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载不但家中装修得非常豪华,还沉溺于女色。他有一个宠姬叫薛瑶英,据说连西施、绿珠、赵飞燕等古时的著名美女都不如她。该美眉和香妃一样,身体自然芳香,被元载纳为妾后,卧的是金丝帐,铺的是“却尘褥”。这件“却尘褥”出自高句丽国,据说是用却尘兽毛制作的,殷红色,异常光亮柔软。薛瑶英体瘦身轻,元载特意给她弄来龙绡织成的衣服。这衣服非常轻,也就二三两重,折起来握在掌中不满一把。元载还弄来很多倡优,表演非常下流的色情游戏,父子族人都津津有味地观看,不以为耻。
王韫秀对元载后来的做法非常不满意,她在诗中劝诫元载不要沉迷于玩乐,而疏远了正事,但声色充耳悦目,酒气香风弥漫中的元载却哪里听得进去?处于权势巅峰的元载,实在是太骄横狂妄了,据说皇帝也曾多次对他敲边鼓,提醒过他,但是元载置之不理。对于元载这些行为,他的贤妻王韫秀是知道后果的,但是她现在也管不住元载了。元载终于惹怒皇上,唐代宗以元载“夜醮图为不规”(夜里请道士作法)为罪名,命人给元载定罪,满门抄斩,赐元载自尽。元载向主刑的人请求速死,主刑的人可能也和元载有仇,脱了元载脚上的一只臭袜子塞住他的嘴,然后将其勒死。元载的儿子伯和、仲武、季能等都被杀。元载被抄家后,抄没金银珠宝、庄园田产无数。
按唐律,元载家的妻女并不处斩,只是要投入宫中做粗活。但王韫秀却不愿意再苟活偷生,她说:“王家十二娘子,二十年太原节度使女,十六年宰相妻,死亦幸矣,坚不从命!”这句话凛然有大丈夫气概,正像汉代大将军李广当年一样,慷慨言道:“我和匈奴大小七十多战,现在也六十多岁了,犯不着再到公堂上受刀笔小吏的污辱!”说完就忿然自刎而死。王韫秀虽是女子,但气度不逊于李广,她坚持不屈,于是被官府笞杖齐下,活活打死。然而元载的宠姬薛瑶英等,却转身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做了别人家的小老婆。从王韫秀留下的三首诗看,她是个才高志大、敢爱敢恨而又明达世事的烈女子,比她的老公元载强多了。
二 崔莺莺
卷800_9 【答张生】崔莺莺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说起崔莺莺,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这一多半是戏剧《西厢记》的功劳。一般戏里演的,剧中扮的,往往是虚构的人物。而崔莺莺,在真实的历史上,倒确有其人,只不过真实的莺莺和戏剧中的形象有相当大的区别。
莺莺的故事,最早见于唐代大诗人元稹所写的《莺莺传》,这里面的描写应该比较接近于真实的崔莺莺。细读《莺莺传》,会发现和《西厢记》有不少的区别。《西厢记》中,莺莺软弱、腼腆,完全向林妹妹看齐,红娘倒喧宾夺主,成了最抢戏份的角色。而《莺莺传》中的莺莺才真正符合唐代女子的特征,和《西厢记》不同,张生(实为元稹化名)和莺莺的这段爱情经历,虽然也有红娘的牵丝引线,但主导权一直在莺莺那里。莺莺虽是多情挚情的女子,但绝不是那种毫无主见,只会悲啼的懦弱小姐。
《莺莺传》中写贞元年间,张生在蒲城东面的普救寺里借居。这时候崔莺莺和她守寡的母亲、弟弟等一家人恰好也在这个寺庙中住。论亲戚关系,张生算是莺莺的表哥。这时蒲州主帅浑去世,监军太监管不住帐下的兵将,于是这些乱兵不顾军纪,四处抢掠。崔家虽然败落,但还是有不少钱财,因此最为惊骇,生怕乱兵来抢(并非是点名要抢莺莺,当然,如果乱兵真的来抢掠,也很有可能抢走莺莺)。幸好张生认识军队上的人,请来军吏保护,崔家方保得平安。崔老夫人感谢张生之恩,大摆酒席,请他吃饭,命她的儿子欢郎、女儿莺莺出来拜谢,当时莺莺还挺不乐意出来呢。
张生对莺莺一见倾心,于是找红娘帮忙传话,红娘让他去正式求婚。可张生说:“昨日一席间,几不自持。数日来,行忘止,食忘饱,恐不能逾旦暮。若因媒氏而娶,纳采问名,则三数月间,索我于枯鱼之肆矣。尔其谓我何?”意思是说看了莺莺后就神魂颠倒,要是求婚至少好几个月,那我可等不及了,我就要像枯鱼一般渴死了。呵呵,正像今天有的男生对女友说:“等到办证登记要多久呀,那可要急死我了。”张生急色色的表情真有趣。红娘说,小姐喜欢诗文,让张生写首情诗。张生一听,茅塞顿开,写了诗给莺莺。莺莺就还给他本篇这首诗。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 Previous Chapter Next Chap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