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事,真假难辨,只有一件事假不了。仿佛一夜之间,中国阔起来了。
历史,就怕对比(其实它的妙处就在这里)。
1988-1989年,那时的气氛,回头看,真让人难以相信,当时的主流是骂祖宗,"弘扬"说 没有市场。现在的气氛是卖祖宗,这个大弯儿是怎么转过来的,我一直在想。
还有,学校的气氛,哭穷的气氛,也和现在不一样。现在的学校,阔得很。
我说的"脱俗致雅"怎么样知识分子都雅起来了吗儒林的鸟儿会唱歌,又换了什么调
当然,复古的风,那时就有,包括故里开发,现在还值得奇怪吗那真是遍地开花。
我说,三星级宾馆,一天八十五元。当时嫌贵,现在算什么
俱往矣。
这次再版,我对内容做了一点调整,一是删去旧版的六篇序跋和《吃苍蝇》,二是加了近作 十篇,三是对旧作分了分类,三两篇一组,加个标题,看上去醒目一点。
旧作,头两篇,我叫"在启蒙的光环下",主要是评述80年代以《河殇》为高潮的启蒙思潮 ,这和当今时尚正好相反,值得回味。我给他们泼凉水,值得纪念。
下面三篇,"大树飘零",是写人,朱德熙、陈建敏和我父亲。他们都不在了。我想写的人 还很多很多,以后应该专门写,题目都想好了,叫"我的天地君亲师"。
"屠宰时光",就是kill time,全是我在美国的感想。"大雨涟涟,小雨绵绵,飞来飞去 又一年"。我有很多胡思乱想。
"临终关怀",是讲校园和知识分子。抚今追昔,放眼世界,我的评语,就四个字,"大势 已去"。学者呼唤的"人文关怀",更像临终关怀。
剩下两个题目,是我的保留节目,"纸上谈兵"谈军事,"闭门造车"谈男女。它们都是歇 后语。
读《花间一壶酒》,大家不难发现,很多文章,还是延续本书的话题。
我的近作,是按写作时间排序。随便挑几篇,不是全部。
《关于〈花间一壶酒〉的访谈》、《生活中的历史》、《说话要说大实话》 ,是向读者介绍我后来的杂文集:《花间一壶酒》。
《为什么说曹刿和曹沫是同一人》,也和这个集子里的两篇文章有关,我是替读者答疑解难 ,消除误会。
《南白和北白》、《南城读书记》、《说名士,兼谈人文幻想》、《万岁考》是几篇戏作。
这里,最重要的文章,还是《传统为什么这样红》。这篇讲话,是给当下的孔子热、读经热 、传统文化热降温。就像当年,我给怨天尤人骂祖宗泼凉水一样。
发烧是病。我对热,总是持怀疑态度。
2007年12月20日写于北京蓝旗营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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