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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思考 》 浪漫弹指间:我与法兰西文学 》
第20节:浪漫弹指间(20)
柳鸣九 Liu Mingjiu
这些关于颜文姜的所谓想法,也许是不无偏颇的。太多难以自抑的追问,并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答案在人的心里,它拒绝被说出口。想起歌德写在《浮士德》中的几句诗:"一切逝去的,不过是象征。……永恒之女性,引领我们上升!"
第六章 我们在加速做着什么
车子在固执地颠簸着。去往博山的路上,沿途到处都在修路。透过车窗,我看到了轰鸣的机器,飞扬的尘土,拓宽的路面,还有正在同步进行的绿化施工。这些场景让人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在更短的时间内抵达我们想去的地方。从城市去到乡村,似乎是需要一些诗人情怀的。如今这种情怀看上去正在迅速得到普及。很多人说,这是因了生活水平的提高。我总感到一种难以排遣的隐忧。当下不可回避的现实是,物质的丰富不但没能有效地解决人的精神问题,反而是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它,使一些原本困惑的东西更加地困惑起来。
颠簸在这条正在修建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着与道路相关的事情。上个世纪50年代,工业化作为一个目标刚被确立的时候,诗人邵燕祥兴奋地写下了《中国的道路呼唤着汽车》;改革开放初期,他又写下《中国的汽车呼唤着高速公路》。洋溢在诗行之间的激情,曾让初学诗歌写作的我长久地激动。待到这种激动完全冷却下来,我开始对所有激动的,抒情的东西产生了一种抵触,心存一种不可理喻的厌倦。这世上写诗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有着诗人情怀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他们凭着满腔的豪情,遇山辟山,见河架桥,把道路修到了任何想去的地方。车辆更是亦步亦趋,雨后春笋似地填满了路面。距离在缩短,效率在提高,为什么我们离某种真实却越来越远?
"一切的路都朝向城市去。"这是比利时诗人维尔哈伦关于道路的预言。他也是一个诗人。他是在卢昂不幸被火车碾死的,他死在了路上。一个死在路上的诗人,我相信他的对于道路的发言。100多年后的今天,现实应验了他的预言。在通往城里的路上,大家争相拥挤着。这个事实的另一种说法是,城市在迅速地向乡村"辐射"和"扩张"着。乡村究竟是处在主动还是被动的境状,这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乡村正在迅速地被改变。
我们去到了一个叫做和尚房的古村落。在山的深处,房屋和树木相间地存在着,稀稀落落地,凌乱中透着一种潜在的秩序。那些房子很少有用混凝土的,大多由石头直接堆砌而成,但结实程度容不得人的质疑。我们走进院落,栓在木桩上的狗微微地翕动眼皮,装作没被惊动的样子。堆放在墙角的黑杂木,还有被我们戏称为"地暖"的取暖设置,很是默契地相互呼应着。有着花白头发的老人,木然地看着我们。在老人身后,扎着小小红辫的少儿,正在顽皮地蹦跳着。尝一口清冽的山泉,然后我们纷纷将手中的矿泉水倒掉,用那空瓶子盛了那泉水。问了几个当地人,这里缘何命名"和尚房",一律地摇头,满脸的茫然。一个如此的村落,有着如此怪异的名字,居然无人知道名字的来由,这就更是怪异了。我们这一伙从城里远道而来的人,年长些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慨叹,大约是受了这古村落的触动,心头泛起某些似曾相识的记忆。孩子们则全然地一副懵懂神态,这些城市之外的事物,除了新奇和好玩之外,再就没有别的什么感觉。至于大人们的那些感慨,看来他们是不能也不愿去理解了。
车子行出了老远,我还不时地回头看那村落。它在山的皱纹里,一副很古老很安详的样子。它的古老和安详的样子,让我想了很多。我是山里人,从小在山村长大,后来蜗居到了城里。这么多年来,我无法融入城里的生活,但我也清楚,自己是永远也回不到山村了。生活在城与乡的缝隙里的这个人,作为"和尚房"的游客的这个人,在这里遭遇了难得的慰藉。在博山,在齐国故地,在城市的羽翼之下,居然有着这样一个性情的所在,委实是一件让人心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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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河南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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