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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鉴赏 》 唐名傢詩導讀 》
駱賓王
張海鷗 Zhang Haiou
駱賓王(619?──687?)字務光,婺州義烏(今浙江省義烏縣)人。唐高宗、武後時期著名文學家,初唐“四傑”之一。七歲因作《詠鵝》詩而有“神童”之譽。近而立之年始得入仕,先為道王李元慶府屬官,又以奉禮郎從軍邊塞,歷官武功、長安主簿,入朝為侍御史,不久因罪下獄(678年)一年多,獲釋後貶為臨海縣(今浙江天台)丞,心情鬱悶,遂辭棄。睿宗光宅元年(684),徐敬業在揚州起兵反對武則天,駱賓王參與其事,並作《討武氏檄》。徐兵敗,駱下落不明,或說被殺,或說跳水逃跑,或說為僧。
駱賓王作詩擅長歌行體,《帝京篇》(五七言雜用)是其代表作,與盧照鄰《長安古意》齊名。有《駱賓王集》。中華書局1985年出版清人陳熙晉所著《駱臨海集箋註》,收各體詩一百多首,文三十餘篇。
在獄詠蟬(並序)①
餘禁所禁垣西,是法廳事也,有古槐數株焉。雖生意可知,同殷仲文之古樹,而聽訟斯在,即周召伯之甘棠。每至夕照低陰,秋蟬疏引,發聲幽息,有切嘗聞。豈人心異於曩時,將蟲響悲於前聽?嗟呼!聲以動容,德以象賢。故潔其身也,稟君子達人之高行;蛻其皮也,有仙都羽化之靈姿。候時而來,順陰陽之數;應節為變,審藏用之機。有目斯開,不以道昏而昧其視;有翼自薄,不以俗厚而易其真。吟樹風之微喬,韻資天縱;飲高秋之墜露,清畏人知。僕失路艱虞,遭時徽纆,不哀傷而自怨,未搖落而先衰。聞蟪蛄之流聲,悟平反之已奏;見螳螂之抱影,怯危機之未安。感而綴詩,貽諸知己。庶情沿物應,哀弱羽之飄零;道寄人知,憫餘聲之寂寞。非謂之墨,取代幽憂雲耳。
西陸蟬聲唱②,南冠客思深③。那堪玄鬢影④,來對白頭吟⑤。
露重飛難進,風多響亦沉⑥。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⑦。
①唐高宗儀鳳三年(678),駱賓王任侍御史,因上書議論政事,觸忤皇后武則天,遭誣,含冤下獄。這年秋天,在獄中聞蟬鳴寫下了這首詩。②西陸:指秋天。《隋書·天文志》:“日循黃道東行,一日一夜行一度,三百六十五日有奇而周天。行東陸謂之春,行南陸謂之夏,行西陸謂之秋,行北陸謂之鼕。”③南冠:指囚犯。《左傳·成公九年》:“晉侯觀於軍府,見鐘儀,問之曰:‘南冠而係者誰也?’有司對曰:‘鄭人所獻楚囚也。’”鐘儀,南方楚國人,戴楚冠,故曰“南冠”。後世遂以之代指囚犯。此詩中作者以此自喻。深:一作“侵”。④那堪:怎能忍受得了。”那:一作“不”。玄鬢影:指蟬。崔豹《古今註》:“魏文帝宮人莫瓊樹始製蟬鬢,縹緲如蟬。”玄:黑色。⑤白頭:詩人自指。當時駱賓王不足四十歲,因在獄而以白頭自況,極言煩慮之深重。吟:指蟬鳴。又《白頭吟》為古樂府麯調名,相傳西漢時司馬相如將娶茂陵女為妾,卓文君作《白頭吟》以自傷。其詩云:“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見《西京雜記》)。這裏“白頭吟”語涉雙關,一云人在獄而頭白;二喻無端被執政者拋棄。⑥“露重”兩句意思說:蟬因秋露濃重而難以奮飛,秋風蕭瑟又阻遏了蟬的鳴聲。詩人藉蟬喻己,寫含冤難辯的艱難處境。⑦“誰為”句:誰能替我表明心跡呢?
這首五言律詩詠物抒懷,通過詠蟬,抒寫了詩人無罪被誣,身陷囹圄的憂鬱、憤懣、哀怨之情。詩中深藴着詩人在坎坷人生中體會到的生命的沉重感,艱難感,孤獨感,以及潔身守志的情懷。也表達了昭雪沉冤的願望。《唐宋詩舉要》雲:“以蟬自喻,語意沉至。”
於易水送人一絶
此地別燕丹,壯士發衝冠。當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
易水:在今河北省西部。《史記刺客列傳》載:燕太子丹派荊軻入秦刺殺秦王,在易水畔為其餞行,當時送行者皆白衣冠,高漸離擊筑,荊軻唱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駱賓王坎坷一生,懷才不遇,晚年遭遇尤其悲慘。他的這首詩藉古諷今,先贊美燕太子丹和荊軻之間以生死相許的關係,贊美荊軻不惜以生命報效國傢的壯烈行為和英雄主義氣概。然後感慨現實:如今已沒有燕太子丹那樣知人善任、推心置腹的主人了,荊軻那樣的英雄亦已不在,唯易水依舊。《唐詩正聲》引吳逸一語:“衹就地摹寫,不添一意,而氣概橫絶”。《詩境淺說續編》:“此詩一氣揮灑,懷古蒼涼,勁氣直達,高格也。”此詩可與陳子昂《登幽州臺歌》參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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