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见程智矫、吴南听得入迷,遂叫小厮秦豹取来远处泉水。“细观此剑,窃以‘龙彩’。此剑上隐龙形,暗嵌其名。若置泉水之中,隐约可见龙形浮动。”待小厮献上泉水,程智矫拔剑置于水中,顿见龙形,又现“龙彩”字样。
程智矫大笑道:“真乃李白之福也!初入益州,天意授其骏马、宝剑,助其纵横天下,可喜可贺!”
李白喜不自持,手舞长剑,面对明月,纵酒高歌:
琉璃玉匣吐莲花,错镂金环映明月。
正逢天下无风尘,幸得周防君子身。
精光黯黯青蛇色,文章片片绿龟鳞。
非直结交游侠子,亦曾亲近英雄人……
是夜,三人烂醉如泥。任窗外大雨倾盆,电闪雷鸣而不醒。
天将放亮,就听前面厅堂有卫士喧哗,言店中小厮秦豹昨夜引数名黑衣之人入店劫掠,殴伤卫士,将数卷画图劫走。吴南闻言,大叫道:“火速备马,还不快追?”
程智矫止道:“且慢,查看所失之物,再作定夺。”吴南附程智矫耳语:“所失之物乃江山社稷形势图!其余珠宝玉器无恙。”
“蛇已出洞。”程智矫高声道,“传信内卫府衙各处,严加盘查。一定查出幕后之主!”众卫士各自领命而去,程智矫又顾李白、吴南道,“随我到后堂。”
“从此宝隆玉店安宁!”程智矫待二人坐定,舒口长气,“我早知小厮秦豹乃巫教眼线:巫教初登此店,秦豹当值,不放信鸽传信;昨夜我扮醉假寐之时,见其来去诡秘,我只装作不知。店中所存之图乃是假图,江山社稷图由大内看管,存放之地,甚是隐秘。吴南可带人跟踪巫教盗图者,必能揭开幕后之主!”
“属下遵命!”
程智矫又顾李白道:“我已荐书恩师,看太白造化。你已与巫教结怨,益州非久留之地!我亦将远行,后会有期!”程智矫言毕,三人拱手,依依作别。
离开益州,李白顿觉轻松,和丹砂快马加鞭奔剑阁而去。一路风尘,数日里,已抵剑山。剑山陡峭,二人下马,小心沿远古栈道而行。
栈道绕峭壁而成,高不盈丈,阔约四尺,一面临江,三面石壁。阔处可容独车,狭处仅通孤骑。时有索桥横跨江面,时有石阶穿行谷中。峡中气候多变,常有白雾弥江,疾雨骤至,路径湿滑,不易行走。山中又有狼虫虎豹,时常横卧途中。二人牵马,沿栈道蹭蹬而行。行走数日,已至大山深处。夜幕低垂,朗月升起;山风幽幽,林木萋萋。正行之间,前方忽传刀枪剑器之声,伴随人仰马嘶。李白闻声望去,就见一伙山中盗贼围着一女厮杀。那素衣女子亦好手段,手中秀剑翻飞,剑光如雪,力敌群贼。李白见状,一声大喝,龙彩剑早已出手,直逼匪首。那匪首与女子正斗关键处,分身无术,被龙彩剑划过臂膀,手中宝刀铮然落地。丹砂正欲上前补上一剑,结果贼首性命,却被那女子止住。见首领被执,其余山贼亦只好放下刀枪。就听那女子道:“汝等受何人指使,行刺于我?”
贼首却道:“尔父口蜜腹剑,杀人无数,焉来问我?”
女子冷笑道:“吾一心向道,朝中之事,与我无干。今日放过尔等,还不快滚?”
李白闻言惊诧,已知必有蹊跷,却不便插言。那伙贼人见状,惶惶而去,片刻,消失无影。
李白上前问道:“姑娘缘何月夜独行?”
素衣女子以手拭汗,答谢道:“在下李腾空,京都人士。自幼好神仙之术,专往深山访道。不想路遇蟊贼,幸二位相助,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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