功,此計之至者也。(《後漢·吳漢傳》,「光武因謝躬在外,乃使漢與岑彭襲其城。漢先令辨士說陳康」雲雲。「康然之,開門內漢等」)
◎ 馮異
異,字公孫,潁川父城人。莽時為郡掾,監五縣。光武為司隸校尉,署為主簿,從徇河北,拜偏將軍,尖侯。及為蕭王兵強士附進孟津將軍。建武二年,封陽夏侯,尋拜徵西大將軍,領北地、安定太守事。守徵虜將軍,行天水太守事。十年,卒於軍,謚曰節侯。
◇ 上書自陳
臣本諸生,遭遇受命之會,充備行伍,過蒙恩私,位大將,爵通侯,受任方面,以立微功,皆自國傢謀慮,愚臣無所能及。臣伏自思惟「以招敕戰攻,每輒如意;時以私心斷决,未嘗不有悔。國傢獨見之明,久而益遠,乃知」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當兵革始起,擾攘之時,傑競逐,迷惑千數。臣以遭遇,托身聖明,在傾危這中,尚不敢過差,而況天下平定,上尊下卑,而臣爵位所蒙,巍巍不測乎?話劇冀以謹敕,遂自終始。見所示臣章,戰慄怖懼。伏念明主知臣愚性,固敢因緣自陳。(《後漢·馮異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五,有刪節,又有小異。)
◇ 遺李軼書
愚聞明鏡所以照形,往事所以知今。昔微子去殷而入周,項伯畔楚而歸漢,周勃迎代王而黜少帝,霍光尊孝宣而廢昌邑。彼皆畏天知命重祖宗而憂萬民,睹存亡之符效,見廢興之必然,故能成功於一時,垂業於萬世也。苟令長安尚可扶助,延期歲月,疏不間親,遠不逾近,季文豈能居一隅哉?今長安壞亂,赤眉臨郊,王侯構難,大臣乖離,綱紀已絶,四方分崩,異姓並起,此劉氏之憂也。是故蕭王跋涉霜雪,躬當矢石,經營河北。方今英俊雲集,百姓風靡,雖分阝岐慕周,不足以喻。今馬子張皆復親幸,爵位如此;謝躬違戾,伏辜如彼,又明效也。季文誠能覺悟成敗,亟定大計,論功古人,轉禍為福,在此時矣。如猛將長驅,嚴兵圍城,雖有改編恨,亦無及已。(袁宏《後漢紀》三,又見《後漢·馮異傳》,各有刪節。)
◎ 任光
光,字伯卿,南陽宛人。莽時為鄉嗇夫、郡縣吏。漢兵起,為安集掾,拜偏將軍。更始初,拜信都太守。光武徇河北,以為左大將軍,封武城侯。及即位,更封阿陵侯。
◇ 討王郎檄
大司馬劉公將城頭子路、刁子都兵百萬衆,從東方來,擊諸反虜。(《後漢·任光傳》,「世祖使光將兵從。光乃多作檄文,遣騎馳至巨鹿界中。」)
◎ 伍延
延,字長孫,南陽宛人。年十二,遊太學,號聖童。隗囂請,不就。更始元年,拜會稽都尉,時年十九。建武初,徵為九真太守,左轉雎陽令,遷武威太守,左轉召陵令。明帝即位,拜潁川太守,徵為河內太守,卒官。
◇ 下主簿鐘離意教
竜丘先生清過夷、齊,志慕原憲。都尉灑埽其門,猶懼辱之,何召之有?(《御覽》五百二引謝承《後漢書》,「竜丘萇,吳郡人。王莽篡位,隱居大山。更始時,任延年十九,為東都尉,折節下士。鐘離意為主簿,自請召萇為門下祭酒。延教」)
◎ 蓋延
延,字巨卿,漁陽要陽人。莽時為郡掾,歷幽州從事。彭寵為太守,召署營尉,行護軍。光武徇河北,拜偏將軍,賜號建功侯。及即位,拜虎牙將軍,更封安平侯。後為左馮翊。建武十五年卒於官。
◇ 上疏辭誡輕敵
臣幸得受幹戈,誅逆虜,奉職未稱,久留天誅,常恐污辱名號,不及等倫。天下平定已後,曾無尺寸可數,不得預竹帛之編。明詔深閔,儆戒備具,每事奉循詔命,必不敢為國之憂也。(《後漢·蓋延傳》,「帝以延輕敵深入,數以書誡之」註引《東觀記》「延上疏辭」。)
◎ 邳彤
彤,字偉君,信都人。莽時為和成卒正。光武徇河北,以為和成太守,拜後大將軍,封武義侯。建武元年,更封靈壽侯,行大司空事。後拜太常,轉少府,免,復為左曹侍中。
◇ 報父弟妻子
事君者不得顧傢。彤親屬所以至今得安於信都者,劉公之恩也。公方爭國事,彤不得復念私也。(《後漢·邳彤傳》,「王郎所置信都王捕係彤父弟及妻子,使為手書呼彤曰:『降者封爵,不降族滅。』」「彤涕泣報。」)
◎ 耿純
純,字伯山,巨鹿宋子人。莽時除納言士。更始初,李軼承製以為騎都尉。光武徇河北,拜前將軍,封耿鄉侯。及即位,更封高陽侯,拜東郡太守,坐事免。尋定封東光侯,歷太中大夫,復為東郡太守。建武十三年卒官,謚曰成侯。
◇ 上書自陳
前在東,案誅涿郡太守朱英親屬,今國屬涿,誠不自安。(《後漢·耿純傳》註引《續漢書》)
◇ 報真定王劉揚書
奉使見王侯牧守,不得先詣,如欲面會,宜出傳捨。(《後漢·耿純傳》)
◎ 臧宮
宮,字君翁,潁川郟人。莽時為縣亭長,後入下江兵為校尉。從光武徇河北,進偏將軍。及即位,以為侍中騎都尉。明年,封成安侯,尋拜輔威將軍,更封期思侯。公孫述平,拜廣漢太守,更封ガ侯。徵還,定封朗陵侯,拜太中大夫,遷城門校尉,轉左中郎將。永平元年卒,謚曰愍侯。
◇ 與馬武上書請滅匈奴
匈奴貪利,無有禮信,窮則稽首,安則侵盜,緣邊被其毒痛,內國憂其抵突。虜今人畜疫死,早蝗赤地,疫睏之力,不當中國一郡,萬裏死命,縣在陛下。福不再來,時或易失,豈宜固守文德而墮武事乎?今命將臨塞,厚縣購賞,喻告高句驪、烏桓、鮮卑攻其左,發河西四郡、天水、隴西羌鬍擊其右,如此,北虜之滅,不過數年。臣恐陛下仁恩不忍,謀臣狐疑,令成世刻石之功,不立於聖世。(《後漢·臧宮傳》)
◎ 董崇
崇,扶風茂陵人。莽時與寇恂同師事安丘望之。建武初,從恂至河內。
◇ 說寇恂
上新即位,四方未定,而君侯以此時據大郡,內得人心,外破蘇茂,威震鄰敵,功名發聞,此讒人側目怨禍之時也。昔蕭何守關中,悟鮑生之言而高祖悅。今君所將,皆宗族昆弟也,無乃當以前人為鏡戒。(《後漢·寇恂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三,有小異。)
◎ 來歙
歙,字君叔,南陽新野人,光武祖姑之子。仕更始為吏,從入關,以病去,依漢中王劉嘉。及更始敗,來歸,拜太中大夫,遷中郎將。建武十一年,粉以孫述刺各所殺,追贈徵羌侯,謚曰節侯。
◇ 奏薦馬援
隴西侵殘,非馬援莫能定。(《後漢·馬援傳》)
◇ 上書言隴右事
隗囂雖死,西州未平,公孫述以隴西、天水為蕃蔽,故得延其軀命如二州既平,則述計窮矣。昔趙以賈人為將,高祖懸以重賞。今隴右新破,百姓饑饉,可以利動,時也。宜益資軍實,以誘未附。今誠知國用未足,民勞於內,然天下未定,不得休息。(袁宏《後漢紀》六,「來歙說上」。又見《後漢·來命傳》,「歙因上書」,無首二語,文亦小異)
公孫述以隴西、天水為蔽,故得延命假息。今二平蕩,則述智計窮矣,宜益選兵馬,儲積資糧。昔趙之將帥多賈人,高帝懸之以重賞。今西州新破,兵人疲饉,若招以財𠔌,則其衆可集。臣知國傢所給非一,用度不足,然有不得已也。(《後漢·來歙傳》)
◇ 被刺自書遺表
臣夜入定後,為何人所賊傷,中臣要害。臣不敢自惜,誠恨奉職不稱,以為朝廷羞。夫。理國以得賢為本,太中大夫段襄,骨硬可任,願陛下裁察。又臣兄弟不肖,終恐被罪,陛下哀憐,數賜教督。(《後漢·來歙傳》)
◎ 來歷
歷,字伯珍,歙曾孫。襲爵徵羌侯。永元中為侍中心林右騎。永初中遷射聲校尉。永寧時為執金吾。延光中遷太僕,以諫廢太子免。安帝崩,起為將作大匠。順帝即位,遷衛尉,拜車騎將軍。後為大鴻臚。
◇ 廢太子議
經說,年未滿十五,過惡不在其身。且男吉之謀,皇太子容有不知,宜選忠良保傅,輔以禮義。廢置事重,此誠聖恩所宜宿留。(《後漢·來歷傳》)
◇ 朱
,字仲先,南陽宛人。更始初,齊武王以為大司徒護軍,復為光武大司馬護軍,進偏將軍,封安陽侯。建武初,拜建義大將軍,更封堵陽侯,後封鬲侯。
◇ 奏改諸王為公
古者人臣受封,不加王爵,可改諸王為公。(《後漢·朱傳》)
◇ 奏三公去大
宜令三公並去大名,以法經典。(同上)
◎ 耿
字伯昭,扶風茂陵人。光武徇河北,以為門下史,進偏將軍。及為蕭王,拜大將軍。建武初,拜建威大將軍,封好侯。永平元年卒,謚曰愍侯。
◇ 上疏請徵
大兵未會,臣不能獨進。且臣傢屬皆在上𠔌,京師無骨肉之親,願得還洛陽。(《後漢紀》四)
◇ 上書言討張步事狀
臣據臨淄,深塹高疊。張步從劇縣來攻,疲勞饑渴。欲進,誘而攻之;欲去,隨而這。臣依營而戰,精銳百倍,以逸待勞,以實擊虛,旬日之間,步首可獲。(《後漢·耿傳》註引《袁崧書》)
◎ 耿舒
舒,弟。光武徇河北,以為復鬍將軍。建武中,進中郎將。
◇ 與兄書
前舒上書,當先擊充,糧雖難運,而兵馬得用,軍人數萬,爭欲先奮。今壺頭竟不得進,大衆怫鬱行死,誠可痛惜。前到臨鄉,賊無故自緻,若夜這,即可殄滅。伏波類西域賈鬍,到一處輒止,以是失利。今果疾疫,皆如舒言。(《後漢·馬援傳》)
◎ 耿國
國,字叔慮,一作叔憲,第三弟。建武中,為黃門侍郎,遷射聲校尉,拜駙馬都尉,歷頓丘、陽翟、上蔡令,徵為五官中郎將。二十七年,代馮勤為大司馬。
◇ 南匈奴稱藩議
臣以為宜如孝宣故事受之,令東鮮卑,北拒匈奴,率厲四夷,完復邊郡,使塞下無晏開之警,萬世有安寧之策也。(《後漢·耿附傳》)
◎ 耿秉
秉,字伯初,國子。以父任為郎。永平中,歷謁者僕射、駙馬都尉。章帝即位,拜徵西將軍,遷度遼將軍,徵為執金吾。章和中,復拜徵西將軍,封美陽侯。永元二年,代桓虞為光祿勳。明年卒,謚曰桓侯。
◇ 上書言匈奴事
中國虛費,邊陲不寧,其患專在匈奴,以戰去戰可也。故君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合戰。鼓之以仁義,為國之寶矣。(袁宏《後漢紀》十)
◇ 上言宜許南單於出兵
昔武帝單極天下,欲臣虜匈奴,未遇天時,事遂無成。宣帝之世,會呼韓來降,故邊人獲安,中外為一,生人休息六十餘年。及王莽篡位,變更其號,耗擾不止,單於乃畔。光武受命復懷納之,緣邊壞郡,得以還復。烏桓、鮮卑,威脅歸義,威鎮四夷,其效如此。今幸遭天援,北虜分爭,以夷伐夷,國傢之利,宜可聽許。(《後漢·南匈奴傳》)
◇ 兵事議
孝武時,始事匈奴。匈奴援引弓之類,並左裧之屬,故不可得而製也。漢既得河西四郡,及居延、朔方,徙民以充之,根據未堅,匈奴猶出為寇。其後羌鬍分離,四郡堅固,居延、朔方不可傾拔,虜遂失其肥饒畜兵之地。惟有西域,俄復內屬,呼韓邪單於請款塞,是故其勢易乘也。今有南單於形勢相似,然西域尚未內屬,北虜未有作。臣愚以為光先擊白山,得伊吾,破車師,通使烏孫諸國,以斷其右臂,未可先擊匈奴也。伊吾亦有匈奴南呼衍一部,破此復為折其左角。觀往者漢兵出,匈奴輒為亂,五單於爭來,必不以五將出之故也。今可先山,以觀其變,擊匈奴,未晚也。(袁宏《後漢紀》十)
◎ 耿恭
恭,字伯宗,第四弟廣之子,秉從兄。永平末,為劉張騎都尉司馬,拜戊校尉,屯金蒲城,為匈奴所攻。會明帝崩,救不至,車師復叛,拒守逾年。建初初迎歸,拜騎都尉,遷長水校尉。後以徵羌事忤馬防,徵下獄,免。
◇ 上言鎮撫西羌事
故安豐侯竇融,昔在西州,甚得羌、鬍腹心。今大鴻臚固,即其子孫。前擊白山,功冠三軍。宜奉大命鎮撫涼部。令車騎將軍防屯軍漢陽,以為威重。(《後漢·耿附傳》,「初,恭出隴西,上言」。)
◎ 朱浮
浮,字叔元,沛國蕭人。初從光武為大司馬主簿,遷偏將軍。從破邯鄲,拜大將軍幽州牧。建武二年,封武陽侯。為彭寵所攻,逃歸,拜執金吾,徙封父城侯,遷太僕。二十年,代竇融為大司空。後坐事免,徙封新息侯。永平中賜死。
◇ 上疏乞援師
昔楚、宋列國,俱為諸侯,莊王以宋執其使遂有投袂之師。魏公子顧朋友之要,觸冒強秦之鋒。夫楚、魏非有分職匡正之大義也,莊王但為爭強而發忿,公子以一言而立信耳。今彭寵反叛,張豐逆節,以為陛下必棄捐它事,以時滅之。既歷時月,寂漠無音。從圍城而不救,放逆虜而不討,臣誠惑之。昔高祖聖武,天下既定,猶身自徵伐,未嘗寧居。陛下雖興大業,海內未集,而獨逸豫,不顧北垂百姓遑遑,無所係心,三河、冀州,曷足以傳後哉!今秋稼已熟,復為漁陽所掠。張豐狂悖,姦黨日增,連年拒守,吏士疲勞,甲胄生蟣虱,弓弩不得弛,上下ㄡ心,相望救護,仰希陛下生活之恩。(《後漢·朱浮傳》)
◇ 因日食上疏言牧守換易宜簡
臣聞日者衆陽之所宗,君上之位也。凡居官治民,據郡典縣,皆為陽為上,為尊為長。若陽上不明,尊長不足,則幹動三光,垂示王者。五典紀國傢之政,《鴻範》別災異之文,皆宣明天道,以徵來事者也。陛下哀愍海內新離禍毒,保宥生人,使得蘇息。而今牧人之吏,多未稱職,小違理實,輒見斥罷,豈不粲然黑白分明哉!然以堯、舜之盛,猶加三考,大漢之興,亦纍功效,吏皆積久,養老於官,至名子孫,因為姓氏。當時吏職,何能悉理;論議之徒,豈不喧嘩。蓋以為天地之功不可倉卒,艱難之業當纍日月。而間者守宰數見換易,迎新相代,疲勞道路。尋其視事日淺,未足昭見其職,既加嚴切,人不自保,各相顧望,無自安之心。有司或因睚眥以騁私怨,苟求長短,求媚上意。二千石及長吏迫於舉劾,懼於刺譏,故爭飾詐偽,以希虛譽。斯皆群陽騷動,日月失行之應。夫物暴長者必夭折,功卒成者必亟壞,如摧長久之業,而造速成之功,非陛下之福也。天下非一時之用也。海內非一旦之功也。願陛下遊意於經年之外,望化於一世之後,天下幸甚。(《後漢·朱浮傳》)
◇ 上疏言州牧劾奏宜下三府覆案
陛下清明履約,率禮無違,自宗室諸王外傢後親,皆奉遵繩墨,無黨勢之名。至或乘牛車,齊於編入。斯固法令整齊,下無作威者。求之於事,宜以和平,而災異猶見者,而豈徒然?天道信誠,不可不察。竊見陛下疾往者上威不行,下專國命即位以來,不用舊典,信刺舉之官,黜鼎輔之任,至於有所劾奏宜下三府覆案便加免退,覆案不關三府,罪譴不蒙澄察。陛下以使者為腹心,而使者以從事為耳目,是為尚書之平,决於百石之吏,故群下苛刻,各自為能。兼以私情容長,憎愛在職,皆競張空虛,以要時利,故有罪者心不厭服,無咎者坐被空文,不可經盛衰貽後王也。夫事積久則吏自重,吏安則人自靜。傳曰:「五年再閏,天道乃備。」夫以天地之靈,猶五載以成其化,況人道哉!臣浮愚戇,不勝,願陛下留心千裏之任,省察偏言之奏。(《後漢·朱浮傳》)
◇ 上書請廣選博士
夫太學者,禮義之宮,教化所由興也。陛下尊敬先聖,垂意古典,宮室未飾,幹戈未休,而先建太學,造立橫合,比日車駕親臨觀饗,將以弘時雍之化,顯勉進之功也。尋博士之官,為天下宗師,使孔聖之言傳而不絶。舊事,策試博士,必廣求詳選,爰自畿夏,延及四方,是以博舉明經,唯賢是登,學者精勵,遠近同慕。伏聞詔書更試五人,唯取見在洛陽城者。臣恐自今以往,將有所失。求之密邇,容或未盡,而四方之學,無所勸樂。凡試策之本,貴得其真,非有期會,不及遠方也。又諸所徵試,皆私自發遺,非有傷費煩擾於事也。語曰:「中國失禮,求之於野。」臣浮幸得與講圖讖,故敢越職。(《後漢·朱浮傳》)
◇ 上言織綬成
詔書曰:「成官皆帶王莽時綬,又不齊。因前袁安故綬工李涉等六傢所織綬,不能具丙丁文能如組狀。勤奮能為丙丁文,謹圖一綬丙丁制度,賜縑五十匹。」今王莽時六安都尉留,應募能為丙丁文,謹處武庫給食。留晝夜思念,諷誦狂癡,三十日病愈,今又以成。請賜縑五十匹。(《御覽》六百八十二引《博物志》)
◇ 奏更乘輿綬
車府丞橫受詔,乘輿綬五采,何黃多也?可更用赤絲為地。(《初學記》二十六引《漢名臣奏》)
◇ 與彭寵書
蓋聞知者順時而謀,愚者逆理而動,常竊悲京城太叔以不知足而無賢輔,卒自棄於鄭也。伯通以名字典郡,有佐命之功,臨人親職,愛惜倉庫,而浮秉徵伐之任,欲權時救急,二者皆為國耳。即疑浮相譖,何不詣闕自陳,而為族滅之計乎?朝廷之於伯通,恩亦厚矣,委以大郡,任以威武,事有柱石之寄,情同子孫之親。匹夫媵母,尚能致命一餐,豈有身帶三綬,職典大邦,而不顧恩義,生心外畔者乎!伯通與吏民語,何以為顔?行步拜起,何以為容?坐臥念之,何以為心?引鏡窺影,何以施眉目?舉措建功,何以為人?惜乎棄休令之嘉名,造鴟梟之逆謀,捐傳世之慶祚,招破敗之重災,高論堯、舜之道,不忍桀、紂之性,生為世笑,死為色,不亦哀乎!伯通與耿俠遊俱起佐命同被國恩,俠遊謙讓,屢有降挹之言,而伯通自伐,以為功高天下。往時遼東有豕,生子白頭,異而獻之。行至河東,見群豕皆白,懷慚而還。若以子之功,論於朝廷,則為遼東豕也。今乃愚妄,自比六國。六國之時,其勢各盛,廓土數千裏,勝兵將百萬,故能據國相持,多歷年世。今天下幾裏,列郡幾城,奈何以區區漁陽,而結怨天子?此猶河濱之人,捧土以塞孟津,多見其不知量也!方今天下適定,海內願安,士無賢不肖,皆樂立名於世。而伯通獨中風狂走,自捐盛時,內聽驕婦之失計,外信讒邪之諛言,長為群後惡法,永為功臣鑒,豈不誤哉!定海內者無私仇,勿以前事自誤,願留意顧老母幼弟。凡舉事,無為親厚者所痛,而為見仇者所快。(《後漢·朱浮傳》,又見《藝文類聚》二十五)
◎ 子密
子密,姓氏未詳。為彭寵蒼頭。建武五年,斬寵頭詣闕,封不義侯。
◇ 使彭寵作記告城門將軍
今遣子密等至子後蘭卿所,速開門出,勿稽留之。(《後漢書·彭寵傳》:「寵與朱浮不相能。帝遣寵從弟子後蘭卿諭之,寵留子後蘭卿,遂發兵反,自立為燕王。齋,獨在便室。蒼頭子密等因寵臥,縛著床。呼其妻。解寵手,令作記。書成,即斬寵頭置囊中,持記馳出城,詣闕。」又見《御覽》五百引《東觀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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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集】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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