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思考 到古代中國去旅行   》 “葉子戲”的演變(2)      伊永文 Yi Yongwen

  面貌纔逐漸在人們的眼前清晰起來。首先是在形製上:新疆吐魯番發現的這張紙牌,有力地證實了中國紙牌的源遠流長新疆的吐魯番,曾發現過一張明代初期的紙牌,呈狹長形,繪有穿着盔甲的武將形象,上印有“管換”,下印有“賀造”字樣。“管換”、“賀造”是當時印製紙牌者的生意經,是為了擴大紙牌的銷售所精心設計的詞句。當然,這一紙牌並不一定是明代的紙牌,很可能是明代以前“葉子戲”中的一件,它有力地證實了中國紙牌的源遠流長。況且,吐魯番早在秦漢時期,就是中國通往西域的一條必經之路,從這裏,中國紙牌被傳嚮西方是不必多加釋說就可明了的。
  最為主要的是,這張紙牌上所印着盔甲的武將形象,則與紙牌遊戲定型後的武將形象十分接近,這是目前能見到的世界歷史上第一次出現的紙牌的具體物像。驗之明代的“葉子戲”,一個顯著特徵是紙牌上繪有了宋代水泊梁山起義的宋江、武鬆、李逵、史進等人形象,他們都是威風凜凜的武將。
  明陳老蓮繪《水滸葉子》有人解釋說:葉子上之所以畫上水滸豪傑,是寄寓了好賭而負,必去為匪;勝也僥幸,必同盜賊的深意。這或許可備紙牌釋義之一說?依筆者之見,繪畫與雕印,是在當時歷史條件下,“葉子戲”可以選擇的最佳樣式。據周亮工《因樹屋書影》說:在明末清初,葉子不僅有作古將相圖的,還有作美人圖,作甲第圖的,還有分鳥、獸、蟲、魚門類圖形的,這就使“葉子戲”更具觀賞性,更吸引人。
  更吸引人處,還在於自明代以來的“葉子戲”打法已具“角智爭新”性質。如這時“葉子戲”中的一種“馬吊”牌的打法:四十葉為一具,一葉為一種,分四門,自相統轄。打時,四人入座,人各八葉,以大擊小而現出色樣,及餘八葉衝出色樣,出奇製勝,變化無窮。四門最尊者是“賞”,次為“肩”,最小者為“極”。“賞”、“肩”、“極”上桌,皆可配成色樣。色樣有大小,名稱有很多,但惟有“馬吊”最為韻事,入局者氣靜聲和,無容爭競,所以又叫“無聲落葉”,特別引得士大夫的喜愛。
  打“馬吊”充滿了智慧機巧,竜猶雲(即馮夢竜)《牌經十三篇》認為:凡牌在人手,雖不聞不見,可以意示之。小
  者流多長,用大者道每短,滅疾者牌必醜,捉急
  者門必狹。可擒而故縱者餌也,可縱而故擒者狠也,餌則速圖,狠當徐守。藏盈而出虛者,樁傢之巧也,棄少而用多者,散傢之常也。先大後小
  者求也,先小後大者探也,得本惹生多應通路,獨行無繼識關門……正因如此,“馬吊”在明代,使許多人如癡若狂,窮日纍夜地玩,金錢乘機也滲透其中。馮夢竜就曾專作《紙牌》民歌說:“紙牌兒,你有萬貫的錢和鈔。我捨着十士
  門,百子輩,與你一路相交。”“馬吊”之盛原因於此可見。
  明代戲麯葉子為了應付日益迫切的需要,明代問世了大批的“葉子戲”著述,比較著名的專門著作有潘之恆的《葉子譜》、《續葉子譜》、《六博譜》,汪道昆的《數錢葉譜》,黎遂球的《運掌經》,王良樞的《詩牌譜》等。
  至清代,“葉子戲”更為鼎盛,各種分歧紛紛出現,如“鬥虎”、“紅樓葉戲”、“詩牌”,但最為普遍和最有代表性的仍推“馬吊”,這可從設立於城鄉之間的“馬吊館”見其端詳,清代酌元亭主人《照世杯》中就記有這種非常
  專業化的“馬吊館”情形:見廳中間一個高臺上面,坐着帶方巾穿大紅鞋的先生,供桌上將那四十張牌鋪滿一桌,臺下無數聽講的弟子,兩行擺班坐着,就像講經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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