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先生说得好,他说,每一个中国人从社会意义上来讲,几乎都是一个儒家,而从自然意义上来讲都是一个道家。因为从社会意义上讲,每个人都需要自我的实现;而从自然意义上讲,却是反之,因为你们有远方的目标。而一个只能在天空上翱翔的人,没有土地只能变成为一个空想家。它是两种信念相生相伴,所以庄子提倡的人格叫“外化而内不化”。外化就是顺应社会规则,在你的岗位上做到你的职业化。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谓成长的目标,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自尊的自我。当你真正地尊重内心,并在外表树立起来,这个坐标就树立起来了。我们每个人分成两个方面:一层是社会的内在生命,一个是外在的生存。而我们的生命层面只有内不化,在内心了解你这一生的做法才能够由心态约束生活态度,并决定你一生的价值。这需要什么?这需要觉悟。何谓觉悟?我们常说的觉悟是对于社会的体味,而实际上觉悟的本意是指内心的一种禅悟性。当你觉得醍醐灌顶豁然有所觉时,这种觉悟就是自己的一种感受,觉和悟结合起来贯穿一生。
“觉”是“觉子头”是加一个看见的“见”,悟是一个“心”加上一个“吾”,觉悟就是看到自己的心。我们需要一双发现的眼睛去发现外界无比广大的世界,我们同样需要一种发现的眼光去反观无比深刻的内心。人心真的能够看得懂吗?我们一生有多少次想看清心灵的愿望而且勇敢地去面对啊,这样的愿望要孔子说到70岁才能看到。孔子说,我“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这样一个历程真的能够做到吗?这样的一个境界我们可以提前吗?比如人在三四十岁的时候就可以提高自己的效率吗?今天是一个应试教育和素质教育相结合的时代,我们的家长总是和他的孩子讲,现在竞争太激烈了,我们得在有限的时间里面多学点有用的东西,这就造成孩子在窗口看一下蝴蝶,玩一天的泥土都会被说成是无用的,只有当弹一下钢琴或做一些题时才会被家长说是有用的。我们的“有用”和“无用”其实从孩子最初蒙昧的阶段已经给了他一种限制,那就是限制了他发现的眼光。我们的孩子头脑中承载了过多的知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获得了学习的能力。真正的学习在今天的社会中不是一种传承而是一种创造,我们不应把人脑变成电脑的硬盘,而是要把人脑变成这个世界上的一种原创力,一种激情和一种梦想,我们的孩子在他们学习的时候还有这种能力吗?
我曾经在美国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一个小男孩在一个下大雨的天里,穿着新衣服在雨地里跑着笑着,当他的妈妈叫他吃晚饭时,这个小男孩却说:“妈妈,我要跳到月球上去了。”如果是我们中国的家庭,这孩子肯定免不了一顿暴打,但是这位美国妈妈却没有骂她的孩子,却说:“你快从月球上回来吃饭吧!”这个孩子就是1969年第一个登上月球的阿姆斯特朗。当他在月球上迈出左脚的时候,他在月球上给自己照了一张照片,说:“这对于我来说是一小步,但是对于人类来说是一大步。”他从太空回来的时候,所有的媒体问他想讲什么话,他淡淡地说:“我要给妈妈说:‘从月球上回来了,我要吃晚饭。’”现在很多的家长问我,孩子从多大开始背《论语》?我从来不提倡用一种硬性的方式让孩子来背东西。受尊重的东西才有自尊,有自尊的人才能对世界有所贡献。孔子说:“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这样的反省能力要从内心唤醒,这种获得一定不是外在强制加上的,所以孩子的成长有心志于学,也就是说,让他于山川外物学习一种外在的能力。唐代有一个大画师张兆说得很好,我们的学习是外事造化为人,但是你的内心要有一眼活水泉。所以真正的意向在于人心,这就是所谓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什么是志于学呢?就是在有限的时光里去储备这样的东西,让我们自己知道这样的东西是存在的。用道家的话是“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其实这些不言不说的东西不是不存在,而是在于我们怎么去做。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我们一直在看却始终没有看见的东西,所以这些不言,不意,不说,天地大美,靠什么?靠我们自己在志于学的时候把它归纳于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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