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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义小说 》 金臺全傳 》
第十八回 惡婦三更為刺客 冤魂夜夢托英雄
佚名 Yi Ming
話說張其之表叔名叫楊坤,做些小本生理,夫婦二人苦苦度日。那日張其夫婦來到傢中,拱手上前說道:“表叔還不曾睡麽!”楊坤道:“正是。賢侄何來?這位小娘子做什麽的?”張其道:“這是侄媳。”楊坤道:“原來是侄媳。裏面來。”張其應聲:“來了。”楊坤忙將燈照着他們夫婦二人走進來,一同見禮。楊坤妻子一見劉小妹,心中想道:“好一位風流美女,生成杏臉桃腮,年紀不過十六七歲,不知侄兒何處娶得來的?”四人見禮完畢,先是楊坤開口道:“侄兒侄媳,大傢坐了。”張其夫妻道:“叔叔,嬸嬸。”“叔公,叔婆請坐。”楊坤道:“啊,賢侄,與你兩年不會,不知景況何如?”張其道:“侄兒是父母雙亡,生理全無,一雙空手走江河,打拳度日,東去西來,一年多了。”“如此說來,乃是立身不定的時候,那能有此美貌佳人呢?”張其道:“有個緣故,從前小侄在維揚地方,遇見一個貝州好漢名叫金臺,本事高強,一個名叫鄭千,為人最好。我們三人宛如同胞兄弟。一日至勾欄院中去玩耍,各人討得一個。”楊坤道:“是妓女了。”張其道:“名為妓女,多是好人傢女兒,所以不願接客,願從吾們。喏,這位美人叫劉小妹,原從小侄做妻的。衹因無處安頓,特地前來與叔叔商量寄住幾月,天天日給,侄兒幫貼。”楊坤道:“原來如此。吾是可以的,但不知你的嬸嬸心中如何。”娘娘道:“啊,官人,吾與你無女無男,眼前正覺寂寞,況且表侄如親生兒子,盡可擔擱。”楊坤道:“賢侄,衹是表叔傢寒,你是曉得的。無非苦茶苦飯,一日三餐,簡慢之處,休要見怪。”張其聽說,便與劉小妹道:“啊,娘子,目下卑人在難中,立身不定,把你寄住此地,也叫無可奈何。你耐性過了殘鼕,叔公叔婆宛比親翁姑一般侍奉,休要忤逆。諸般勤儉,休要貪懶。閑空時做做女工,目下雖然如此,終有一日興隆的。”劉小妹道:“是啊,這些話奴傢盡行知道的,不用官人囑咐的。但願官人無災無難身子健,斷斷不要作非禮的事,遠處也不可去,常來看看奴就寬胸了。”張其聽說,道聲曉得,忙在懷內取出銀子兩封送與楊坤的錢,登時作別他們夫婦二人,又別了劉小妹,下船回去。講到旁邊這衹小船,就是周光在內,打聽分明,先已開舟回孟傢莊報信去了。
再說鄭千到了吉祥村時已三更,就在勿姆河頭泊船。鄭千道:“娘子,略坐一坐。待吾上岸去見舅母說個明白,然後前來接你。”貌多花道:“是,官人就來。”鄭千上岸來,忙把柴扉扣了一聲,那李寡居夜深紡績,辛苦慣的,聽見有人扣門,便移了燈,輕輕開門。出來一看,道:“原來就是外孫兒。”鄭千道:“舅母還未睡麽?”李寡居道:“夜作未完,故而未睡。外孫夜靜更深,到此何幹?”鄭千道:“外孫有一莊事情要與舅母商量。”李寡居道:“有甚麽事?裏面說罷。”鄭千道:“來了。”鄭千走至裏面,深深作了一揖,把前情說個明白。李寡婦心內想道:“老身正少個陪伴,既是外孫要把妻房寄住,吾就留住。”並不推托,一口應承。鄭千至船內拽了貌多花,貌多花手內提了包裹,同官人上岸,走進李傢。鄭千道:“娘子,這位就是吾舅母,你來拜見舅婆。”貌多花道:“舅婆請上,外孫媳婦拜見。”李寡居道:“大娘子少禮,少禮。”便呼腰麯背來扶,細細一看,果然一位如花如玉的少女,人品端莊文雅,全然不像煙花出身,怎麽願與外孫做夫妻?今後有人來陪伴吾,好不樂也。便得意洋洋開口說道:“啊,大娘子,吾年登五十的人了,無男無女,一無依靠,衹靠得一隻機兒,幾個梭子,每日孤單寂寞得緊,消愁解悶的人一個勿有。你今到來,正合吾意。不拘甚麽生活,般般有的,你會做即可趁錢。”貌多花道:“多謝舅婆。”李寡居道:“大娘子,吾無兒女,你少翁姑,你不離左右陪伴吾,切不可貪吃懶做無規矩。閑來休得立門前,切不可常倚窗前看野景。”鄭千道:“娘子啊,舅婆與你同居住,吾一月兩回來看你,萬勿挂心。”貌多花含淚應了一聲。李寡居連忙扇起風爐來,烹茶與他夫妻各吃一杯,還拿菜酒與鄭千,鄭千便吃了三杯,取出一個小小銀包,叫聲:“舅母,那包內有銀三十餘兩,收拾在此,聊充薪水,改日再行取來便了。”一面便辭別李寡婦,回身又別貌多花,下船開船回到何其傢中,與衆英雄會敘,要安排在琵琶亭上結義,此話暫且慢表。
早又是東方發白,先講那周光回去報與尤竜女知道,說道:“娘娘,小人奉命打聽江塘事情,今探明劉小妹乃是張其的妻子,鄭千乃是貌多花的丈夫,蘇小妹乃是金臺之妻。還有十幾個肥大好漢多在何其傢內敘會。三更時分,把三個女子三處寄頓他方。小人分身不開,衹得隨了金臺之友張其的船尾而行,見他到了楊傢村停泊,同了劉小妹上岸,不多幾步到一傢人傢扣門而進,將小妹寄頓他傢,張其下了原船而去。小人打聽分明,特來回覆。”尤竜女道:“這傢人傢姓甚名誰,作何生理?”周光道:“這卻打聽不出。”尤竜女心中暗想:“如若三個賤人從了大王,馬熊不能報知金臺,金臺决然不能到孟傢莊。待吾先去殺了三個賤人,然後去殺金臺,與丈夫報仇便了。”
那尤竜女真正是個狠婆娘,本事高強,心也不良。眉頭一縐,便生一計。你道怎麽?他便扮做漁婆去行刺。他在水中過日的人,要這樣何難之有?取了一籃魚,就把周光帶去駕了扁舟,離了孟傢莊。周光搖櫓趕到楊傢橋下停泊,衹見岸上行人不少。尤竜女道:“啊,周光,那劉小妹存頓的地方呢?”周光道:“娘娘,喏,那邊大樹旁邊平房就是。”尤竜女道:“嚇,你在船中等吾,待吾上去問個明白,再作道理。”周光應聲是。尤竜女手提魚籃,一片殺心上岸,口中喊聲:“賣鮮魚!”岸上行人多住步,說:“倒出色,不知那個漁郎的妻子!”一個說:“啊唷,兄弟,大傢說你的傢主婆至美,也不如這漁婆。”那個道:“啊哥,吾看你專在婦人面上做工夫,竊玉偷香,要算老手,可有本事去撮他一把奶子,摸他一把胸膛,就去買酒請你。”一個道:“兄弟當真麽!”那個道:“决不說謊。”一個道:“賴了怎麽?”那個道:“妮子賴。”一個道:“如此,你立在此地看清爽。噲!賣魚娘娘,來來來。”尤竜女道:“嚇,那個要買魚?”一個道:“做兄弟的要買,幾個錢一斤?放下了籃。啊唷,好大風!”便伸手就去摸奶,惹得路上行人肉也麻了,便連手撮着尤竜女的腿。尤竜女便夾嘴連腮打過來。一個道:“啊呀,賣魚娘打吾買魚客人,王法多勿有了。”尤竜女道:“你要買魚,竟自買魚,為何摸吾奶子,撮吾的腿,是何道理?”說話未完,把他肩甲上輕輕一拍,那人負痛而逃,衆人哈哈大笑。是不必細說。
且說尤竜女走過西來,一心要報仇,一聲一聲叫賣魚,到楊傢門首一看,衹見裏面有一個年老男子,白鬍須,手內拿一隻竹籃撮米喂雞。他便道:“老公公,可要魚麽?”老人道:“不要。啊,老婆,外面無人,吾是淘米去了。”尤竜女暗想道:“雖則周光探得明白,然而要自傢親眼認明,免緻胡亂殺人。這個老頭兒淘米去了,不免吾走將進去,以賣魚為由,把那劉小妹認明了,然後下手便了。”便走進重門叫道:“要魚麽?”卻被楊坤的妻子聽見了,他最是貪食,便走出來問道:“籃中魚有若幹?”尤竜女道:“啊,老婆婆,大小鮮魚衹得六七斤。”楊妻道:“肯拆賣麽?”尤竜女道:“任從客便。”楊妻道:“既如此,待吾來揀。”尤竜女便放下籃來,楊妻彎了腰,揀了一條活鯉魚:“啊,大娘子,這條魚兒要幾文錢?”尤竜女道:“老婆婆,這是要上秤的。”楊妻道:“嚇,要多少錢一斤呢?”尤竜女道:“若是別人,要十八文一斤,老婆婆要,就明讓了兩文錢一斤。”楊妻道:“如此,待吾去取秤來。啊呀,秤呢?嚇,又是周傢藉了去了。啊,大娘子,在此坐坐,吾取秤來。”尤竜女道:“就來啊。”楊奶奶便去取秤。尤竜女心內想道:“為何小妖精不見?敢是周光哄吾亂說?卻無憑據。噯,非也!想那周光一嚮老成,决不哄吾的。”偶意回頭,看見裏面隱約有一少女,靠着妝臺梳頭,露出了白臂嫩指,不知他可是劉小妹麽?待吾少停問一聲。正當思想,楊妻自外邊走進來,把秤稱了一斤六兩魚,應該二十二文錢,便取了魚進去,付了錢。尤竜女就說道:“啊,老婆婆,吾有一句不中聽的話,在此不知可使得麽?”楊妻道:“說來。”尤竜女道:“說也口軟,意欲藉一馬子,出一小恭。”楊妻道:“嚇,這也不妨。隨吾來。”尤竜女道:“來了。”此刻,欣喜非常,笑嘻嘻的隨着楊妻,正好相逢劉小妹梳頭已畢,淨了油手吃茶,擡頭便見了。尤竜女便開口問道:“這是何人?”楊妻道:“侄媳。他是漁婆,吾與他買了一尾魚,他要藉出小恭,所以進來了。”尤竜女趁勢上前叫聲:“大娘子,漁婆萬福。”劉小妹道:“啊呀呀,多禮了。”尤竜女道:“大娘子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劉小妹道:“原不是。”尤竜女道:“貴處那裏?”劉小妹道:“廣陵人氏。”尤竜女道:“尊姓是?”劉小妹道:“小姓劉。”尤竜女道:“與老婆婆是什麽稱呼?”劉小妹道:“是表親。”尤竜女想:這妖嬈生得好容顔,怪不得吾官人心愛他,那曉得作怪丫頭不肯順從。劉小妹啊,老娘今日把你暫且寬容一日,還是吾的恩典,管叫你今宵活不到三更,性命在吾手中!小恭已畢,便假意道謝,提了魚籃回船中吃飯。他楊坤淘了米回來,他妻子叫道:“老公,吾方纔用了二十二個青銅買了一尾鮮魚。”楊坤道:“老婆,這個魚那裏買來的?”楊妻道:“乃是一個漁婆賣的。”楊坤道:“嚇,他先問吾要的,吾怕費錢,故而不買,偏偏你與他買了。就叫夫婦不同心,衹怕做人傢不成。”楊妻道:“呀,啐!有限的錢文,什麽大事?又在那裏動氣。”一日無話。
至月上東升的時候,那尤竜女在船中夜膳吃完,他是強盜妻子,本事高強,裙子不穿,着了短衣,皂帕紮頭,衣袖捲起,等到一更光景,便暗帶利器,叫道:“周光,你在船中等吾,吾殺了劉小妹一同回去。”周光應聲是。他便趁着月光上岸。不多幾步早到了楊傢門首。”那楊姓平屋甚低,尤竜女本領甚高,便跳上屋去。見一個小小天井,輕輕跳下,四顧無人,俱已睡熟。擡頭看見那廂房裏到有火光,他便輕步進窗仔細聽。但聽見姣聲嘆氣道:“咳,劉小妹啊,你好苦命。不幸雙親早故,仃伶孤苦,身入惡地為娼。幸虧貝州好漢金臺,同了兩個相知至院中,打死了澹臺豹,他是如此深山滅虎,救吾姐妹三人從良。衹恨這強盜行兇,搶到了孟傢莊,逼勒不從,受他的苦。可憐打得滿身多傷,又虧得義士馬熊通信,金臺來剿滅,又防那惡婦尤竜女,不測風波,暗箭傷人,因此姐妹三個分了三處。奴傢寄居此間,有什麽歡樂之處?未知官人何日能得興隆,共飲合歡酒。”短嘆長吁,聲聲不絶。外邊尤竜女舉手一推,房門就開,就踏進來。那劉小妹定睛一看,說道:“漁婆,夜靜更深,到此何幹?”尤竜女道:“啊,劉小妹,莫把老婦認做漁娘。吾就是孟竜的妻子,特來報仇,先來告你一聲。”劉小妹聽說,心中慌亂,想到:“原來就是尤竜女,聽得說比孟竜本事更高,要來報仇,叫吾今宵怎樣是好?”衹得開口叫道:“大娘,啊呀大娘啊,金臺殺你丈夫不幹吾事的口虐。”尤竜女道:“賤人鬍說!你姐妹三人從了吾的丈夫,馬熊决不通信金臺,金臺决不來殺吾丈夫。罪之魁,禍之首,多是你們三個賤人。老娘叫做尤竜女,今夜特來報仇。”便一隻手抓住小妹的頭髮,劉小妹着急哀求,那尤竜女便取出鋼刀,把刀頭點在咽喉邊。劉小妹求道:“啊呀,大娘饒命。”尤竜女道:“賤人,你要饒命麽?也罷。吾且問你,蘇小妹與貌多花現在何處?說得明白,吾就饒你。”劉小妹一想,此話斷然說不得,免得二人也死在刀頭之上。金臺現在何傢,他的本事高強,不免騙他到何傢去。碰着了金臺之面,尤竜女性命必然不保。“啊呀,大娘啊,他們二人多在何其傢裏。”尤竜女道:“賤人休來哄吾,快快說明。”就將刀尖頭在劉小妹不致命的所在搠進一些,絞將轉來。可憐劉小妹鮮血淋淋,疼痛非凡,跪倒在地叩求。怎經得尤竜女的尖刀利害,東一搠,西一搠,絞得轉來,血流滿地,實在可憐。不多一刻,有十幾處傷,皮開肉破,銀牙咬緊,淚落如珠,疼痛難當,肝腸寸斷。尤竜女道:“小賤人,招也不招?快快招來,饒你狗命。如再支吾,就活不成了。”劉小妹道:“索性把吾一刀兩段,也罷了。這樣零零碎碎的磨滅,實在來不得了。吾也顧不得他二人。”衹得說道:“蘇小妹送回傢去,貌多花住在吉祥村,句句是實情。”“情”字尚未出口,尤竜女又是一刀,刺中小妹咽喉,身軀跌倒,金蓮亂搖,可憐一命嗚呼矣。“賤人死了麽?”拔出尖刀,揩幹血跡出門。出去下船,但叫周光搖到吉祥村去,扮做賣綫的前去訪問貌多花。此話慢表。
先說劉小妹死去,一道冤魂來到何其傢內,把夢張其知道。張其正在酣睡,衹見劉小妹呆立牀前,紛紛落淚,血淋淋青絲抖散在兩邊,哀哀哭道:“官人,今日尤竜女夜深人靜,把一把尖刀殺了做妻的了。如今又到吉祥村去。官人啊,快去殺卻尤竜女,與吾伸冤,感你萬分了。若還不信,貌多花也要被殺了。”張其喊一聲:“娘子!”但衹見一陣陰風,劉小妹去了。張其夢醒,揩眼一看,寂靜無聲,並不見妻子。叫道:“啊呀,原來是一場惡夢!好奇怪也!方纔夢中明明看見劉小妹披發流紅,對吾哭道,已被尤竜女殺死,又到吉祥村上去了,不知真假如何,不免說與兄弟們知道。”便坐起來,穿衣取火,上了燈臺,叫醒了兄弟們,便細細說夢。聽者個個呆了,金臺說道:“衆兄弟們不必疑惑,衹消到楊坤傢裏看個分明。如果劉小妹身死,吾們飛到吉祥村,拿住尤竜女,殺死便了。”張其道:“金兄弟說得有理。”便乘月而行,灑開大步,匆匆走到楊傢,天已明了。呀,你看門兒緊閉,料想無事。正想回身走來,衹聽見楊坤開門出來,叫喊地方救命,卻遇見張其。“啊呀,侄兒來得正好,你的娘子被人殺死了。”張其道:“嚇,怎,怎,怎麽說!”楊坤道:“啊呀,侄兒啊,說也奇怪,門也不開,不知刺客如何就把你娘子咽喉搠了一洞,可憐死在地上。”張其聽說,二目圓睜,怒氣滿懷。要知貌多花死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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