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史 兩晉南北朝的另類歷史:華麗血時代   》 鮮卑血漢族魂的偉大君王(4)      梅毅 Mei Yi

  回軍途中,孝文帝因為年長日久的四處徵伐勞累,忽患重疾,便赴鄴城養玻
  太和二十三年春,孝文帝還洛陽。不顧自己病軀未愈,一入城,孝文帝就召任城王元澄入見,問:“朕離京以來,風俗有改變嗎?”
  元澄謹答:“聖化日新。”
  孝文帝說:“朕入城,見車上婦人猶戴帽,穿小襖,依舊北鮮卑的裝束,如此又怎謂‘日新’?”
  元澄回言:“穿鮮卑舊服的人少,不穿的很多。”
  孝文帝語重心長:“任城王,此話怎講?如果放任自流,滿城婦人肯定都會穿回鮮卑舊服1
  元澄及留守諸官,聞言皆伏地叩首,免冠謝罪。
  不久,孝文帝又處理了馮皇后與太監高菩薩通姦案,幽閉馮後。
  四月間,感覺自己身體有所恢復,孝文帝又御驾親徵,想完成他統一中華的夢想。行至梁城,病勢加重。不久,孝文帝疾篤,衹能北還。行至𠔌塘原,預感到自己將不久於人世,孝文帝安排身後大事,先賜馮後自盡,以防她日後垂簾稱尊,淫亂國傢;接着,又親寫手詔給太子元恪,囑咐他親任叔父元勰等人,並遺詔元澄等六人為輔政大臣。
  公元499年陰歷丙午,元宏崩逝於𠔌塘原,年僅33歲,謚孝文皇帝,廟號高祖。其子元恪即位,是為世宗宣武帝。
  孝文帝一生,除了他遷都、改製的宏偉大業之外,個人品德方面也良善多多,史不勝書:“(孝文)帝幼有至性,年四歲,顯祖曾患癰,帝親自吮膿”。
  文明太後掌權後,眼見孝文帝日漸聰明,憂其日後不利於馮氏傢族,“將謀廢帝。乃於寒月,單衣閉室,絶食三朝。”由於大臣李衝等人苦諫,馮太後纔又回心轉意。對此,孝文帝從未對祖母記恨於心,衹是深念李衝等人救護的恩德。
  友愛諸弟,始終無虧。
  宮中太監進食,惶恐間把熱羹澆在孝文帝手上,又曾發現飯中有死蟲等物,孝文帝“笑而恕之”。
  馮太後執政,太後身邊有太監說孝文帝壞話,太後“杖帝數十。帝默然而受,不自申明”。馮太後死後,孝文帝也不追思舊怨,對講壞話的太監打擊報復。
  南徵北戰之前,有司上奏要修砌皇帝專用的馳道,孝文帝均誡令:“粗修橋梁,通輿馬便止,不須去草鏟為平地”。
  出徵南朝,進至淮南齊境,“如在內地,軍事須伐民樹者,必留絹以酬其值,民稻粟無所傷踐”,最早施行三大紀律八項註意,對北魏國民和敵國人民待遇如一。
  本性素儉,常服浣洗舊衣。禦騎馬鞍不施金玉,周勒鐵木而已。
  聽覽政事,莫不從善如流。哀思百姓,恆思所以濟益。尚書奏案,多自尋剩百官大小,無不留心,務於周洽。每言:凡為人君,患於不均,不能推誠禦物。苟能均誠,鬍越之人也親為兄弟……及躬總大政,一日萬機,十許年間,曾不暇給……欽明稽古,協禦天人……加以雄纔大略,愛奇好士,視下如傷,役己利物……史官美言,絶非虛譽!
  當然,後世少數學者,尤其以明清之際的大儒王夫之為代表,從中華“正統”出發,認為孝文帝拓跋宏一切行為皆歸於“偽”,其立國學、定族姓、禁鬍服、載考績、改鬍姓,等等所為,“皆漢儒依托附會、逐末捨本、雜讖緯巫覡之言,塗飾耳目,是為拓跋宏所行之王道而已。”王氏所說,全盤否定孝文帝改革,並誣之為“沐猴之冠、優俳之戲而已矣”。如此,一直以“索虜”視拓跋氏,真是太過偏激。但是,衹要想一想王夫之所處的時代,正是明朝亡清朝興的時代,王夫之托史諷諭,不承認“索虜”正統,當是別有一番深意。為此,我們當代人讀書,應該追本究源,認識到文字後面的深刻寓意,這也確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無論如何,無論漢族學者生前身後如何“詆毀”孝文帝,他的豐功偉業絶不會泯滅無聞,且會日益為後人重視。就史論事,元宏確為我中華大家庭中的一位赫赫人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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