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功的花,人们惊慕她现时的明艳!”(2)
冰心最早见诸报端的文章,是1919年8月25日发表在《晨报》上的《二十一日听审的感想》。这篇署名“女学生谢婉莹”的杂感,记叙了她参加北京法庭对被捕学生审问的始末,在揭露北洋军阀政府迫害爱国学生罪行的同时,也真实地写出了她在听审时的心情和感受。冰心走上文学创作之路,除了时代的影响,还与时任《晨报副刊》编辑的表兄刘放园的帮助是分不开的。当她把一些随感和习作交给刘放园看后,刘放园认为她有写作的潜力,就把当时的一些刊载新文学的报刊杂志寄给冰心,鼓励她做生活的有心人,勤于思考,努力写作。因此,冰心在五四狂飙突进的岁月里,抱着“感化社会”的目的,把自己“所看到听到的种种问题,用小说的形式写了出来”《冰心全集》第七卷,第42页。。从而,冰心以“问题小说”叩开了文坛的大门。
当时的燕园冰心的处女作是连载于1919年9月18日至22日《晨报》上的《两个家庭》,署名冰心。之所以取冰心为笔名,她自己解释说:“一来是因为冰心两字好写,笔画简单,而且是莹字的含义。二来是我太胆小,怕人家笑话批评;冰心这两个字,是新的,人家看到的时候,不会想到这两个字和谢婉莹有什么关系。”《〈冰心全集〉自序》,杨里昂主编《文学名人自述》,第172页。在这篇小说里,冰心通过“我”的视角,展示了两个家庭截然不同的生活图景:陈华民一家,因妻子是宦家小姐,懒惰无知,喜欢应酬,家里杂乱无章,儿啼女哭,生活矛盾尖锐,导致学成归国的丈夫顶不住环境的压迫,抑郁致死;而三哥和亚茜夫妇,处处洁净规则,温馨和谐,孩子天真活泼,有良好的教养。造成这两个家庭差异的直接原因,是家庭主妇的文化教养不同。在当时普遍重男轻女的社会背景下,超前地提出了女子受教育的重要问题。对于处女作的发表,冰心的兴奋是不言而喻的。在表兄刘放园的大力鼓励下,她又写下了《斯人独憔悴》、《去国》、《秋雨秋风愁煞人》、《庄鸿的姊姊》等“问题小说”。其中,《斯人独憔悴》,写两个爱国进步的青年学生颖铭和颖石兄弟,与封建保守父亲的抗争,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无可奈何地去做了封建军阀的顺民,虽然苦闷,也只好独自憔悴了。这篇小说发表后不久,就有学生剧团将其改编为话剧在舞台上演出,受到了评论界的关注,成为冰心的成名作。
五四时期,各种新型的报刊多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冰心的求知欲格外强,她不仅在课外贪婪地阅读这些书报,而且在课内也常常将这些书报压在课本底下“偷看”。“遇有什么自己特别喜欢的句子,就三言两语歪歪斜斜地抄在笔记本的眉批上,这样做惯了,有时把自己一些随时随地的感想和回忆,也都拉杂地三言两语歪歪斜斜地写上去。”冰心:《我是怎样写〈繁星〉和〈春水〉的》,原载《诗刊》1959年第4期。日积月累,就有了相当的数量,因为记载的都是自己的经历和感触,很是亲切,冰心珍视有加,不愿舍弃。这时,她又在杂志上看到了泰戈尔的《飞鸟集》(郑振铎译)。泰戈尔短小精悍又带哲理的诗句,深深地触动了她,她自己在笔记本眉批上写下的那些即兴文字,与《飞鸟集》里的短诗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冰心就将标注在笔记本眉批上的那些文字认真地整理了一番,并专门抄在了一个小本子上。1920年夏天,冰心的二弟冰叔在书丛中翻出了这个小本子,重新读完后,在第一页中写下“繁星”两个字。第二年的秋天,冰心的小弟弟冰季对她说:“姊姊!你这些小故事,也可以印在纸上么?”冰心:《繁星·自序》,《繁星·春水》,第3页。冰心受到弟弟们的鼓励,陆续将这些诗句交由表兄所在的《晨报副刊》发表了。
冰心在《繁星·自序》中说,《繁星》“是两年前零碎的思想,经过三个小孩子的鉴定。”《繁星》(收录小诗164题)于1923年1月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发行后,冰心继续收集着“零碎的思想”,结集为《春水》(收录小诗182题和诗29首),于同年5月由北新书局出版发行。《繁星》、《春水》以颂扬母爱、歌咏童心和礼赞大自然为主,也有一部分诗反映了社会和时代的面貌,而一些揭示生活中真理的诗句更是为人所称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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