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皓
我的一篇散文《母亲的电话》,被中央电视台拍成了电视散文,播出后感动了许多孝与不孝的儿女。
我把电视台给我的样片带回家给母亲看。母亲看了,却一语不发。良久,母亲说:“我并不是生来就如你写的那么平凡。”
母亲的话让我惊讶,也颇感新鲜。一直以来,我就以为母亲是那种自认平凡、甘于奉献的传统女性,而我笔下的赞美正好印证了母亲的一生。
我找到大舅,让他谈谈我的母亲。
大舅告诉我,母亲年少的时候也有梦想,她爱极了家乡的花鼓戏。母亲有一副动听的嗓子,也有不错的表演天赋。母亲想当“角儿”。但是,母亲年轻时体形偏胖,而且个头较矮,所以,母亲一生最大的风光就是在村里搭的戏台上唱过几回。一次县里来招演员,母亲喜孜孜去了,没想那考官见了母亲,压根儿不看母亲的表演,只冷冷地扔下一句:“你这身段上不了戏台,也当不了‘角儿’,请回吧。”母亲抹着泪回家了。自此几十年不开口唱曲。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有一年春节,看着李谷一在晚会上唱歌,母亲就极尽钦羡地喃喃自语,她人也是胖的,个儿也不高,为何她就能上得戏台,为何就能当成‘角儿’?现在想来,母亲的言辞里深藏着她不灭的梦想。母亲一生从没恨过任何人,如果有恨,母亲肯定只恨灭了她少年时梦想的那个人。
儿时,我家的屋后有一方小潭。潭里积着的是一汪死水,一到春天,水就活了。我不信,母亲就在一个下雨天拉我到水潭边,对我说:“这水不是活了么?”我现在更深地敬慕母亲:有人那么伤害过她,但她甚至连一汪水也舍不得去伤害。
以母亲对待死水那样的胸怀去呵护每个人的心灵,这世间就会少了许多遗憾,多了许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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