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五叔带领全家闯深圳,两年后就开了一个四间大铺面的庆发餐厅,专营快餐外卖,虽然算不上富甲一方,但也是闻名普宁。
陈楚生出现在庆发餐厅的时候,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明明穿着低劣的T恤、牛仔裤,却背着一把吉他,还留着长发,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个落魄的行为艺术家。五叔介绍后,大家才明白,这个小弟也是来送外卖的。
陈楚生堆出一付很难看的笑容,怯怯地与大家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坐在父亲身边,听他与五叔聊天寒暄。餐厅的员工看了一会儿新鲜后,又分头干活去了。陈楚生坐了一会儿,可能觉得无聊,便站起身来,跟在一个送外卖的员工的后面,说:"我跟你一起去。"就这样,开始了他送外卖的生涯。
或许是初到深圳的新鲜感,也或许是"寄人篱下"的心态,陈楚生变勤快了。每天从早晨8点开始,他自觉地洗菜、摘菜、分装盒饭,11点左右开始送外卖,一直得忙到晚间8、9点钟结束。
送外卖绝对是件体力活。陈楚生回忆说,每天得送二十多趟,每趟两三里路,一天下来就五六十里路,何况手上还得拎上十几二十盒饭,那也是几十斤重啊。几天下来,手脚就像灌了铅一样,不大听使唤了。
不过,陈楚生还算是对得起7年后的花生们,因为他从来也没有叫过苦、叫过累。为此,五叔常常怀疑陈合池说的话,小弟不是他说的那么懒呐,瞧这吃苦耐劳的样子,简直就是送外卖的天才!
其实,送外卖的艰难并不是累,而是得承受许多的委屈。一天下午两点多,一个客户来电话要一份外卖。陈楚生急忙一路小跑将快餐送到他办公室,他想这么晚了,人家一定饿坏了。哪知那人拿到盒饭后立刻咆哮起来:"你是怎么搞得?汤都洒出来了?" 陈楚生连忙道歉,连声说:"对不起!"哪知这家伙又把快餐摔在地上:"这么凉,是人吃的吗?"小弟惊了一下,立刻一股火升了上来,但一想到五叔创业的艰难,还是把火压了下去。他不想得罪庆发餐厅的客户,因为深圳的外卖行业竞争非常激烈。那人还是不依不饶地狂吠:"出去,拿起你的猪食滚出去!"
陈楚生拎着被摔得一塌糊涂的盒饭,从凉飕飕的空调房走出,行走在40度高温的华强北路,忽然想起了小哥在歌里面告诉他的另外一句话:"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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